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津和京師之間,一列......額,不是一駕,就是一列馬車,一共4節,正在16匹挽馬的牽引下急速向前行駛,而承載他的路面也是前所未有的,乃是用鐵皮包裹的枕木軌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有軌馬車了,而它的主人便是無恥大昏君了,此刻他就坐在這列馬車裡面,跟老王、牛冠、曹變蛟,還鄭芝龍等人談笑風生。
“陛下,這會不會翻車啊,怎麼總是覺得不是很靠譜啊~”
曹變蛟緊張地看了一眼窗外疾馳而過的樹木,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驚魂未定道;大昏君卻是大笑了起來,掃視了車廂內有點發抖、且臉色難看的衆人,道:
“哈哈,變蛟乃是我大明一等一的戰將,帝國的大同子爵,連千軍萬馬都不懼怕,還怕這個?”
除了曹變蛟和牛冠,老王和鄭芝龍聽到這話,只是慘白的臉上艱難地露出了一絲乾笑,同時用手裡的手絹擦拭着額頭的冷汗;而今天跟他們一樣的還有同在這列馬車上的150位騎士,雖然臉色慘白,但是他們依舊秉承着一位帝國軍人的本色,堅持一絲不苟的執勤。
今天正好是這個有軌馬車開通的第一天,這列馬車也是僅有的一列,大昏君便主動做了有軌馬車的第一位乘客,同時也是爲有軌馬車做宣傳,他希望這種效率極高的交通工具在不久的將來,能成爲連接大明主要城市以及大都市內部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而負責修建和運營這個項目的便是他秘密控股的兩家商行,一家專門建造有軌馬車,一家專門建造軌道和運營有軌馬車,而後者也會在不久的將來進行剝離,成立專門建造軌道的商行和專門運營的商行。
順便再一提,崇禎元年時,當大昏君的商行建造這段軌道之時,卻遇到了地主以及佃戶的嚴重阻撓,後來商行的掌櫃實在沒有辦法,只得秘密稟報於他,最後左思右想他終於想到了一個非常荒唐的、自以爲是是妙招的辦法。
那便是大明要從天津的入海口引龍脈到京師,而且還進駐了大量的天道教的牛鼻子老道爲其項目做“法事”,就這樣還真唬住了幾個地主老財和他們的佃戶,只是還有一些自以爲是的地主老財仗着自家“強大的背景”不肯作罷。
他家的背景還能有帝國皇帝硬?結果嘛,自然是雞蛋碰石頭,被無恥的大昏君直接扣上了欺君、謀逆等帽子,流放到了瓊州.....
大昏君看了一眼窗外與有軌馬車疾馳的騎士們,放下手中的酒杯,對着一直低頭不語的鄭芝龍道:
“前些日子,你給朕送了兩個東瀛美人兒,朕自是非常滿意的........”
他說着便看到鄭芝龍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紅潤之色,也不理他,而是繼續道:
“是以朕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鄭芝龍:得,陛下又有什麼鬼主意了,哦,是英明之策。
心裡這樣想,但嘴上卻堅定道:“請陛下明示,微臣就是死也要給陛下辦成了。”
大昏君卻是擺了擺手,道:“呵呵,朕不需要你去死,這件事對於你或者你鄭家來說易如反掌!”
他頓了頓道:“朕打算在日本租借兩塊沿海小漁村,愛卿能辦到嗎?”
鄭芝龍聽到這話頓時一愣,隨即一想突然就明白了,陛下是想租借土地然後弄成商市?只是......他想到這裡便面露難色,本來難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大昏君皺着眉頭,還以爲鄭芝龍真的和日本大名關係好到了兩肋插刀的地步了,於是他板着臉語氣略顯不快道:
“怎地?以你鄭家的勢力辦不下來?”
鄭芝龍連忙起身,隨即又拜倒道:“陛下,不是臣不想辦,實在是東瀛的情況跟咱們大明迥異啊,他們的武士可不是咱們大明手無縛雞之力的.......”
話到這裡他便不敢往下再繼續講了,只得低着頭默默祈禱陛下不要龍顏大怒,也終於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了。
而大昏君也知道鄭芝龍說的是誰了,不就是大明那幫無用書生嘛,只是他一直以爲日本那些武士大名不過是村長鄉長級別的鄉巴佬嘛,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自己堂堂大明帝國的皇帝想要租借兩塊地怎麼了?租借你們土地難道不是你們的榮幸?
給你們面子纔要租借你們的地方的知道不?
於是他繼續板着臉道:
“哦,那你說說,朕倒要看看這幫倭奴有什麼好怕的!”
鄭芝龍倒吸了一口氣,略微舒展了下眉頭,說道:
“陛下,這東瀛一國,跟咱們大明是不同的,他們的武士擁有極強的戰鬥力,而且數量還多的可怕,臣與一些日本失地武士、武士、乃至大名都交情是不假,但那是建立在臣能給他們帶去巨大的利益和大明江南的商品,不然這些高傲的大名武士,是無論如何都瞧不上臣這個奸商的!”
大昏君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別說是日本武士看不起你這樣的奸商了,就是大明的讀書人、士大夫也看不起啊,只是他們的戰鬥力真的有那麼可怕?大明軍隊不是在幾十年前在朝鮮打敗過這羣矮子的嘛?
鄭芝龍大概是看到了陛下眼中的疑惑,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繼續道:
“陛下,這東瀛行得乃是層層封建,各級武士都要對相應的領主負責,同時又肩負着保衛領主的責任,而且他們還相當重視家族的教育,因而他們各個都是能文能武的,也就是咱們華夏漢唐時期所說的上馬能治軍,下馬能管民的軍功貴族。”
此時大昏君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了,他本來還以爲自己征服日本的計劃多麼輕鬆呢——先騙個租界,建立商市,一邊做買賣一邊窺覬日本實情,同時囤積武器物資,最重要的是用商品經濟強大的破壞力讓絕大多數日本武士破產了......要按照這鄭芝龍的說法,那豈不是非常困難了?
難道自己的如意算盤就這樣落空了?
難道真要自己攜海陸百萬大軍去征服一個小小的島國?可是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卻是非常不划算的買賣啊,就這成本就是把全日本賣了也賺不回來啊,那他圖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