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完結
微微的沉默了一下,暗黑魔少女淡淡道,“SOGA,本座明白了。”
她推開樺地的擁抱,終於轉過了身,面無表情的黑瞳掠過低着頭的鉑金馬爾福,放到紅眼惡魔身上:“塞巴斯欽安,你在疑惑什麼。”
哦呀哦呀,心思竟然輕易就被看穿了啊,對象還是他怎麼看都看不穿的魔女,這種感覺真不舒服呀。即便如此,塞巴斯欽安嘴角依然帶笑,“既然知道前面等着你的是攸關性命的陷阱,你爲什麼還要跟着我回來?”
惡魔的紅眸在黑暗的房間裡閃爍着血般的色澤,“包養女……真正的你,究竟隱藏在哪裡?!”爲何我總是看不透你。
少女不疾不徐地慢聲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似乎無論如何,本座都無法認真的看待自身的生死。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將遊戲激發到極限,享受驚險的樂趣,這就是真正的本座。現在輪到本座提問了……”
黑漆漆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青年,少女的聲音淡漠又平靜,“吶塞巴斯欽安,你呢?”
將遊戲激發到極限,享受驚險的樂趣,這就是真正的你嗎?塞巴斯欽安笑了,“我啊?只需莉莉絲陛下一句話,我就是她的棋子,她的劍!”
惡魔臉上的笑容很醉人,那是邪惡的魅惑,“現在我的頭腦中就只有這!”
少女看着他道:“如果本座構成障礙的話……”
塞巴斯欽安笑:“就只能將你從莉莉絲陛下的生活裡除去了。”
少女輕輕鼓掌:“接的好。”
看着少女沒有表情的臉,馬爾福眼皮陡然跳動了下,那是跟在她身邊久而久之解讀出來的某種危險的訊息,他猛地朝塞巴斯欽安的方向低聲驚呼:“閣下,小……”心。
可是忽然間,馬爾福脊椎爬上一股寒意,最重要的字被迫吞進了身體裡。身體神經不停催動他使出了幻影隨行,向右移動了數寸之地,與生俱來的對危險的敏感,讓他逃過了一劫,也只是暫時逃過了一劫而已。
因爲在他身體原來的位置,有利器悄無聲息的刺過,可是在他瞬移後,那件利器還是精準的點在了他的心口。
握着利器的少年臉上露出天使一樣的笑容,“親愛的馬爾福先生,事到如今,你還有那個‘心’去關心別人的死活?”少年優美的嘴脣輕輕地說,“呵呵,不如關心下你自己吧。”
“在作出這個抉擇的時候,生死已經被我置之度外了。”
年輕的馬爾福昂着腦袋,目不斜視地看着他,彷彿沒有看到指着身體致命點位置的利器般地從容開口道,“樺地,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討厭我……這是個除去我的好機會。”
樺地輕挑眉梢,“不,我不會殺你……”
我不會殺你是因爲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無法擁抱,無法接吻,無法注視着她,也無法……被她注視。連‘注視’的權利都被奪走掉……你,也會恨吧?
Sa~Sa~,親愛的馬爾福先生,你就保持着這份恨,回到你的世界裡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吧。
對了對了,我不會殺你還有一個原因哦。那是因爲我很感謝你哦,很感謝你作出的這個反叛的選擇……
因爲它好像,斬斷了主人和鉑金色間,最後的羈絆。
“接的好——但是如果說以前的你只是礙事,現在就是礙眼了。塞巴斯欽安,立刻給本座去三途川旅次游去吧——”
就在少女閃現在塞巴斯欽安身邊,準備將雙刃刺進他身體裡的那瞬,她的身體被一把熟悉的蛇之權杖劈開了。
“抱歉了小包……”一個熟悉卻第一次覺得那麼陌生的聲音在她身後冰冷地響起,“爲了他,我只能犧牲你。”
黑色的煙霧從她的身體裡面源源不斷的擴散出去,少女艱難轉身,看到持着蛇之權杖的夜之魔女喪失了表情的臉,她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送人去三途川卻反被人送去三途川……”
第一句是正常的。第二段就歪到火星去了。
“蠢女人,人家塞巴斯欽安根本就不會喜歡你這種性別這種臉型這種身材的。除非你將臉整成夏爾,體型縮骨成夏爾大小,然後切掉胸前的兩個保齡球,將兩腿中間的那條隧道縫起來後補上棒子和蛋蛋,他或許會考慮考慮。”
第三句從火星到了木星。
“就算塞巴斯欽安考慮了,你們也不會長久的搞在一起。”黑色的煙霧擴散到了臉部,少女想要勾出的笑容充滿了詭異的惡意,“因爲本座會在三途川詛咒你這個蠢女人以後不管和誰□,都不會再有快感可言。”
呀呀呀,我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啊,世間所謂的效忠效到最後如此痛苦真是不多見,折磨自己也折磨被自己視爲希望和光明的人,到底算不算是一種病態?哼……沒辦法啊,一次又一次,已經令她對‘信仰’這種東西失去了信心。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一伸手,就只能握住細碎的沙子,然而握的越緊,沙子流的越快,自己只能無措的想挽留也挽留不得。比起那種摸不到的虛無感,似乎還是痛苦更加真實一些,心臟碎裂的聲音似乎還響起在耳側……不斷、不斷的在提醒。
(爲了他,我只能犧牲你。)
呵呵,又是一個人了……就像通過層層關卡終於從流星街出來了那樣,身邊的夥伴一個個都不在了……呵呵,果然到了最後,除了自己我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時候,少女的靈魂裡傳來了某種顫慄感,(哦呀哦呀,真傷心啊。我的主人,竟然忘了我的存在。)
黑霧已經吞噬到了眼部,可是根本不妨礙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那個原本制約着鉑金馬爾福的少年忽然出現在了莉莉絲面前揮刀砍去……莉莉絲的蛇之權杖終結了他的一切舉動。
和他的主人一樣,少年被那柄蛇之權杖劈開了兩半,可是少年的心聲卻依然通過靈魂傳遞了過來:
現在這個身體,靈魂,甚至每一根頭髮都是主人的。只要契約還在繼續,我就是主人最忠誠的僕人,我就會永遠侍奉主人左右。
不管在哪裡。我都會在主人的身邊。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絕不會從主人身邊逃離。
不管主人去哪我都會跟隨,就算身體毀滅,我也絕不會離開主人的身邊,就算是地獄的盡頭——我不會說謊,不會像馬爾福那樣。
因爲……這世上,除了主人,我別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