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監營小憩片刻,但這裡終究是是非之地,我很快指揮着衆人攜運着東西往南行動。至於那些獄卒和司營,我把她們捆結實以後關進了囚室,要想被人發現,起碼是一天以後的事了。
按照原定的計劃,我們朝着女兒國國都相反的方向行進,在天將拂曉前,前方出現了一個村鎮,我叫武嬰去探探有多少人,武嬰一揮手道:“齊排長,執行命令。”齊小環道:“是!”然後領着一個班的人去了。
我看看武嬰笑道:“你小子倒是挺會現學現賣大魚吃小魚的嘛。”
武嬰嘿嘿笑道:“我是想多給他們機會鍛鍊鍛鍊。”
不一會齊小環回來道:“是個不小的村子,有100多戶人家,我沒驚動他們。”
我說:“做得好,以後你就負責偵查吧。”
我跟耿翎商量:“是直接穿過去還是繞過去?”
耿翎道:“兄弟們身上都還穿着囚衣,天一亮到哪都得引人注目,要我說咱們還得跟這的老百姓‘借’點衣服。”
餘曼麗擔心道:“人家會借給咱們嗎?”
劉司牢擠擠眼睛道:“情非得已,他們不借也得借了。”
我發愁地看着餘曼麗道:“白長那麼大個個子,連劉司牢一個女人都不如。”
餘曼麗訥訥道:“她以前是當官的,我怎麼能比?”
劉司牢道:“大家以後別再叫我司牢了,我大名叫劉景。”
我大手一揮道:“好,咱們跟百姓‘借’衣服去!”
這些人聞絃歌而知雅意,本來都不是什麼正經出身,一起擠眉弄眼轟然應道:“好。”
“不過我把話說明白——”我大聲道:“借歸借,都要客客氣氣的,而且只能限於衣服,不許見財起意,更不許見色起心!”
餘曼麗小聲道:“這個你只要看好劉司牢就行了,我們男人家起什麼心?”
一干人涌進村裡,見晾衣杆子上的衣服伸手就拿,有那膽大的直接衝進屋裡翻箱倒櫃,可想而知,1000多號人的隊伍,這個寧靜的小村莊剎那間就被搞了個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男人叫小孩哭,倒是頗有幾個婦人勇悍異常,雖然不敢反抗,但叉腰大罵。
不一時幾個村女扶着一個老太太顫顫巍巍地來見我,那老太太大概是被人剛從被窩裡喚起,好不容易弄明白情況後這才連聲道:“英雄,英雄饒命。”
那幾個村女道:“這是我們族長,要和你們頭領交涉。”
我急忙上前一步扶住,客氣道:“老太太,您別怕,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您放心,我們就求幾件衣裳,別的一概不動。”雖然這不是中國,但尊老愛幼的傳統不能忘。
老太太老眼昏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大娘,我們這窮鄉僻壤的,真的沒有你們要的東西啊。”
耿翎在我耳邊小聲道:“‘大娘’一般是老百姓對土匪的稱呼。”
我翻個白眼道:“媽的,你們這連土匪也是女的呀?”我伸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道,“您看好嘍,我們是男的。”
“啊?”老太太癡呆了半天,終於自行領悟出了稱呼土匪的正確詞彙來稱呼我們:“好漢,手下留情啊。”
我哭笑不得道:“大娘,我們不是土匪。”
老太太嚇了一跳道:“我也不是!”這一聲大娘算叫錯了……齊小環來到我跟前低聲道:“龍哥,這個村子可夠窮的,平均每戶人家也沒有三四件衣裳。”
我納悶道:“這裡不是離都城很近嗎,老百姓窮成這個樣子?”
齊小環道:“這不是要跟黑吉斯大陸開戰了嗎?村裡的青壯女人們都打仗去了,無人耕種,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
我聽完於心不忍,跟耿翎道:“給錢。”
耿翎道:“給什麼錢?”
“拿人家多少東西就給多少錢。”
“哦。”耿翎應了一聲,掏出一塊金子放在老族長手裡:“這個夠嗎?”
老太太沒料到土匪搶完東西還發錢,掂量掂量那金子的分量,樂得嘴都何不攏了,一個勁道:“夠了,夠了。”
我心灰意懶道:“叫大家收隊,繼續趕路。”
結果在老族長的號召下,人家全村人都聚集在村口對我們進行了一個歡送儀式,不少人都殷切地問:“好漢們什麼時候再來?”
……這次行動只收繳或說買來不到三百套衣服,被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換上,其他人還是穿着囚衣,使我們的隊伍看上去更填了幾分流亡在外的悲壯色彩,齊小環在半路上跟我說:“龍哥,咱們又多了十幾個人。”
我奇道:“怎麼多的?”
齊小環道:“都是那個村的村民,童養男,見咱們對當地人不打不罵,都願意跟咱們走。”
“童養男?”我隨即無師自通道:“就跟童養媳一個道理吧?”
齊小環道:“還有的是被拐賣來的,那個村太窮,很多女人都娶不起男人,就花錢從人販子手裡買。”
我被雷得風中凌亂,什麼叫娶不起男人啊?然後也心有慼慼,看來無論是在女兒國還是在哪,沒車沒房就是沒人願意跟你,不過人販子在哪都可惡!我義憤填膺道:“想跟着咱們的就帶上!”
齊小環道:“我已經答應他們了。”說着哀婉道,“看到他們就想起我自己的身世,要早碰上龍哥,我也不用受那幾年的苦了。”
餘曼麗也憤憤道:“早知道就不該給他們錢,她都說咱是土匪了,咱該跟他們客氣什麼?”
我正色道:“記住,咱們不是土匪,以後我立個規矩,不管到哪都不許拿羣衆一針一線,迫不得已也要按價給錢,咱本來也是被逼無奈,就算朝廷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也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把柄,到頭來就算跑不了,老百姓念咱們個好,也是一條後路。”
耿翎道:“小龍做得對。”
劉景笑道:“一個男人能有這樣的見識還還真難得。”
我愕然道:“這算什麼,以後我會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男人見識的。”
餘曼麗興奮道:“不說別的,就說龍哥殺回男監營這一招就太厲害了,龍哥你是怎麼想到的啊?”
我不屑道:“這招算個屁,三流小說裡都有,就你們還當個寶。”隨之我嘿嘿一笑道,“不過對付女人夠了。”
劉景不服道:“你這也就是小聰明,女兒國裡能打仗的女將軍多的是,你是沒碰上她們。”
我擺手道:“好了好了,男人女人這個問題咱們不討論了,說到底這纔是真正的人民內部矛盾,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離不開男人。”
劉景撇嘴道:“誰離不開男人了?”
餘曼麗也針鋒相對道:“也沒誰離不開女人。”
我舉手道:“我就離不開女人!”這是實話,遠在我還沒第一次遺.精的時候我就愛關注漂亮姑娘,幼兒園的時候搶她們糖吃,小學的時候揪她們的小辮兒,上了中學給她們寫情書,到了大學就開始打獵一樣踅摸獵物了,買雜誌我喜歡買封面上有美女的,看電影我喜歡看大尺度的,就連在淘寶買襪子我都喜歡跟女商家打交道,那一個“親”喊過來讓你心裡軟軟的,不買個三五百塊的襪子都不好意思下線。總之,正是因爲有了女人男人才願意長壽並健康地活着,要沒女人,這個世界該多麼乏味啊!
誰知我說完這句話後武嬰餘曼麗他們就一指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最後餘曼麗忍不住湊過來小聲道:“龍哥,你不會真的是幹那個的吧……”
我無語,喜歡女人就那麼大罪過嗎?我哼哼一笑道:“我遲早也要讓你們喜歡上女人。”
餘曼麗一捂臉:“哎呀龍哥你太不害臊了。”
我又無語了……好在不管自定位如何,男人終究是男人,我們一行發力趕路,時過晌午後終於把都城遠遠地拋在身後,下午的時候大概已經奔出四五十里,眼前出現一片連綿的高山。
這時衆人的體力終於達到極限,我讓大家原地吃飯休息,一邊和耿翎商量後面的打算,耿翎道:“從此往西是葉城,但咱們這麼多人難以掩蓋行跡,葉城是去不了了,往東就是這片大山,我建議讓兄弟們休整一下咱們連夜翻山。”
我說:“過了山以後呢?”
耿翎道:“我想過了,女兒國是容不下咱們了,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別國投軍。”
“投軍?”
“是的,現在聯邦大陸和黑吉斯大陸雖沒正式開戰,但硝煙已起,聯邦大陸各國戰事吃緊正是需要兵源的時候,女兒國以西是和黑吉斯帝國僅隔着黑森林的十八國聯盟,再往北,是也處在黑吉斯攻擊鋒線上的洪烈帝國,咱們這些人去投軍,他們肯定都是求之不得。”
餘曼麗惶恐道:“要去打仗啊?沒有別的出路了嗎?”
耿翎道:“我們這一鬧在朝廷眼裡已經是形同造反,就算想做平民也不可得,不如索性去看看別的國家的男人是怎麼活的。”
“這……”我沉吟不語,我要想回去,似乎還得着落在蘇競的手鐲和女兒國身上,如果照耿翎說的做,我豈不是要永遠留在聯邦大陸?
就在這時,忽聽前面樹林裡一棒鑼響,從裡面飛一般的涌出100來號人馬,爲首的女子背背雙刀,額頭扎着一條綵帶,上插三根孔雀翎迎風飄擺,這女子懶散地趴在馬鞍橋上,一雙鳳目笑眯眯地朝我們這邊看着,她身邊的侍從手拿一條花槍,挺身坐在馬上,面無表情像朗讀課文一樣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我是管殺不管埋。”
我愕然道:“什麼情況,這也有收過路費的?”
耿翎湊在我耳邊道:“我們遇上真土匪了!”
劫財?劫色?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