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思琦去了廚房,陳凌坐到葉傾城對面的沙發上,葉傾城衝他抿嘴輕微的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有好幾天沒見你了,最近在忙什麼?”陳凌找話題問。
葉傾城捋了下迷眼的髮絲,道:“窩在家裡看張愛玲的小說。”
“張愛玲是誰?”陳凌問了個很小白的問題。
葉傾城頗爲無語,道:“色戒看過嗎?”
陳凌搖頭,又恍然大悟的道:“原來她是寫那種小說的!”
“色戒不是!”葉傾城語氣不善,隨即看見陳凌嘴角的笑意,便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當下板着的俏臉蛋也忍不住綻放出一絲笑顏,
陳凌開懷一笑,道:“葉傾城,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多笑笑知道嗎?”
葉傾城正經的點頭,道:“好,我儘量。”說話時又微微的笑了下,還真是聽陳凌的吩咐,隨即,葉傾城道:“你心情好像不錯,這麼說,打敗那個龍玄是輕而易舉了。”
陳凌點頭,道:“也許會費些功夫,不過打敗他不是什麼難事。”
葉傾城見他這幅自信滿滿,不免擔心,提醒道:“龍玄很厲害,你不要輕敵。”
陳凌一笑,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吃過早餐後,陳凌回到房間裡矇頭大睡。對招時,再危險的境地,他也能心意空空,保持平靜,何況現在還沒開打,他自不會緊張。
而此刻的龍玄的團隊,在東江包下了一幢公寓。公寓前有個家庭式的庭院,用籬笆圍了起來。龍玄一身飄逸,躺在庭院的竹椅上,悠閒聽着音樂,旁邊的茶几上放了一杯咖啡。這樣明媚的天氣,這樣的享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龍玄就這麼躺着,卻讓人感覺他如宇宙一樣浩瀚,他似乎與天地就是一體,這便是代表着他修爲上的厲害。閉眼時,如平湖秋水,睜開眼時,眼中的寒光尖銳,卻是沒有人敢直視。這樣的男子,真乃是人中之龍,
片刻後,帶隊的信野田隊長,一箇中年男子從籬笆外推門而入。信野田來到龍玄面前,看着龍玄的輕鬆愜意,他從心裡感到滿意,道:“龍玄君,只要你再贏了這一場,我們此次華夏之行便算圓滿結束了。不過你千萬不可大意,這次的陳凌不比你以前遇到的對手,這個陳凌是軍隊出身,出手狠辣,而且槍法如神。”
龍玄淡淡一笑,道:“你說他槍法如神。”
信野田一怔,隨即答道:“是的。”
龍玄站了起來,微微一嘆,道:“我原本以爲這次能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沒想到,唉,這個支那人的國度,永遠不能帶給我一絲的驚喜。信野君,一個練槍分心的武者是不可能有大成就的,因爲他對武道不虔誠,中華龍,可笑啊可笑,他也配稱爲中華之龍。”
安老四今年四十五歲,他長着一雙三角眼,看着就給人陰毒的感覺。事實上,道上的人送給他一個外號,便是毒蛇。
安老四年輕的時候比較本分,他的臉被燙傷過,很是醜陋。他在高中時,喜歡過班裡的班花。那班花愛慕虛榮,安老四家裡有些錢,經常給她買些好吃的供着,班花便也時常教他功課。安老四那時對班花是最純真的感情,連摸手都不敢,
他也沒奢想過能跟班花談戀愛,他只想默默守護班花。可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私下裡聽到班花跟別人笑他是天下第一蠢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並譏笑他的臉,如果半夜見了,一定能將人嚇死,
後來,安老四將班花給殺了,然後連夜偷了家裡三千塊錢,隻身南下廣州。十年後,再度回到東江,他帶了一羣鐵桿兄弟,靠着狠辣,和妹妹的關係,混得風生水起。
此刻安老四在帝豪KTV裡摟着兩個公主喝酒唱歌,旁邊陪着的幾個鐵桿兄弟也都摟着女人快活着。安老四與幾個兄弟的身手都很不錯,他們都是從槍林彈雨中闖出來的人物,片刻後,外面傳來敲門聲。
“四哥。”強子的聲音傳來。安老四本來色迷迷的眼神忽然變得凜冽起來,他對旁邊的兄弟一努嘴。那兄弟便即站起,關了鬧哄哄的KTV,又拍拍手,對這幾個公主道:“好了,我們有正經事要談,你們先出去。”
公主們都是有眼力的人精,知道眼前的都是真正的江湖人士,可不敢瞎攙和,乖巧的喊聲:“四哥,我們先走了,便一起出了包廂。”
強子隨後進來,關上門,他正是槍擊陳凌的那個車手,安老四隨和的道:“強子,來,先坐,說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強子坐下,隨意拿了茶几上一杯紅酒,喝了一口,對安老四一笑,道:“四哥,放心吧,事兒辦成了,一槍打中了他的背心,不是什麼要害,以他的體質,沒什麼大礙。”
安老四呵呵一笑,道:“漂亮,如果這個勞什子的中華龍不敢去打,肯定會被唾沫淹死。他勉強去,身上的傷就會成爲致命的關鍵。他們這些高手之間,玄乎的很,連心情氣勢都能影響勝負,何況是身上有傷。”
強子伸了個懶腰,道:“四哥,正事辦完了,我得去找個妞爽爽了。”說完便起身離開。
安老四心滿意足,想象着將要贏的人民幣數目,興奮不已。
便在這時,門前突然蓬的一下,被人撞開,一個人摔了進來,躺在地上圓睜雙目,眉心上有一個彈洞,鮮血自彈洞裡飈射而出,正是剛出去的強子。
安老四大驚失色,他和幾名兄弟都是隨身帶槍的角色,見狀立刻閃電掏槍,同時身體移動,尋找掩體。
一道苗條的白色身影閃了進來。安老四立刻朝她開槍,可惜身影速度太快,這身影人在空中,凌空翻身,就如小說中會輕功的武林高手。她眼神凜冽,無須瞄準,一秒鐘內連開四槍,速度比陳凌還要快。四槍幾乎是同時響起,白影落地,安老四和他的三個兄弟全部倒了下去,被命中的地方,無一例外的是眉心。
白影收了槍,她面上蒙了白色的布巾,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身形卻非常婀娜,只是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冰冷,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氣息。她穿着雪白的小西服,戴着白色手套,整個殺人過程,身上一滴血都沒有。
連殺五人,白衣人眼神沒有一絲的波動。這裡的槍聲驚動了KTV的客人,大家紛紛跑出來觀望,那經理,領班也全數奔來。只是在他們未進包廂時,白影閃進洗手間裡,推開窗戶,如靈猿一樣攀爬出去。這裡是六樓,她熟稔的從空調箱上跳躍,幾個起伏之間便到了一樓,從容跳下,離開。
陳凌迷糊睡到中午的時候,電話響起。接通後,那邊傳來首長楚鎮南的聲音,陳凌迷糊的喂了一聲。
楚鎮南吼道:“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睡覺?”
陳凌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腰桿不由自主挺直,連道:“首長好。”隨即醒悟過來,道:“首長,我退役了,在家睡個懶覺,這您也不許啊。”
“你這馬上要跟那小日本比武,怎麼沒去練功,反倒睡起懶覺來了!”楚鎮南很上火。
陳凌打了個哈欠,道:“您怎麼也知道了?”
楚鎮南道:“怎麼不知道,小日本這次鬧騰的挺大,老首長都知道了,你這次跟他比,我和老首長會看現場直播,你可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放心吧,首長。”陳凌保證道,
楚鎮南嚴肅道:“我看過龍玄的幾場比鬥,陳凌,你不可輕敵啊。”
“首長,我沒有輕敵,我是您帶的兵,您還不瞭解我嗎,我什麼時候輕敵過?”
“恩,那倒也。,對了,還有件事兒要問你,你必須給老子老實回答,小傾是不是在你這兒?”
陳凌吃了一驚,道:“小傾不見了,怎麼回事?”
楚鎮南沒好氣的道:“還不是因爲你,她回來後聽說你退役了,便一直悶着。當然,她以前也很悶,不過現在更悶。十天前,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我估摸着她應該是來找你了,你真沒見過她麼?”
“首長,我對天發誓,我真沒見過她。”
“奇了怪了,”楚鎮南道,“好了,不跟你說那麼多,小日本你好好打。如果看見小傾,就勸她回特衛局來,她最聽你的話。”
“是,首長。”
“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要打出我們華夏人的威風來,知道麼?”
“是,首長。”
掛了電話後,陳凌想到了小傾,這個丫頭無親無故的,會去哪兒呢,不免爲她擔心起來。
陳凌與龍玄比武的事情,只在人羣中流傳,並不能登諸於報,但凡消息稍靈通的,便也知道這件事情,雪恥的希望全部落在了陳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