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這天下道會的舉辦,同樣有着自己的規矩,因爲從太玄之地一百零八郡,趕往風心城參與這場道會的勢力,着實太多太多。
這是一場面向全太玄的道會,自然會有其自己的規矩,而五大品階,就是其給前來參加道會所有勢力所定下的規矩。
不入流,下品,中品,上品,霸主級!
“不入流與下品勢力,只能留於地面的風心城外圍觀摩,並無資格獲得天下道會的席位。”
風心城內的一間大院之中,人影綽綽,同時夜色之中的明石光芒向外散發之間,在牆壁和地面之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身影。
隨後院內屋子正前方的老宗主,擡手一撫胸前白鬚,目光掃過面前,那數位不請自來的各宗宗門首腦,蒼老的聲音繼續傳出道:
“這不入流和下品的勢力也是最多的,而若是到了中品的勢力級別,就有資格乘扶風而上,進入天雲山上參加大會。
“能夠在如此多的勢力之下脫穎而出,登上那天雲之山,近距離觀摩,是何等榮幸!”
老宗主此言之中,有着顯而易見的羨豔之色,而其話語,也從側面印證了其所在的宗門,並無達到的中品的自信。
下一息,一個忽如其來的想法,直接於老宗主的腦海之中浮現而出,隨後前者的眼睛眯起,帶着不確定的聲音緊接着傳出道:
“諸位來尋本宗主,莫非是想?”
此問剛落,自外走來的那幾位其餘宗門宗主同時點頭,隨後爲首一位,更是直接開口道:
“敢問老宗主,您覺得以貴宗目前的實力,能不能在這麼多勢力之下,奪得一箇中品的席位,登上那天雲山?”
此問一出,那位身穿盛裝的老宗主,並無太多思索,而是搖搖頭,迴應道:
“不提那天下霸主級以及可以直接登上天雲殿內的上品宗門,這中品宗門之位,光有幾位掌緣生滅境大宗師或許還不夠,因此老夫不敢保證。”
老宗主這道言語剛剛落下,其面前屬於其餘宗門首腦的話語,便直接響起:
“這不巧了,老宗主你不敢保證,咱們幾個宗門也同樣忐忑,因此咱們幾人一合計,若是咱們聯合,定然可以奪下這中品位階。
“不單單如此,你我幾宗若是完全加再一起,或許還能去搏一搏那上品之位。”
上品這二字繚繞於院內之後,不單單是那位老宗主,就連岩石宗內的其餘弟子們,雙眸之中都閃過了濃濃的炙熱,接着齊齊將目光,鎖定在自家宗主之上。
下一息,於衆目睽睽之下的老人,倒是表現出了極爲冷靜的姿態,仔細思索過後,開口道:
“說實話,沒有坐鎮的陸地神仙境尊上,這上品勢力,老夫是想都不敢想,不過按照諸位道友所言,入中品,登上天雲山倒不是不可。
“關鍵在於怎麼聯合,你我在今日之前,畢竟隸屬於不同勢力。”
“這一點,本宗主早已經考慮清楚。”
頗爲自信的迴應聲,於下方一位宗主的口中傳出,隨後其擡手一揮,高喝一聲:
“將地圖拿上來。”
話音剛落,一副頗大的地圖,便直接被送入這院子內,向外攤開,隨後那位中年宗主擡手,用手指在地圖的一個方位一圈,自信依舊的聲音,再次響起於院內:
“老宗主你看,若是咱們幾家的勢力聯合在一起,恰好是這一片地域的五個邊,而你我聯合之後,整合實力,接着再向內一包,整個圈內的所有勢力,就是咱們的囊中之物。”
語畢,一絲笑容於幾位宗門首腦的嘴角浮現,隨後那位之前開口的中年宗主,目光緊緊盯着前方的老宗主,一字一句的聲音,繼續響起:
“老宗主,至於聯合的方式,很顯然,已經有很好的例子,擺在咱們的面前了,不是麼?”
此反問聲落下,中年宗主的嘴脣張開,雖然並未直接開口,但還是可以通過他的脣形,清晰的看到兩個字:
“立國!”
這二個字映入老宗主眼中之後,其面色直接驟變,更是下意識脫口而出道:
“不可,不可,這可是天地大忌!”
說完,內心依舊不停顫抖的老宗主,最後甚至擡手猛地搖擺,帶着焦急的聲音向外吐出:
“國不可輕立,否則必遭天譴,這一點,爾等還不清楚麼?”
“老宗主,現在時代已經變了,不單單是咱們,你去周圍的風心城看看,看看有多少勢力,正在合縱聯合,準備立國。”
院內幾位前來聯合的宗門首腦,迴應聲尤爲激動。
隨後有一人更是快步向前,來到地圖上之後,在那並不精細的地圖之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焦急的聲音開口道:
“老宗主你看看,我們已經收到消息,這些都是咱們郡地周圍,即將在天下道會之上宣佈立國的勢力。
“你看看這些勢力的方位,就差將咱們完全包圍,若是你我還不行動,那麼就是這些人的囊中之物!”
此言落下,下方院內另一位宗主,擡手向前拱了拱,緊接着開口道:
“咱們此舉,也是逼不得已的舉措,如今的時代已經變了,早已經從各宗自治,變成了合縱抱團,羣國並起的新時代。
“若是咱們再不做出改變,那就是別人砧板上的魚肉,老宗主,目前而只有聯合,才能在這亂世之下,佔據一線生機啊。”
這一道言語,傳入院子內其餘人的耳中,可謂是振聾發聵,讓人紛紛色變。
隨後那位繼續被無數目光籠罩的老宗主,面色一陣劇烈無比的變化,但還是未下定決心。
“給老夫一定時間,再想想。”
蒼老的聲音於老宗主口中傳出,隨後其擡頭望天,只見黎明之前黝黑夜空之上,龐大的天雲山,就如同上古巨獸一般,匍匐於虛空之上。
在這一瞬間,那撲面而來的黑暗,就如同一座大山,毫無花哨的壓頂而來,壓的這位老宗主,忽然間喘不過氣。
隨後一滴滴冷汗,於老宗主的額頭之上流淌而下,同時前者的面色依舊劇烈變幻。
最後,這位老人環視一週,緊緊一咬牙,重重揮拳,張嘴發出一聲高吼:
“孃的,這筆買賣,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