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峰一臉的茫然,拿起那份文件一看,頓時臉都氣綠了,不止扔掉了這份文件,還打了凌晨一巴掌。
凌晨沒有躲,捱了這一巴掌,她不是第一次捱打了,但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
她眼眶裡有淚水,雖然自己這個父親霸道了一點,無理一點,但怎麼說也是她的父親。
看着父親去死,這對於一個做女兒的來說,太痛苦了。
但沒有選擇,因爲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沒事請什麼殺手去對付李榮,還把夏若曦綁走。
硬是徹底把李榮惹毛,直接要命啊!
沒讓凌家所有人一塊去死,就很不錯了。
凌晨把文件撿了起來,“你還是簽了吧,我不能看着凌家就這樣沒了,現在唯一能保留我們凌家的辦法,只有把所有產業全部轉交到我名下,這樣凌家才能在花城繼續生存下去。”
凌宇峰哪裡聽的進去,直接把這紙文件掃到一邊,又給了她一巴掌。
凌晨依舊沒有躲,儘管這巴掌打在臉上很疼。
凌宇峰也察覺到了她不對勁,平時自己一舉起手來,她就會跑掉,然後裝作追不上的樣子,罵幾句算了。
但這次,她捱了兩巴掌,也沒說一句抱怨的話,這很不正常。
不過凌宇峰還是不能原諒她枉想奪走凌家的所有家產。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凌宇峰雖然老了,但還沒到糊塗的地步,我的錢一分都不會給你,都是你弟弟的,你想都不要想。”
“讓你拿出一點給你弟弟都是一萬個沒有,現在竟然還有臉找我要家產,你到底是不是凌家的人。”
“我這要是一簽字,全是你的了,你弟弟吃什麼喝什麼,我不會簽字的,你走吧,不要回來了,自己去外面找個野男人嫁了去。”
凌宇峰這一番話說的相當狠心,完全是不打算認這個女兒。
因爲凌晨碰到了他的底線,凌宇峰什麼都不在乎,就在乎自己這個寶貝兒子。
什麼都要留給他,不會讓他受一丁點委屈。
可是現在,凌晨要把這一切全拿了。
他如何不怒!
凌晨再次把文件撿起來,“爸,你可能是最後聽我叫你一聲爸了,你知不知道,你惹上的李榮是什麼人,上次江淮出府去警察局撈人,撈的就是他。”
就是他!凌宇峰有些驚訝,“那又怎麼樣,難不成我殺了李榮,江淮還要我賠命嗎?”
凌晨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你以爲你派出去的殺手能成功殺了李榮嗎?你打開電視,你自己看看。”
說着把電視打開,新聞上正在直播亦集團的開業大典。
從電視上可以看到,李榮和江一亦正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完好無損。
“怎麼可能,他可是銀牌賞金獵人,怎麼可能會失手。”凌宇峰有一點不敢相信。
“這段時間,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可最後一個個都人間蒸發了,你就是下一個。”凌晨把電視關了,說道。
凌宇峰擡起頭來,“難不成這個李榮連我都敢殺,我看你是大題小做了,借他幾個膽子,他都不敢。”
“萬一他真的敢呢?”凌晨反問道。
凌宇峰沒有說話,他心裡已經開始慌起來,今天這個舉動似乎真的錯了。
凌晨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早準備了一份遺書,把所有的錢和產業都給了弟弟,但是你必須得承認,就他這樣,不用一個月就會把凌家敗光,你只有交給我,才能把凌家保存下來。”
“同時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凌志遠真有一天大有作爲,我可以把這些還給他,如果他不行,我就繼續管理。”
“你胡說,你給我住口!”凌宇峰站了起來吼道,他指着凌晨繼續說:“我知道了,你就是盼望着我死是不是,我把所有的一切全留給了你弟弟,所以你不服氣,你要報復我是不是,凌晨,你好狠的心啊,我給你說,就算是死,我一分也不會留給你,哪怕是志遠把家產敗光,我也願意。”
說完,他拿起那份文件,直接撕碎,扔得滿地都是。
“姐,你確實小題大做了,那個李榮都只是把我手腳打斷而已,難道敢上我們家要命,只要讓爸這幾天不出門,保證沒事。”
凌志遠剛說完,門口傳來一聲轟隆。
紅木大門被人從外面暴力打開。
郭芙蓉走了進來,“凌宇峰,時間到了,你遺書應該也寫好了,遺言應該也交代完了,可以去死了吧。”
凌宇峰看着她,滿眼驚恐,“郭芙蓉,你想幹嘛?”
“如果你不想死也可以,不過就得讓你兒子代替你死,李先生說了,你們父子必須死一個。”郭芙蓉說着,把夏若曦從地上撿了起來,並且交給了屬下,“馬上送回花都。”
凌宇峰愣住了,最後一指凌晨,“她行不行?”
凌晨簡直不敢相信,父親會讓自己代替他死。
罷了!罷了!
“我願意替他們父子死,殺我吧。”
反正活着也沒意思,父親不愛,母親不疼,還有一個弟弟只會惹麻煩,死了這一切就都不用管了。
郭芙蓉搖了搖頭,“不行,凌姑娘是李先生的朋友,李先生怎麼捨得讓你死,只能是他們父子其中一個。”
這簡直就是滅絕人性的選擇題,怎麼都不好選。
誰願意死?
都不願意。
但郭芙蓉既然找上門來了,那就必須要有所收穫。
凌志遠哭了,“爸,救我,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路還長着呢,爸,你已經五十多歲了,夠了吧!”
夠了吧!
凌宇峰心猛的抽了一下,閉上眼睛,“我死!”
郭芙蓉一揮手,她屬下拿着東西上去了。
有毒藥,有匕首,還有繩子,全部扔在地上,任由他選擇。
“我去換身衣服。”凌宇峰說道。
郭芙蓉點了點頭,自己在這裡,根本不怕他跑。
凌宇峰上了樓,不一會兒,外面傳來撲通一聲。
他選擇了跳樓。
最後還是把所有家產全部留給了凌志遠,真的沒有一分給凌晨的。
但凌晨哭的最傷心,她也不知道是因爲父親的死,還是這麼多年的委屈。
“姐姐,我們怎麼辦?”凌志遠最依賴的父親沒有了,一心交託給了凌晨。
凌晨冷眼看着他,“你不要叫我姐,他是你害死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惹出這些麻煩,又天天吵着要報仇,我們父親怎麼會去跳樓,到最後,也是替你死的,我沒有你這個弟弟,因爲你,我在凌家一直都是外人,我付出再多,也比不上你,就因爲你是男人,現在爸死了,你自生自滅吧,媽我來養,不用你管,我怕繼續下去,你連媽也坑了,房子什麼的父親都給你了,我也不會要,我自己買房子住,但是你有件事必須要做,那就是給爸辦理後事,他生前最疼愛的是你,如果不是你主持葬禮,他死都不會瞑目。”
“可是我手腳動不了。”凌志遠說道。
“你就算是爬,也要把爸的葬禮辦完。”凌晨說完就走了。
這個家,徹底沒有溫度了。
……
花都,亦集團門口。
等江一亦和李榮回來,開業大典基本結束了。
楊震辰從舞臺上下來,猛的喝了口水,作爲副總裁,當然被記者問話最多。
李榮又沒在,只能他自己回答,不過也回答的可以。
反正就認準一條,不管記者問什麼,最多回答一半。
“把賓客帶去酒店,請他們吃頓飯,然後就散了吧。”江一亦說道。
“葉安誠今天沒來嗎?”李榮問道。
鄒平笑了笑,“他哪裡還有心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