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爺當官有一個先天的限制,那就是官不可能做的太大,皇上怕你外戚專政。所以能把官當好的駙馬爺不多,能讓外人拿你當一回事的人更不多。
就拿陳元這次幹掉李元昊來說吧,換做其他的大臣早就升官了,可是陳元沒有升官,還頂着他那党項安撫使的頭銜繼續安撫着。仁宗也沒有說給他換一個,他自己也不提。
在官場雖然陳元受到身份的限制,但是他這個駙馬爺身份在生意場上卻是金子招牌。剛剛走進那商會的大‘門’,商人們都從椅來起來,一個個衝他抱拳行禮,‘摸’樣甚至恭敬。
陳元是駙馬爺他們要恭敬一些,陳元能帶他們發財,他們更要恭敬一些纔是。
最上面的一個位子留給了陳元,那個位置猶如朝堂上仁宗的位置一樣,陳元往上面一坐,頗有一種成就感,揮手說道:“諸位前輩都坐下吧,今天叫大家來是分錢的,大家不用客氣。”
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笑容,許麻子說道:“駙馬爺,鹽州的那些鹽場皇上同意賣給我們麼?”
這是最大的一塊蛋糕,一直讓所有人都掛在心裡。
陳元的面‘色’忽然變的有些嚴肅,這讓那些商人們的心都提起來了。大宋現在的鹽場,地下鹽都是管家經營的。鹽場們能經營的只是一個海鹽,對於陳元說的那鹽州的鹽場,他們很嚮往,同時也很擔心這件事情會不會黃了。
陳元聲嘆息:“這個,晚輩要向諸位陪個不是,本來我和馬掌櫃他們說過,十個中型鹽場的,可是,皇上只答應給我們八個。”
一屋子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個個哈哈大笑:“八個,八個夠了!”
他們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那張掌櫃甚至眼淚都出來:“夠了,真的夠了。老朽就是賣一輩子的布料,也頂不上那一座鹽場呀!”
陳元也笑了,敲敲桌子:“諸位別忙高興,萬歲說了,我們的鹽價必須和官方鹽價統一,有需要浮動的必須遵守官府的規定。”
吳掌櫃說道:”那是自然,這個我們會遵守的,只是駙馬爺,八座鹽礦,我們這裡十幾個人,怎麼分吶?”
他這個問題明顯的挑起了衆人的情緒。誰都想多分一點,因爲多分一點,可能就意味着百萬貫的收入。
陳元說道:“吳掌櫃說的很好,可是萬歲還給我們一座大鹽場,萬歲說的清楚,這些是他賣給我們的,作爲對我們支持宋軍的回報,萬歲的報價很低,諸位都有能力一口吃下去一座,或者兩座鹽場。所以怎麼分的問題,真的很麻煩。這樣吧,反正我不打算參與這個,我來做箇中間人,定一個不合文的規矩吧,不管是誰,一口只能吃一個!”
許麻子一拍桌子:“那還是不夠啊!”
陳元也沒有再說話,他的辦法已經相對公道了,那個大礦是一個人吃不下去的,最少要兩三個人合夥才行。至於那些中型的鹽場,稍微大一些的也可以兩人合夥,這樣一算這裡面最少人人都能咬上一口。
夠?就這幫人的胃口,有多少才能算夠?
衆人見他不說話,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這是要他們自己競爭了,有人馬上開始盤算自己的家底,有些人則開始在人羣中尋找着什麼,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人足艮自己合作。
陳元等了一會,笑了一下說道:“就是這個意思了,在鹽場這方面,我希望大家都能分到一塊。還有就是買路錢的問題,以後在大宋的西疆,會在一些官道上面設立專‘門’收取買路錢的關卡,只要大家在那裡‘交’了錢,貨物就可以繼續往前,沒有軍官再會攔截,假如真的有,咱們可以上告,因爲那軍官不光違反了萬歲的聖旨,還違背了我們和他們‘私’下訂立的規矩。”
許麻子馬上說道:“這個好,這個非常好。”
陳元看看吳掌櫃:“吳掌櫃,我讓組建那個船舶技術研究室的事情做到哪裡了?”
那吳掌櫃馬上說道:“回駙馬爺,小人辦事你放心就是,整個大人所有造船廠,除了廣州那兩個官家的不買我的帳,其他的人都來了,都把自己手下手藝最好的人給我們送來了。”
陳元點頭:“不錯,官家的船廠裡面也有技術好的人,像這樣的人你應該去挖過來,給他們更高B七J俸祿就是了。”
這吳掌櫃愣了一下:“駙馬爺,這樣官府會不會說什麼?”
陳元一擺手:”不會的,就算有問題我來扛着。你照做就是,這一陣子買賣還行吧?”
吳掌櫃點頭:“東瀛人現在好多買船的,這幾個月我們前後賣出了二十艘大船,都趕的上咱們的福州水師了。”
這個成績在吳掌櫃看來是喜人的,但是駙馬爺並不滿意,他不是要趕上福州水師,他是要趕上整個大宋的水師,要能通過這場戰爭,完成對大宋水師的換裝。
現在只是小日本買船,戰爭還沒有打起來,等到戰爭真正的打響,‘棒’子和小日本死磕的時候,那就不是幾十艘大船的問題了,會有一艘艘的戰船沉人海底,應該讓他們的戰鬥更血腥一些,曾公亮的石炮研究的不知道怎麼樣了,有個差不多就行了,讓‘棒’子和小日本先試試效果,然後慢慢改進就是。
想想那個情景,陳元真的有些想往。打起來吧,趕緊打起來。這次党項戰爭的經驗告訴陳元,發戰爭財,真的是最好做的買賣。
等會議結束,他來到新月山莊的時候,發現自己山莊裡面坐了一位很是漂亮的‘女’子,容貌清秀,身材高挑,在一種端莊中透出妖嬈,不由的多看了兩眼,然後喊過淺秋:“淺秋,這位姑娘是?”
眼睛一轉,陳元的語氣頓時顯得有些欣喜:“是不是你家陳世忠又送回來的?”
陳元記得自己跟陳世忠說過,在高麗和東瀛找到好的貨‘色’,就給自己留着,這‘女’去怎麼也姿‘色’,或許會是陳世忠想起來自己這位大哥,專‘門’送回來的。
淺秋瞪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轉身就走了。陳元心中惱怒,這丫頭實在不知道好歹,難道陳世忠在外面找了那麼多的小老婆回來。
盯着淺秋的背影,正想說她兩句什麼,只見那‘女’子走了過來,微微一福:“您是陳掌櫃吧?”
有美‘女’跟自己說話,陳元馬上把臉上的不快全部拋開,堆起那自認爲‘迷’人的笑容:“不敢,小生正是陳世美,姑娘喊我世美就可以了。不知道有什麼能爲姑娘效勞的地方?”
那‘女’子笑了一下,對陳元說道:“駙馬爺,小‘女’子姓蘇名曉悠,是相國大人讓我來找你的。”
陳元愣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呂夷簡不是送‘女’人給自己,這個‘女’子,想來是他專‘門’爲仁宗準備的。
陳元心中有些失望,既然是準備送給仁宗的‘女’子,自己是碰不得e七J。當下又把臉上那笑容給收了起來,一抱拳說道:“原來是蘇姑娘,在下失禮了。”
蘇曉悠也又是一福,姿勢看上去很美:
“相國去年和小‘女’子說過一件事情,後來因爲他的身體給耽擱了。昨日相國對我說,駙馬爺這裡可能有小‘女’子效勞的地方,不知道駙馬爺是不是願意把小‘女’子留下?”
她看起來有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說話間語氣不急不慢,吐字清晰猶如鈴聲,真的讓面對她的男人有一種難以控制的‘誘’‘惑’力,想擁有她,想保護她。
陳元看了她一眼,在她身邊拉過一把椅子:“姑娘請坐。”
蘇曉悠坐了下來,陳元給她倒了一杯水:”不知道相國可把事情跟姑娘說清楚?”
蘇曉悠點頭:”相國大人說的很明白了,請駙馬爺放心,小‘女’子知道怎麼做。”
陳元嗯了一聲:“在下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姑娘這樣幫我們一個大忙,你要的是什麼?”
蘇曉悠那眼睛看了陳元一眼,陳元只覺得她的眼神很清純,但是在清純又能讓人感覺到一種異樣的狐媚:“我父親以前是大名府的通判,後來因爲得罪龐吉而獲罪,現在還在服苦役,這是家仇。至於我自己,請恕小‘女’子直言,能博得皇上的寵愛,也是小‘女’子一直想的。”
陳元一聲嘆息,然後點點頭。這個‘女’人,顯然是呂夷簡物‘色’很長時間的。他這時候才知道,呂夷簡可能在和龐吉結盟的時候,就已經準備這個陷阱了。
不然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樣一個‘女’子出來的。這個蘇曉去清純,但是陳元感覺的到,她是一個心機很深的‘女’人。
陳元更明白,呂夷簡讓這個‘女’人來找自己,是因爲現在他自己沒有那麼多‘精’力來自己做了,所以他慫恿自己,讓自己替他完成這個計劃,以便在他臨死之前,能看到龐吉死在他的前面。
老呂太毒,太壞,太小人。不過他說的很對,自己和老龐遲早要搞一下的。
龐吉現在可以大意的時候,因爲他認爲呂夷簡已經沒有‘精’力再和他爭什麼了,那些朝堂上君子們正在忙着新政的事情,陳世美還沒有那個能力動他,所以這個時候只要自己給呂夷簡擋槍使,八成能扎死龐吉。
陳元這次沒有猶豫,他願意給呂夷簡擋槍,因爲要扎死的人,是對自己最有威脅的人。
他在蘇曉悠的旁邊拖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好,姑娘放心,只要你聽我安排,我保證讓皇上見到你。你進宮之後的事情,就要靠姑娘自己多加小心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蘇曉悠一眼,蘇曉悠馬上讀懂了陳元的意思,微微一笑:“駙馬爺但請寬心,小‘女’子在朝堂無權無勢,還希望駙馬爺以後多多關照纔是。”
陳元看着她那張面如桃‘花’的臉,心中嘆道這‘女’子夠聰明,會去聽別人話後面的話,當下笑着說道:“哪裡,哪裡,以後小臣和蘇娘娘相互關照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