前機器蓋支起,發動機和其它部件完全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徐斌坐在車內,車門開着,正在轟油聽聲,如果不是內心的懶散和對賺錢的執着,他實際上更喜歡技能中級器械維修,點舊成新太沒有過程感。
李雲聰瞥了好友一眼,眼神示意對方,怎麼樣,是高手不?
燕北武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上車去嘗試一下,孰料徐斌微微皺着眉頭,下車,中心站到了車前,盯着裡面若有所思,燕北武剛想說話被一旁的李雲聰拉住。
徐斌又站在鑽到車下鼓弄了半個多小時,這才心滿意足的示意人打開升降門,也才注意到李雲聰的到來,洗了洗手笑着走過去:“李少,今天怎麼還過來了,一年最後一天,晚上該有不少節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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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聰很滿意徐斌的態度,人與人的交往都是慢慢加深,拉了拉身邊的燕北武:“這不,車主不放心,怕我騙了他五萬塊錢。”
“小聰子,你這麼說話可沒有朋友了。”
簡單的寒暄幾句,李雲聰給雙方正式介紹了一下,燕北武略顯古怪的看着徐斌:“你就是七號的老闆?”
徐斌愣了下點點頭,對方雖然沒再說什麼,可那古怪的眼神卻印入了他的腦海,爲什麼初次見面的人會有這種眼神,絕不是驚訝,反倒更像是一種可憐的審度。
升降門開啓,徐斌將車子開到院子裡給試了一下,在車上他就偷偷觀察燕北武,果不其然有古怪,他竟然沒有關注自己的車子,而是低聲與李雲聰在說些什麼。
“小聰,以後這裡還是少來。”燕北武目光深邃。
“怎麼了?”李雲聰不解。
“聽我的,至於原因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燕北武搖搖頭。
“怎麼,難道有某個大人物盯上他了?”李雲聰直入主題的猜測讓燕北武沉默了半天,在他們之間這就等於了默認。
“暫時還不是,不過已經有人盯上了這小子,關係要不近就別趟渾水,弄不好就被捲進去,得不償失。”
“嗯。”李雲聰點點頭,沒再多問,徐斌試完車之後,確認了可以開走,燕北武直接將車子開走,與徐斌沒有過多的交流,而李雲聰則猶豫了一下,趁着點菸之際低聲說了一句:“徐總,最近得罪人了吧。”
話不多,點到爲止,過猶不及。
“嗯?”
徐斌很重視,不,是非常非常重視李雲聰的提醒,這個社會什麼樣的人都不是絕對可怕,唯有衙內們是最不能招惹的,基本上也是最無解的,李雲聰的提點肯定是在他這個圈子裡,以他那小心謹慎的模樣和燕北武知道自己是誰之後的變化,可以肯定,在他們之上的圈子裡,自己已經榜上有名。
直到下班時間,所有人在電器行齊聚,徐斌側面打聽了很多人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系統方面也沒有任何提示,前幾次當自己遭遇到某種危機時,系統都會發出主線任務來進行提示,而現在,什麼都沒有。
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看到員工們興奮的笑臉,徐斌搖了搖頭告訴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對手是誰,只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任何的對手都會被自己拋在身後。
爲了更熱鬧,徐斌允許大家帶家屬參加今天晚上的聚會,可實際上真正帶家屬來的幾乎沒有,七號車行和七號電器行零零總總加起來二十多人,加上擴店之後廠家來的促銷員、徐雅張大偉足有三十餘人,一臺車也沒開,全部打車前往國貿。
七號從來不缺相信向心力,這個才正式成立纔不過兩三個月的公司,從上到下對公司的歸屬感都很強,徐斌的大方和對員工的呵護,都讓他們在得到了滿意的薪酬之後,產生更爲強烈的歸屬感。
一年的最後一天,在這座城市算是高檔行列的國貿飯店中餐廳的VIP廳,徐斌擺了兩大桌,每一桌坐十幾個人並不會顯得擁擠,兩千塊錢一桌不包括酒水,白的紅的啤的都上了一些,照例,作爲公司的老闆,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誰都未曾想到徐斌能夠說出一段非常有水平的領導講話。
鍾雨、徐雅、張大偉、徐志武等人都聽傻了,他們是不同階段瞭解徐斌的人,過去的他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水平,聽他說話又不像是從網絡上扒下來的發言稿,數據在心中,對每一個人都有獨到的點評,總結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完全顛覆了大家對他的認知,就連王春梅王姨都大吃一驚,這水平完全抵得上深諳體制二十年的企業高層或是科級主管幹部了。
鍾雨眼中滿是柔情,徐雅和張大偉就覺得自己好像不認識這個弟弟了,今年過年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讓他來幾句新年賀詞還磕磕巴巴弄不出新鮮來,現在卻已經能夠用言語輕鬆駕馭幾十人的場合,就連自己的情緒都會情不自禁隨着他的情緒變化而高低起伏。
“囉嗦了幾分鐘,相信大家也都餓了,舉杯迎新年之前,先跟大家說一聲,喝好不喝多,明天可要照常上班的,咱們這行業越是別人休息的節假日,越是我們必須營業的時刻……”
最後,徐斌以一個小玩笑結尾,所有人舉杯,正式開始一年的年終宴。
推杯換盞,工資拿得多獎金沒少拿,未來公司前景一片大好,明年大家收入還能增長,在這樣的情緒下,哪是白酒哪是紅酒,就連王姨都喝了一兩白酒不掃大家的興。
這邊大家玩的是無比高興,直到十一點才正式散場,徐斌和鍾雨、劉麗趙傑剛到七號門口,手機響起:“羅姐中槍!”
………
羅顏在手術室內搶救,金剛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滿臉陰霾,數個面無表情眼中放射出嗜血光芒的男子平靜的站在走廊內,每一個人經過的人都會被他們凌厲的眼神如刀般刮一遍。
樓下的停車場內,十幾臺車子內全部坐滿了人,煙霧從車內不斷的涌出,沒有人下車,車內也沒有點燈,唯有離得近了才能看到一雙雙惡狠狠的眼眸。
迎新宴上,被槍手混了進來本就不能容忍,更加不能容忍的是槍手開槍之後還跑了。
羅剎瘋了一樣帶着人追了出去,金剛第一時間封鎖消息,奈何這本就是蓄謀已久,奉天納蘭無敵東來,車子即將跨過省境。燕京徐霸王剛剛登上飛往春城的航班。一些人,蠢蠢欲動。
徐斌到達醫院時,西門吹雨幾乎是同時到達站在他的身邊,手裡,多了一個類似人蔘包裝盒大小的墨黑色盒子,落後徐斌半步踏進醫院:“破綻,一個足以致命,等這一個破綻十年不爲多。”
徐斌接下來的舉動讓西門吹雨有一種從出生到現在都未曾有過的莫名感動。
就見徐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一切有我,這個納蘭無敵就該是羅顏給我挑選的對手。”
西門吹雨皺眉,上了一層樓才說道:“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徐斌嘴角動了動:“我需要時間,不用一年。”
西門吹雨沉默,待到通過‘層層關卡’到達手術室門口時,他才緩緩說道:“三個月到半年,我至多能爭取這麼長的時間。”
徐斌幾乎沒有猶豫:“三個月。”
西門吹雨笑了:“放心,拼半夜我也死不了。”
徐斌看了一眼金剛:“我還需要你的左手刀。”
西門吹雨握緊手中那墨黑色的盒子,悄然的在椅子上坐下,至此之後一言不發,一飯之恩固然要報,士爲知己者死這話是誰說的,現在想想想還真TM的好聽,徐斌,你是真懂我的野心嗎?
“我需要做什麼?”
這就是徐斌,不藏着不掖着不躲着不避着,該我扛的,我就扛起來,在我發展的初期,是羅顏給我開闢了一條強力作用的捷徑,現在,就算只是還人情,我徐斌也不會躲,來還了。
金剛正要開口,手術門被推開,羅顏面色蒼白嘴脣慘白的披着風衣從裡面走出來,對,是走出來,在她的身後醫生和護士都無奈的望着她,知道阻攔不了這個傳奇般的女人。
“你需要做的,就是回去睡覺,半年之後,給我打敗納蘭無敵。”
“金剛,去接徐霸王和納蘭無敵,告訴他們,新年伊始,我羅顏設宴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