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耿翎派餘曼麗幾個個大腿長的人假裝倉皇出逃的樣子在山口一閃就往回跑,這時天已經大亮,女兵們認爲總攻的時機已經成熟,3騎兵一起仰攻,當她們避開崎嶇山路上的枝枝蔓蔓到達半山腰時,發現道路已經被粗大的樹樁封住了。
作爲正規軍在剿滅一個小小山寨時出現這樣的情況,在她們眼裡是順理成章的垂死掙扎,女騎手們雷厲風行,一起下馬繼續追擊,隨後她們要面對的就是一羣火氣被挑得正旺,且有將近300人是劍童級高手的男人
戰鬥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但跟我們搶劫蘇家馬幫並沒有質的區別,這一戰是耿翎的開山之作,後來很長時間內都被聯邦大陸引爲經典,其實沒啥經典的,就是一個軍事常識――當騎兵變成步兵,當弓兵變成武卒,優勢全無,這3女兵實在跟3雜役馬伕沒什麼區別,那些修煉了劍氣甚至強於一般男士兵的越獄犯們一個打三個輕鬆得就像貪吃的胖子吃掉三個旺仔小饅頭一樣。
這場仗沒有人喪命,只有蕭炎在猝不及防下被十幾個女兵用弓箭猛揍,起了一頭包……
他們在密林裡打架的時候,耿翎忽然改變了不用梅力紅一兵一卒的初衷,他派了一撥女土匪把那幫女騎士的馬全給偷了。
我並沒有當這場勝利有多了不起,就跟小時候跟女孩子打架贏了沒臉炫耀一樣,我也沒有爲難那些女兵,客客氣氣地送下山,在女孩子們的咒罵聲中,我得知禍因果然是由於劫了蘇家運送的軍資,這事引起了當今女皇的震怒,嚴詞訓斥了離神峰寨最近的葉城知縣和統轄葉城兵馬的總兵,所以總兵大人就忙不迭地派人來剿匪了。
這件事的影響很深遠,首先是越獄犯們的自信心得到了空前鼓舞,一個個在神峰寨裡挺胸疊肚揚眉吐氣了,但是由於傳統觀念根深蒂固,他們對暗送秋天菠菜的女土匪們大多還是敬而遠之,保持了一個身在女兒國男人的矜持,有時候我想:有這麼一班和妙齡女郎朝夕相處而沒一起桃色新聞的部隊,何愁戰無不勝啊
第二個影響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附近那些深受迫害欺壓的男人們在聽說有神峰寨這麼個地方以後開始雲集而來,短短5天時間我們的人就從達到了4多,這些人有的被我勸退了,但大部分意志堅定的留了下來,我想這就是男人的天性吧,渴望獨立,渴望變強,我就是很奇怪他們以前在那麼長的時間裡是怎麼忍下來的,看來燎原的星星之火也很重要。最有力的證明就是婦聯,無數受了氣的小媳婦聯合起來不也頂了半邊天嗎?
這天耿翎等人來找我商量之後的行動計劃,耿翎把左袖掖在腰裡,褲帶上插着一把又細又長的刀,他的表情有些特別,似乎還沒適應從一個越獄犯到受人尊敬的領袖,所以還有些迷茫,他緩緩開口道:“小龍,你知道我們現在有多少人了?”
因爲人員驟增物資緊張,神峰寨早就養不起我們這麼多人了,不得已衆人只得打開劫掠的飛鳳軍的軍資,所以他們現在身上穿的全是飛鳳軍的軍服,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
我說:“有5沒?”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來女兒國半個多月,絲毫沒有找到回去的頭緒,所以這些事情我也不太關心。
耿翎道:“三天時間,我們又收了5人,現在我們總人數已經快要超過了”
我吃驚道:“這麼多?”
餘曼麗興奮道:“一聽說我們這管吃管喝還不受女人欺負,每天往這跑的人都成百上千的。”
我跟耿翎說:“那恭喜你,你直接從營長升成師長了。”
耿翎道:“這對我們未必就是好事,原本我想帶着兄弟們去投軍,可現在情勢不同,咱們這上萬人無論去哪都免不了惹人猜忌,寄人籬下也終非長久之計,不管是去投軍還是在這神峰寨,況且這裡離都城又近,朝廷豈容我們坐大?”
我說:“那你有什麼想法?”
耿翎道:“現在我們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遣散來投奔我們的人咱們按原計劃遠走高飛;第二,另覓棲身之地再做計較。”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應該已經拿定主意了吧?”
耿翎也一笑道:“我記得你常說一句話,大家都是男人就應該相互幫助,尤其是在女兒國,雖然非親非故,但兄弟們來投靠我們說明信任我們,自己跑固然輕鬆,可那樣的事兒我做不出來。”
我說:“那你想好去哪了嗎?”
“這是個難題,這個地方須得遠離都城,還得施展得開才行,我們連人帶馬吃穿用度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地方小了不用別人來打,我們自己就餓死了。”
劉景忽道:“我倒是有個地方不知道你們感不感興趣?”
耿翎道:“哦。”
劉景道:“九牧原。”
耿翎道:“你是說女兒國最南邊的邊境?”
劉景點頭。
我說:“你怎麼想起去那的?”
劉景頓了頓道:“因爲我母親是那裡的知縣。”
武嬰奇道:“你母親居然是當官的?那你爲什麼還幫着我們逃獄?”
蕭炎也道:“是啊,以前你當司牢的時候對我們着實不錯,我們還以爲你起碼是出身窮苦人家。”
劉景苦笑道:“區區知縣算什麼官兒?我娘她以前可是刑部侍郎。”
衆人大吃一驚,劉景道:“我原本也不是什麼司牢而是從四品的中郎將,我母親因爲爲人耿直受人排擠,這才被貶到九牧原做了一個芝麻知縣。”
蕭炎道:“難怪男監營那些司牢甚至連司營都有些怕你。”
劉景道:“怕歸怕,我還是他們眼中的另類,那司營也是朝中某些權貴的眼線,我在那個地方名爲司牢,其實也跟犯人差不多。”
耿翎道:“九牧原乃是一個縣,能容下我們這麼多人嗎?”
劉景道:“這你有所不知,九牧原雖然是一個縣,但其面積耕地遠比普通一個州還大,不過是因爲地處偏疆人煙稀少罷了,而且還因爲有各異族蠻夷每每侵伐百姓也不願意去,在那個地方當官,跟流放也沒什麼區別,不過知縣終究還是知縣,你們要去的話,立足之地還是有的。”
耿翎看看衆人道:“你們看呢?”
武嬰道:“無所謂,只要別被抓住,去哪都成。”
耿翎道:“那就事不宜遲,京城發兵到神峰寨,正是所謂的朝發夕至,要不是現在局勢不定,飛鳳軍早就把我們堵在山上了,所以我們動作要快,我再給大家三天時間準備乾糧冶造兵器,我們去九牧原”
看着他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我卻犯了沉吟道:“兄弟們,我恐怕不能跟你們走了。
幾個人一起吃驚道:“爲什麼呀?”
我愁眉苦臉道:“你們只知道我來自於男人國,卻不知道我那個男人國還在另一個世界裡,要想回去必須得靠你們的女皇帝下令幫忙,動用全國的魔法師和一種很特別的石頭才能行。”
武嬰張大嘴道:“龍哥你不會真的是劍神吧?”
我沒好氣道:“都這時候了老子騙你幹什麼?”
武嬰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我的脈門,我說:“你幹什麼?”
武嬰皺着眉頭不說話,像老中醫一樣給我號脈,耿翎笑道:“武嬰現在已經是劍生級別,按理說是可以看出一個人練氣到了什麼階段的。”
我頓時對他刮目相看道:“行啊你小子,看出我什麼級別來了嗎?”劍生,這反倒是我來女兒國以後接觸過的最高級別的人了。
武嬰東摸西摸老半天,漲紅了臉訥訥道:“龍哥我說實話你別打我,從脈象上看,你真的什麼都不是。”
“你”我一瞪眼,武嬰急忙跳開,連聲道:“也有可能是我錯了。”隨即問耿翎,“耿哥,話說劍神會不會和咱們普通人的識破方法不一樣啊?”
耿翎一凜道:“你這麼說倒讓我想起來了,蘇劍神的秘籍上好像寫過。”耿翎翻開衣服,在貼身口袋裡取出那本秘籍,一頁頁翻着,忽然歡喜道,“這果然有識別對方劍氣等級的方法,從劍童到劍聖都大同小異,踏入劍童的初級練氣者和進入劍聖級的人相互識別都並非難事。”
我忙道:“那劍神呢?”
耿翎指着一行字念道:“由聖入神,其氣也返璞歸真,其境也虛懷若谷,其色也類於常人……”
我湊上前去道:“那不是說就像普通人一樣了?後面呢,說沒說到底要怎麼識別?”
耿翎繼續念道:“體察劍神境界,非入聖級高手不可”
我茫然道:“這是什麼意思?”
耿翎小心道:“意思是說……進入劍神境界的人,看上去跟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普通的修煉者是看不出來的,非得……非得劍聖級別的高手才能識別真僞”
武嬰一驚一乍道:“劍聖級別,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整個大陸也超不出20個啊。”
我目瞪口呆道:“那我上哪找這些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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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一章熱熱身,下章多更,另:我說的那個跟龍羊羊有舊的人根本不是那個shu女,大家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