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猶疑一瞬,道:“天縱在南洋出了問題,而且很急,我後天就要趕過去。”
海藍沉默下去,好半晌後,她道:“我不知道天縱的問題多嚴重,是不是非你不可。但我知道能幫我姐的,只有你才行。因爲你不單是身手無雙,你的計謀,你對叢林作戰的經驗,無人可比。”頓了頓,她突然道:“我姐的僱傭軍叫做青璇,是以我姐的名字命名的。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我和我姐出身在紅色家庭,我姐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她的身手,膽色,在國內,幾乎無人能比。還有一點,她對戰爭有很高的天賦,簡直就是戰爭利劍。以她的本領,還有我家的關係,如果她在國內發展,你可以想象一下,她的前程會是怎樣?”
陳凌怔了一下,道:“海青璇有天生的領袖氣質,你父親在軍委裡面關係很強,加上和喬老交好。以海青璇的天賦,如果留在軍隊,將來成就絕對不可限量。”頓了頓,他真正的產生了奇怪,道:“她爲什麼要去組織僱傭軍,在國外過這種沒有保障的生活?”
海藍不自覺的站了起來,眼中閃過崇敬之情。道:“1998年,印尼黨派紛爭得不到解決,發生屠華事件。那一夜,我們華夏收到了無數的印尼華人求助信。屠殺持續了三天,印尼城內城外,血流成河,無論老人,小孩,均遭到無情屠戮。強姦婦女,種種慘行,堪比南京大屠殺。但是我們華夏不能出手,因爲他們都屬於印尼人,我們干涉不了印尼內政。同時更關鍵的是,M國連同其他國家鼓吹華夏武力威脅論。我們被衆矢之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國際關注,所以我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海藍頓了頓,繼續道:“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姐姐脫離了第五部隊。本來她已經有機會做到第五部隊的教官,甚至將來成爲第五部隊的校長也不是不可能。但她不顧我爸爸的反對,不顧我媽媽要斷絕母子關係的威脅,毅然脫離了華夏國籍。邀請了一隊志同道合的軍人,去國外正式成立了青璇僱傭軍。因爲我姐,她想要成立一支與華夏完全沒有關係的隊伍。這樣,我們在海外的華人如果受到迫害,她就可以帶領軍隊前去營救。她不要印尼屠華事件再度發生,不要在同胞們發出求助信時,身爲中**人的她,只能看着。青璇僱傭軍的口號就是,凡屬華人,無論身在何地,只要他們求助,哪怕他們給的報酬只有一個雞蛋。那麼不管相距多遠,就算是萬里,青璇僱傭軍也會毫不猶豫的趕過去。”
海藍一口氣說完,隨後站起,道:“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言罷,轉身離開。
看着海藍離去的背影,陳凌心中卻激起千層波浪。豪情,壯志,你有過沒有?義氣用事,一怒之下,奔襲千里,取敵首級,以人頭下酒。
但,那終是一種匹夫之勇。
而海青璇所作的卻是諸侯之劍的勇,她帶領着一羣志同道合的人,作着義氣之事。一個官宦之家的女子尚有如此豪氣,難道我陳凌眼裡只剩下切膚的利益了嗎?
陳凌完全相信海藍的話。海青璇是絕對的奇女子。沈憐塵雖然能力更出衆,但沈憐塵所做的一切,是爲了報她私人的仇。
陳凌喝着茶,他心內的豪情被海青璇的所作所爲徹底激發,這一瞬,他眼中綻放出精光。下定決心,不管如何,都要去幫海青璇拯救出隊友。拯救出這一羣義氣用事的熱血真漢子。
許舒做好菜出來,看見海藍不在,走到陳凌身邊,奇怪的道:“海藍呢?”
“走了!”陳凌隨口答道。
許舒道:“怎麼走了,不是答應留下來吃飯嗎?”
陳凌一笑,道:“大概是有急事,別管她了,我們去吃飯。”
吃過飯後,陳凌來到陽臺前,撥通了沈憐塵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後,沈憐塵聲音凝重,道:“陳凌,你儘早趕過來,這次這三家聯軍確實棘手。必須把那老太婆除了,斷了他們的財路。這樣他們纔會有所忌憚,沒有了財路支持,他們也會失去士氣。”
“塵姐,對不起,我可能來不了。”陳凌還想再說下去時,沈憐塵的聲音徹底冷了下去,道:“why?給我個理由。”
陳凌耐下性子,將海藍交代的任務,以及海青璇所處的困境說了出來。他還待繼續說下去時。沈憐塵截斷他的話,冷道:“所以,你的選擇是幫他們?”
“塵姐,因爲……”
“你只告訴我,你的選擇!”沈憐塵冷冷的,一字字的道。
陳凌心中盈滿了苦楚,但他必須面對,道:“對,我選擇幫海青璇。”
“算我看錯了你!”沈憐塵說完不由分說,啪的一下掛斷了電話。
陳凌發了下呆,連忙再度撥打過去。
沈憐塵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會賭氣到不接陳凌的電話。
電話通後,沈憐塵並沒有說話,但陳凌知道,她一定在聽。
陳凌醞釀了下情緒,緩緩而深沉的喊了一聲姐。當初兩人雖然發生過關係,但那是一種無奈之下,爲了救陳凌的命,沈憐塵所作出的一種犧牲。兩人都以莫大定力,揮心中的慧劍,將那不該有的情緒毅然斬斷。
所以,陳凌對沈憐塵的尊敬,親近,完全不會因爲那夜雙修運勁而有絲毫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