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歡迎你回來!”許舒眉頭展開,這樣的陳凌,讓她無法不欣喜着迷。陳凌笑笑,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仔細想想這段時間的自己,他都有點不相信,自己會變的那樣的懦弱。
“舒姐,今天你別去上班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那個班反正上不上都沒多大關係。”說這話時,她語音顯得有些慵懶,說不出的嬌媚可人。
陳凌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讚道:“舒姐,你真好看!”
許舒嗔了他一眼,道:“你個小屁孩,我老都老了,漂亮什麼。”
陳凌一手握方向盤,一手突然伸出,將許舒的髮夾取走。她烏黑的髮絲頓時披了下來。
許舒輕輕啊了一聲,臉紅了起來。陳凌道:“舒姐,我喜歡看你披着頭髮,很美。”
“把髮夾還我。”許舒心跳的厲害,奪過髮夾,道:“你不許再這樣了。”
陳凌一笑,不再多說。
“去哪兒啊?”許舒怕自己語氣重,惹陳凌不高興,於是主動找話題。
陳凌卻也沒生氣,道:“佛山!”
“去那做什麼?你要看望林準?”
陳凌點頭,道:“不全是,還有另外的一件事。”
“什麼事情?”
“到了你就知道了。”陳凌卻是不說。
許舒終究不是小女孩,不會不依不饒的問,卻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外面的風景來。這段時間,她一直悶悶不樂,但今天,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起來。
外面陽光明媚,車輛,行人,交織成美麗的都市景象。
從東江到佛山,兩個多小時的車程。
到達佛山時是上午十一點。陳凌經過打聽後,在佛山軍人骨科醫院見到了林準。
林準住在豪華病房,他躺在牀上,一條腿和一隻手完全粉碎性的斷裂,以後永遠只能拄着柺杖。想想林準,年少成名,也是個翩翩美少年,如今落得這個地步,怎不令人唏噓。
在病房裡,林準的朋友,他的師父劉宗仁老拳師,還有佛山武王顧瀟庭,以及幾位成名的老拳師都在。
陳凌與許舒進入病房時,所有的目光都到了陳凌身上。林準激動的撐了起來。要說能給他雪恥的,也只有陳凌了。這些成名的老拳師,上了年齡,銳氣和體力都不在巔峰,那裡還是龍玄的對手。但陳凌不同,陳凌也是正當巔峰狀態。
看到陳凌來,顧瀟庭的眼神很複雜,可是此刻,他對陳凌恨不起來。
陳凌在大家的環視下,抱拳向衆人道:“諸位師傅,你們好!”
“陳師傅好!”衆人對着陳凌,自然沒有倨傲的道理。陳凌的實力,在與顧瀟庭比武時,大家都已經見識到了。
陳凌又向顧瀟庭抱拳,真誠的喊道:“顧師傅!”顧瀟庭已經安裝了假臂,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殘疾。他淡淡點首,要他沒心沒肺的表示毫無芥蒂,那卻也是不可能。
這時林準的師父,劉宗仁老拳師道:“陳師傅,三天後,你與龍玄比武,可有把握取勝?”
許舒在後面覺得有些怪異,這些武術界的人,一口一個師傅,喊的鄭重無比。這些老傢伙們被喊師傅便也罷了,他們喊陳凌陳師傅時,許舒內心表示不太淡定。
陳凌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向林準,道:“林師傅,我今天來,是想取回那面旗子,親手還給龍玄。”
寶馬車上,陳凌珍而重之的將那面東亞病夫的旗子收好,眼中爆發出寒意來。
他一直悶聲開車,很久沒有說話。
許舒見狀,也不敢打擾他。半個小時後,陳凌忽然轉頭看向許舒,淡淡的笑笑,道:“舒姐,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讓我妹妹準備好了飯菜。”
“這……不太好吧?我以什麼身份去?”
陳凌倒是想說以女朋友的身份去,但知道許舒面皮薄,開不起這樣的玩笑,便道:“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去朋友家裡吃飯,不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麼?”
許舒猶豫一瞬,最後還是道:“那好吧!”卻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做的這個決定。
中午時分,午後的陽光慵懶的灑在葉傾城的別墅裡。外面有綠意盎然的爬山虎攀着窗戶。陳思琦與葉傾城坐在沙發上,她們共同看着一張傳真過來的A4紙資料。
“龍玄,男,十九歲。日本新出道少年天才,北辰一刀流的傳人,化勁高手。年前被團隊高手安排來到華夏,兩個月之內,橫掃江南江北十個城市,三十家地下鬥場。三十場,殺三十人。昨日在佛山,挑戰青年第一高手林準,兩分鐘內,將林準打下擂臺,斷其一手一腿,扔下一面旗子,旗上書,東亞病夫!”
這一份由陳軍整理來的資料,看的葉傾城和陳思琦心驚肉跳。這個龍玄,竟然連勝三十一場,連青年第一高手都被他在兩分鐘內打敗。而陳凌,要迎戰的就是這樣一個恐怖人物。陳思琦手指甲掐着掌心肉,咬緊下脣,幾乎要咬出血來。她的臉色蒼白的駭人,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進葉傾城的懷抱裡,道:“傾城姐,我好怕哥出事。”頓了頓,斷斷續續哽咽道:“我不敢阻止他,如果我阻止他,他一定會很痛苦。”
葉傾城柔聲安慰,心中卻思緒起伏。她能想象的到,這個叫龍玄的日本人,囂張到了什麼程度。想一想,都會憤怒。在華夏的地方,連戰三十一場,打的國人擡不起頭,竟然還丟下了東亞病夫的旗幟。葉傾城覺得心中的怒火也被激發出來,這一刻,她渴望自己能有一身厲害的功夫,那怕是死,也要去戰,戰,戰!
好在,還有陳凌。那個在她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男子,再一次,沒有懸念的站了出來,迎戰。
下午五點,陳思琦做了一桌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很是豐盛。
許舒買了一些禮品,算是登門的禮儀。陳思琦表現的恬淡禮貌,私下裡多打量了下許舒,想知道她到底跟哥哥什麼關係。
許舒在見到陳思琦那雙靈動的眸子,感受到她的恬靜與善良,便有些明白,爲什麼陳凌會爲了她妹妹,付出那麼那麼的多。她也能感受到,陳凌與陳思琦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
總的來說,這頓飯吃的算是安靜。吃完後,陳凌送許舒回家。
夜幕中,陳凌開着車,又對許舒道:“舒姐,我們去酒吧待會吧?”
“也行!”許舒猶豫了一下,道。
夜纏綿酒吧裡,此刻火爆異常。舞臺中央跳着勁爆火辣的鋼管舞,跳舞的是一個紅髮90後,露出雪白的腰肢,身子媚的要出水。
陳凌看的目不轉睛時,突然聽到許舒問,好看麼?
“好看!”陳凌下意識回答。
許舒將手中的一杯伏特加往玻璃茶几上重重一放,起身道:“你慢慢看吧,我要回去了。”
陳凌回過神來時,許舒已經買了單,往酒吧外而去。陳凌莞爾,許舒竟然吃醋了。他連忙跟了上去,一出了酒吧。便隔絕了裡面的火爆震盪。陳凌緊緊跟着她的腳步,她臉蛋一紅,道:“你別誤會我是吃醋,我是覺得很沒意思。鋼管舞你們男人喜歡看,但是女人肯定不會喜歡看。”
明顯的此地無銀。陳凌當然不會拆穿,街道對面的路燈壞了,樹下一片黑暗。黑暗處停了一輛麪包車,麪包車遮掩下有一輛摩托車。而摩托車上,一名戴着頭盔的男子,手中一把黑洞洞的槍,瞄準了陳凌前肩處。
男子扣動扳機時,陳凌陡然感到危機,前肩發癢。這是多年生死歷練下,培養出的敏感。他身子起伏一甩,消音槍中的子彈激射而出,沒有射中陳凌,反倒射在了陳凌後面的一輛甲殼蟲車上。立刻爆響一聲,火花四濺,然後就是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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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舒嚇得臉色煞白,便在這時,陳凌看見了那男子的槍口對準了許舒。陳凌不及細想,閃電撲上,將許舒摟在懷中,以背擋住了子彈。撲的一聲悶響,那顆子彈射進了陳凌的後頰骨裡。
鮮血飈射,陳凌悶哼一聲。電光石火的將許舒順勢帶倒在地上,他人順着一滾,靈鼠滾油鍋,雷霆滾向那名男子。那男子連開數槍,點射向陳凌,陳凌快的沒了邊,他又那裡射得中。轟的一聲,男子啓動摩托車,風馳電掣,一瞬間開出三十米遠。陳凌跳了起來,他要是發力追,倒是可以追上。只是不確定對方還有沒有人,不敢讓許舒在這裡涉險,於是放棄了追擊的想法。
那一瞬間,許舒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她似乎感覺到了呼嘯的子彈。腦子裡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時,突然想起什麼,面現驚恐。
陳凌剛一走近,她便快步到他背後。拿出手機看他後背,白色毛衣已經被鮮血染紅。
你被子彈射中了?”許舒語聲顫抖,道:“走,我們快去醫院。”
她急的不行,體香便格外濃烈。看着她一向那麼鎮定,這下爲自己着急,陳凌握住她的柔荑,一笑,道:“我沒事的,舒姐。”
手真柔滑,這是陳凌的感覺。
“被槍打中了怎麼會沒事。”許舒壓根不信。
陳凌凝聲道:“我的骨髓肌肉都已經練出了真意,肌肉擠壓住了子彈,這點小傷,創可貼都用不上,你看着。”說着肩膀一聳,吧嗒一聲,那粒子彈竟然被擠壓了出來。許舒看的目瞪口呆。
“這裡不安全,我們快走。”陳凌說着拉住她的手,往寶馬處而去。
上了車後,陳凌啓動車子,風馳電掣的離開。
在許舒的家裡,大廳中,水晶吊燈下。陳凌脫了毛衣和內衣,赤着上身。許舒找了臉盆,打了溫水,用毛巾幫他清洗傷口。被子彈打中處那個彈孔已經沒有再流血,細小的一個洞,等她將旁邊血跡洗去,見到那處已經開始在結痂。
“這麼快就結痂?”許舒相信了陳凌所說的,創可貼都不用了。“爲什麼會這樣,難道你們練武的真有內力?”
陳凌示意許舒用桌上的消毒酒精,幫自己最後清理傷口,一邊道:“內力當然不會有,那些都是武俠小說裡瞎編的。只不過我練習釣蟾勁,血液和骨髓都強於常人,通俗點,就是造血的功能比常人強大很多,所以痊癒的也就快。”
許舒似懂非懂,也沒再追問。倒是看着他健壯的上身,有些臉紅心跳了。剛纔陳凌給她擋子彈,那一幕,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感動。每個女人心中都會有一個王子夢,希望在最危險的時候,會有一個王子,來奮不顧身的救自己。
許舒此刻對陳凌,那份喜歡感動,已經到了壓抑不住的地步。
爲了轉移注意力,許舒回身往臥室裡而去,片刻後拿了一件男式襯衫出來,道:“你先穿這個。”
陳凌看到男式襯衫時,臉色變的不太好看,道:“你這還住過男人?”許舒見他吃醋,心中暗喜,忙解釋道:“這是彤彤爸爸的,我搬過來時,順手從那邊家裡拿了一件。”陳凌臉色緩和下來,這才穿了上去。他的身材勻稱,穿什麼都很有款。
“對了,爲什麼突然會有人要殺我們?”許舒想到這心有餘悸。
陳凌沉聲道:“不是我們,是我。”
許舒想到什麼,臉色一變,道:“難道是龍玄他們的人?”
陳凌搖頭,微嘆道:“不是,龍玄這一夥來,卷錢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磨練功夫的修爲。”頓了頓,向許舒道:“舒姐,你是不是以爲龍玄是天生高傲,仇恨華夏,所以纔來這麼囂張?”
許舒訝異,道:“難道不是麼?”
陳凌正色道:“當然不是,他是故意挑起所有國人的怒火,這樣面對一個民族的怒火,磨練他的心境,修爲。只要他一旦再挑戰我贏了,全身而退,那麼他的功夫就會上升到一個全新的境界。到了那時,恐怕就真沒有人能打敗他了。如果我猜的不錯,在打敗林準後,他的修爲應該又精進了一步。”
許舒聽的悚然而驚,道:“我們國家是武術的起源,難道我們的武者都不如他們了嗎?”
陳凌搖頭,道:“我們的武道講究韜光養晦,陰陽交融,天人合一,恬淡。真正的高手也許有很多,只是他們隱藏起來罷了,我們國人的性格,就是怕露富。”
許舒似有所悟,道:“那倒是,我見過一個億萬富翁,穿的普通,吃的普通,不是聽人說,我一直都以爲他是個工人。”頓了頓,道:“但是我看你好像一點也不講韜光養晦。”
陳凌凜然有聲的道:“那是因爲我跟傳統的武者不同,我是從部隊出來的,部隊的信念就是不動如山,侵略如火。我從來都不算武術界的人。”
許舒想到什麼,突然嬌媚一笑,抱拳道:“陳師傅,你好!”她一向成熟幹練,突然這麼頑皮可愛起來,那種混合的風情讓陳凌看的一呆,內心又開始蠢蠢欲動。看許舒的目光開始異樣。
許舒察覺到,立刻心跳加速。害羞,卻又享受他的目光。許舒深吸一口氣,道:“對了,那爲什麼還會有人要殺你呢?”
陳凌眼神一黯,道:“如果我猜的沒錯,是跟博彩業有關。我跟龍玄一戰,肯定在地下賭莊裡開了賭盤。華夏人都會希望我贏,所以即使是送錢,他們都會買我贏。而博彩業的大佬,自然是希望我輸,那樣他們就可以賺的盆滿鉢滿。那個槍手開槍是想打傷我,而不是要我的命,從這一點,我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許舒眼裡閃過憤怒之色,激憤的道:“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民族團結,沒有一點顧及民族尊嚴嗎,都被欺負到這個份上了,還要這樣做?”
“大部分人是團結的,但任何國家,任何集體都會有少部分的敗類。在和平的時候,那些渣滓就沉積在下面,一旦平靜的水面被攪動,那些渣滓就會浮動起來,他們不會顧及華夏人的形象。他們只在在乎自己的利益。”
激憤過後,許舒想到後怕的地方,道:“那他們還會不會再來對你下手?”陳凌道:“他們以爲我已經受傷了,即時我出現,表現的沒事,他們肯定以爲我是在硬撐。不會再下手了。”
許舒聞言鬆了一口氣。又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碗麪。”
陳凌搖頭,站起,道:“不早了,舒姐,我該回去了。”
“啊?”她突然覺得他要走是很突然的事情,竟然像小女孩一般,對他戀戀不捨起來,只希望他還多坐一會,多跟自己說說話。
“那我送送你。”許舒下意識的道。說着站了起來,跟着陳凌。兩人心中都有那種眷戀不捨,陳凌來到大門處,伸手準備去拉門。他聞着來自許舒的體香,忽然猝不及防的轉身,將許舒曼妙的腰肢摟住。
許舒驚呼一聲,她的臉蛋頓時通紅。
陳凌將許舒攔腰抱了起來,他帶着一絲曖昧的氣息向許舒說道:“今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許舒的眸子裡似乎要融化出水來,她含情脈脈的凝視陳凌堅毅的臉龐,卻是沒有拒絕。
陳凌便抱着許舒朝臥室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