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一衆人準時起牀匯合。
天色還未亮,酒店外一共準了兩輛車。陳凌開了一輛,海青璇開了一輛。陳凌自然是載着老爺子,許彤和歐陽麗妃。老爺子坐副駕駛上,歐陽麗妃在後面抱着許彤。
不管是老爺子,還是流紗她們,都對許彤歡喜的不得了。現在小許彤嫣然是大家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令陳凌欣慰的是,許彤不會持寵生嬌,一直都很乖巧,讓人放心。
來到泰山腳下,正式進入泰山的景點位置還未開門。不過陳凌一行人是從另外的險峰上山,自不用考慮這些。上山之時,由朵拉綺雯背了許彤,由陳凌背了老爺子。歐陽麗妃則堅持自己上山,如果遇到實在上不去的地方,再由流紗帶着她。
一行人倒也浩浩蕩蕩。
山峰險峻,前方雲海翻騰,山路間露水溼氣非常的重。
他們像是一羣來登山看日出的驢友。
等到登上昨天所在的玉皇頂側面時,剛好是六點鐘。今天的天氣不錯,很快,壯觀的日出在山間出現。
雲海,以及五彩斑斕的雲彩,這兒君臨天下,儼然如人間仙境一般。
山風吹拂,歐陽老爺子看着日出壯觀,大爲興奮。許彤與歐陽麗妃也爲這自然景觀而驚歎入迷。
“師姐,李暹一定會來嗎?”陳凌看向那邊,並無人影出現。微微皺眉的向流紗問道。
流紗非常肯定的道:“一定會來的,他這個人心志堅定,十年如一日,除非是死了,否則不會改變這個習慣。”
陳凌微微苦笑,道:“我們要請他下山,就是要他改變這個習慣。難怪他對我們意見很大。”
流紗道:“其實也不是這個原因,主要他是劍中之皇,傲氣十足。如果你能降服他,自然能帶他下山。他現在來這兒是習慣,並非還需要藉助這裡的環境來修煉。如今的他,一切環境修煉都是皮相。恐怕他就是站在茅草屋前,也能有五嶽獨尊的心境。”
說話之間,玉皇頂那端出現一道白影。流紗輕聲道:“來了。”陳凌衆人放眼望了過去,便看見白衣李暹抱劍緩步而來。
李暹看見衆人之後,並未退縮,只不過臉上的寒意越來越重了。他走上前來,掃了一眼衆人,目光最後落到流紗身上,寒聲道:“想不到你還有臉繼續來糾纏,看來我真不應該仁慈,就該讓你履行諾言來給我做個抱劍的小婢。”
這番話非常刻薄歹毒了,即使是從容如流紗,也忍不住目光中出現怒意。但是她卻無法反駁。
朵拉綺雯與海青璇均大怒,歐陽老爺子也是皺眉。同時,歐陽老爺子雖然不懂武功,卻也看的出這李暹絕不是易於之輩。那走路的氣勢和身上散發的大勢讓人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就覺得他是皇,冒犯之後會引發天威。
歐陽麗妃抱着許彤,她們兩人都有些緊張。
這個時候,陳凌排衆而出。
陳凌在出來的時候脫了鞋子,他同樣穿着白色襯衫,白色西褲。這一站出來,衣衫和褲子被山風吹的獵獵作響。白衣赤足,目光如佛法蘊靜,身上自有一種鎮壓天地的大勢。
他一站出來,衆人都是心神一鬆。來自李暹的皇者大勢被陳凌完全阻隔。
如果說李暹是長期受萬山朝拜,君臨天下。
那麼陳凌就是宇宙上面的凌雲大佛,鎮壓天下,俯視天下,佈施天下。都是皇,但陳凌的大勢卻高了幾個層次。
李暹掃了陳凌一眼,他頓時看出陳凌的厲害。不過,他一劍在手,有斬殺天地的信心,自也不會懼怕陳凌。冷冷一笑,道:“你就是你後面這個女人請來的幫手,想要找回場子?”
“我是大楚門的門主陳凌!”陳凌也不跟李暹客氣,並不抱拳,說完後又幹脆利索的道:“我今天來就是請你跟我下山,以後聽從我的命令。”
“哈哈……”李暹還是第一次見到陳凌這樣狂妄的人。之前流紗好歹還一口一個先生。結果這位門主來了,直截了當,毫不客氣。這下真正激怒了李暹。
“不錯!”陳凌斷然說道:“你若敗了,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若敗了,我便從這泰山玉皇頂上跳下去。這個賭約你可敢接?”
流紗衆人不禁失色,陳凌完全已經把後路堵死了。
可是她們三人深知李暹的厲害,這下一瞬間,將流紗三人急的額頭汗水涔涔而下。
陳凌這番話,儼然就是天地之佛,出口氣魄十足,毫無轉圜餘地。也顯示出了他絕頂的信心,掌控一切的信心。
歐陽麗妃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而歐陽老爺子則眼中閃過大爲讚賞的神色。他將家族的賭注壓到陳凌身上,跟陳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也是他的一種大魄力。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也是老爺子真正看重陳凌這個人。
而陳凌卻也一直沒讓他失望過,短短半年多,讓大楚門發展到如此強悍兇猛的地步。更讓香港成爲了他的鐵桶江山。
李暹聞聽陳凌的話,不禁怒極反笑。這個陳凌一開口狂妄,這個賭約更是狂妄到沒了邊。當下他迎上陳凌的目光,冷聲道:“好!”好字一落音,陳凌忽然動了。
轟!
陳凌腳下在地上一蹭,衣衫一鼓,帶動猛烈勁風。陳凌與李暹五米的距離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這時候的陳凌勇猛天下無雙,混元中期的力量。一旦發動攻擊,根本不是如來中期的李暹能夠抗衡的。
陳凌電芒來到李暹面前,勁風炸響,空氣撕裂。他一手單揚,捏成黑青顏色的鷹爪,五指劍鋒抓向李暹的手腕,另一手兜在**,吧嗒一下由下向上勾去。
陳凌這一下突然出手,左手鷹爪,右手“肘底捶”,兩手攻擊均已快到讓人產生幻覺。李暹只覺得耳朵裡面聲音一到,對方的影子也同時到了面前。
“他要奪我的劍!”李暹心下一寒,心臟瞬間提緊,渾身寒毛炸起。面對陳凌的雷霆攻擊,他吃了一驚。雖然如此,李暹並不驚慌,反而在心中涌起了強大的戰意。千鈞一髮之際,轉身一踏,身體好像陀螺旋轉了一個圈,一下就轉到了陳凌的側面,同時手握住劍,往上一抽。
李暹的步法,身體似圓旋轉,渾然天成,他這一下便是要抽出劍來。只要一劍抽出,便再也不懼怕陳凌的攻擊。
但是他快,陳凌比他更快,陳凌一爪抓空,豁然縮身,倒踩蓮花,左走兩步,又是一爪抓向了李暹拔劍的手腕。
同時另外一手從身體側線搗出,四周的勁風一吹,如鞭炮一樣的輕響,腳下的地面,也劇烈的震動,五米外地一些小石頭,都受地面的震動跳了起來。
“不好!”李暹剛剛要拔劍,陳凌的手已經抓到,離他的手腕只有一釐米,凌厲的勁風。刺得他的手腕寒毛都立了起來,與此同時,側面一聲拳擊產生的空氣爆炸也震驚了他的耳朵。
面對這樣猛烈地攻擊,李暹連忙顧不得拔劍,又退。
陳凌進身,疾閃,又是轟烈一記劈拳斬向了李暹的面門。另外一手,始終如鬼魅跟住李暹拔劍的手腕。
李暹剛退,對方如影隨形,面前一隻青黑的手臂急速擴大,手腕同時候也感覺對方又抓到。
李暹面對陳凌附骨之蛆的進攻,臉色沉着。他其實現在很不妙,這位劍中之皇若是拔不出來劍,如何也不是陳凌的對手。而陳凌就是這個主意。
並且,這場比鬥傳出去,李暹絕對丟不起這個人。堂堂劍皇,對上大楚門門主,連劍都沒拔出來便敗了。這是何等的侮辱,恥辱!
但事實上,如果陳凌空手讓李暹拔出來劍了,也絕對是必敗。話說出去給人聽的感覺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