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一蹦道:“怎麼這時候想起我來了?”我小聲問耿翎,“皇宮裡那些錢你想要嗎?”
耿翎道:“錢誰不想要?咱們飛龍軍最缺的就是軍餉。”
我又問:“那黑吉斯那些人你想放嗎?”
耿翎篤定道:“不想。”
我說:“那就要看你更想要人還是更想要錢了。”
隨着飛龍軍包圍了皇城,士兵們四下滅火,安撫老百姓,這時皇城外的虢國人慢慢地靠攏,他們臉上的驚慌之色未去,攜老扶幼地站在飛龍軍身後擡頭往城上看着,眼神裡全是憤怒,一名老者顫顫巍巍來到耿翎馬前,老淚縱橫道:“將軍,請你一定要爲我們虢國報仇,決不能讓這些兇手逍遙法外!”說着忽然跪倒,一個勁地磕頭不止。其他人也都跪在地上,都一言不發地看着耿翎,眼睛裡都帶着萬分的求懇和哀求,漸漸的,附近的虢國百姓全聞訊趕來,然後就默默跪在隊伍後面,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皇城周圍就被跪得一眼望不到邊。
黑吉斯那將軍心下惶急,連忙道:“耿將軍,你不會爲了這些不相干的人放棄一大筆唾手可得的橫財吧?”
耿翎道:“小龍,飛龍軍你說了算,你來做決定吧。”
我無意中和那老者的目光一碰,只覺得他似乎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我摸着下巴道:“我們來虢國好像也不是爲了錢吧?這筆意外之財得着當然很好,得不着也是情理之中。”
耿翎道:“說得好!”他擡頭道,“現在我給你時間放火,等你們把東西燒完就是我們飛龍軍攻城之時!”
那將領一縮脖子道:“你……你瘋了嗎?”
虢國百姓聽耿翎這麼說,既感動又傷感,齊聲哭了起來。老媽看耿翎的眼神裡也多了幾分讚許之色。那將領急急忙忙跑下城頭去了。
我們等了片刻卻不見城裡有煙火冒起,武嬰問耿翎道:“耿大哥,咱們還用老法子打進去嗎?”
耿翎點點頭道:“好!”
苦梅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去幫你們開門!”說着她從馬背上躍起,幾個起落就跳進了皇宮。緊接着我們就聽裡面喊殺聲大作,好像千軍萬馬在廝殺一般。武嬰不禁詫異道:“苦梅師太就算是入聖級的高手,也不至於造出這麼大的動靜吧?”
又過了一會苦梅卻從裡面跳了出來,哈哈笑道:“這幫兔崽子沒用我親自動手,已經自相殘殺起來了。”衆人又驚又喜,忙問她怎麼回事,原來黑吉斯士兵見談判不成頓時起了內訌,有一部分人已經搶了不少財寶,自然不願意白白付之一炬,便想突圍出去,另一部分人則主張死守皇宮,說不定能盼來援軍,還有些人鬥志全無,一心想投降,於是第一夥人要打開城門往出衝,反對者便堵住城門不叫他們靠近,雙方越說越僵,竟然在城門口動起手來,他們此刻已成孤軍,人人只求自保,長官的命令都置若罔聞,這一打起來再也止不住亂勢,我們在外面就聽城門不斷被撞得發出巨響,顯然有人快要衝出來了。
餘曼麗興奮道:“等城門一開大家就跟着我衝進去!”
耿翎側耳聽了一會,忽然對苦梅道:“師太,你看清楚他們是真的起了內訌嗎?”
苦梅道:“那還有假?”
耿翎對我道:“小龍,勞煩你再去看一看。”
我飛到皇宮正中,低頭往下一看,就見一夥黑吉斯士兵在城門跟前分成兩撥面對面站着,不斷用兵器相互對撞,腳上卻紋絲不動,還有一幫人用手抵住城門,過一會就一起使勁,使城門發出類似被重擊之後的轟響,城門兩邊的宮殿屋檐下面,各藏着長長兩排人馬,都是弓上弦刀出鞘預備着,看樣子他們是真準備自己打開那扇城門,再給飛龍軍造成內訌的假象,等我們一但衝進城來他們就要痛下殺手。
我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地上的黑吉斯士兵卻沒發現我,一個個神情緊張,死死地盯着城門,那些做戲的也在賣力地表演,這情景詭異又滑稽,就像一個魔術師明明穿了幫自己也不知道,還在那裡裝模作樣一樣。
我笑了一聲落到地上,衆人忙問我:“怎麼樣?”
我跟苦梅說:“阿梅,你再進去看一趟,要仔細些。”
苦梅滿臉迷茫,二話不說又跳進皇宮,這次過了好半天才出來,又羞又怒道:“黑吉斯這羣狡猾的狗崽子——他們有埋伏!”她問耿翎,“你是不是事先就知道?”
耿翎笑咪咪道:“當然不是,但是我很奇怪他們怎麼在這麼快的時間裡就能吵翻,還能分出陣營,這也太快了些——顯然他們派人和咱們談判只是爲了拖延時間,主要目的就是商量對策,咱們要是答應了他們的條件那自然最好,萬一不行那就設下一個陷阱,好讓咱們也得不了好去。”
蕭炎道:“黑吉斯人果然又陰又毒!”
老媽道:“但是他們臨危不亂絕不坐以待斃的意識很值得我們學習。”
武嬰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耿翎道:“還按原來的辦法,叫人先進城開門。”
苦梅喝道:“還是我去!”她上了黑吉斯人一當,憤怒難平,這回是非要把這個面子找回來不可。其實這也不全怪她,苦梅姓子其實是有些魯莽的,而且她不能像我那樣懸在天上好整以暇地觀察,所以被一時矇蔽了。
我說:“阿梅,你最主要的任務不是開城門,剛纔和咱們談判那個傢伙你還認得吧?你要是能殺了他,那就是大功一件。”
苦梅道:“是,師父!”說着又躍了進去。耿翎等人聽她喊我師父,全是滿頭霧水。
苦梅這一次跳進去我們又聽到幾聲慘叫,這幾聲混雜在一片人爲的糟亂中才顯得情真意切,耿翎大聲道:“裡面的人聽着,你們的把戲已經被我們瞧破,不要再裝了!”他話音未落,順着城牆扔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是那與我們談判將領的首級,隨即城裡又爆發出一陣大亂,只不過這次亂纔是真的亂了。
耿翎當下改變最初的作戰計劃,他一面叫人佯攻我們對面的西城門,一面發動另外三個方向的飛龍軍展開攻擊,黑吉斯只道飛龍軍主力部隊在這邊,相應的也把大批人馬集中在西門,結果其它三個門很快失守,耿翎這才叫人發起總攻,一時四面夾擊,皇城裡打成了一鍋粥。
虢國自立國以來大概就從沒想過要用皇城抵禦敵人,那圍牆無論是高度還是厚度都與真正的城牆相去甚遠,飛龍軍開始除了把劍師們利用人梯送進去,還在老老實實地攻打城門,結果有人無意中發現這圍牆只要幾個人合力一推就倒,衆人齊擁而入,飛龍軍10萬對敵方2萬,其實就算剛纔看不出敵人設下的陷阱最後也勢必會贏,黑吉斯苦苦支撐完全靠地勢狹促,這時圍牆一倒2萬人全都暴露在飛龍軍視野之內,經過極其短暫的激烈大戰之後,片刻就顯出了頹勢,半個時辰之後戰場漸漸歸於平靜——黑吉斯軍終於被全部剿滅了。一名士兵前來報告道:“司令,我們在黑吉斯士兵屍體上搜到大量金銀珠寶,該如何處理請司令定奪。”
耿翎沉吟片刻道:“先把它們收集在一起,派專人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
給我們報信的虢國士兵道:“耿將軍,我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馬前卒,但我能代表我們虢國百姓說句話,您這次幫我們報了國仇,這些東西原該歸貴軍所有,就算這樣也報答不了您的救命之恩。”
耿翎對我說:“小龍,我是這麼考慮的,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一定要爭取,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能要,這些錢從根源上講是虢國老百姓的血汗,咱們要是拿了跟黑吉斯人又有什麼區別?”
我點頭道:“說得對。”我轉向那虢國士兵道,“這些錢我們飛龍軍先代你們保管,等你們復國的時候肯定用得着——你們皇帝留下子嗣了嗎?”
“沒有,而且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有我們也不能再讓他繼續禍害虢國。”
我說:“那你們就重選一個老百姓都信得過的人來當這個皇帝吧。”
一直跪在耿翎馬前那老者忽然道:“這還用得着選嗎?我看讓龍劍神或者這位耿將軍來當我們的皇帝是最好不過了。”
我連忙擺手道:“別別別,我開客棧都賠,哪能當皇帝?”
耿翎也道:“我更不行了。”
那老者這麼一說,虢國老百姓像是看到了新希望,又跪下一大片,那老者道:“兩位不肯答應是嫌我們虢國人少力薄,會拖累了兩位嗎?”虢國人有一大特點,那就是求你的時候跪在那一言不發,兩眼水汪汪地看着你,我實在受不了就捅捅耿翎道:“要不你就當了吧?”耿翎瞪我一眼道:“你怎麼不當?”他忽然衝衆人說:“各位,在下是女兒國人,怎麼能當別國的皇帝,這位龍劍神卻不屬於任何國家,他要是當了你們的皇帝,別說黑吉斯不敢再來侵擾,十八國聯盟中你們也會被人處處高看一眼。”我的身份耿翎雖然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我不是大陸上的人他卻一知半解。
虢國百姓一聽這話,更有了非要把我拉下水的信念,一起朝我叩頭不止,我勸了幾次他們執意不起,不禁搞得我抓狂不已。
耿翎見我是真心不願意,這才道:“這樣吧,皇帝的人選你們先慢慢挑着,這段時間我們飛龍軍會暫時接管虢國的城防和重建工作,要是最後實在沒有合適的人,我再幫大家勸說龍劍神。”老百姓們這才答應。
虢國經過這次劫難,人口銳減了五分之一,城市幾乎毀於一旦,軍隊全部被剿滅,如果沒有飛龍軍維持,隨時有可能滅國,偌大一個爛攤子等着人接手,也難怪沒人願意當這個皇帝。
老媽見大局已定,便欲和我們告別迴歸齊國,她對耿翎道:“各國答應你們的物資我會替你們督促送來,還有我承諾耿司令的東西也一併會盡快籌備。”
耿翎道:“我代表飛龍軍謝謝大將軍。”
張趕虎臨走時仍然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餘曼麗,最後輕輕摸着餘曼麗肩上的盔甲道:“這繡工實在是漂亮,你能不能照着我盔甲上的花紋給我繡一套?”
餘曼麗訥訥道:“好……”
老媽示意我過去送送她,我們兩個並肩而行,老媽回頭看了一眼這才道:“羊羊,你如今不但是劍神,而且手上還有飛龍軍這一支王牌,盟軍的主心骨以後就是你了。”
我嘆口氣道:“我算看透了,我到哪哪就正好需要主心骨——我就是一人工的心臟支架。”
老媽一笑道:“爲了振奮盟軍的士氣,我在考慮一件事情。”
“什麼事?”
“我是不是該把你的真正身份公之於衆了。”
我吃驚道:“你打算怎麼說?”
老媽道:“還也是我還沒想好的地方,盟軍如果知道你是我兒子,士氣一定會大振,飛龍軍那邊也會少很多隔膜,但是怎麼把這個話說圓了很難吶。”
我說:“你不會說我是你的私生子吧?”
“呸!沒正型,我當趙芳華當了20多年,一天都沒離開過軍營,真有私生子別人會不知道麼?”
“對對,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就是就算想要私生子也得親自生。”
老媽道:“所以我在想要不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女皇,然後再公諸於天下。”
我急忙道:“這裡面就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了——女皇要是知道你其實不是女兒國人,恐怕就不會再對你這麼信任了。”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老媽嘆了口氣道,“算了,反正暫時還不是時候,索姓以後再想,你回去吧。”
我撇嘴道:“真絕情,當老媽的跟兒子說完話就趕我走,也不顧你兒子還沒跟你兒媳婦親熱。”
老媽笑道:“你纔沒良心,我又沒攔着你。”
我來到蘇競身邊,笑嘻嘻地道:“我媽就是你媽,對吧?”
蘇競是老媽認的乾女兒,我這麼說道理上是通的,但蘇競也明白我是想佔她便宜,只是微笑不語…………飛龍軍駐紮在虢國後,各國答應的糧草果然不久就源源不斷地送來,爲了酬謝各部落的仗義相助,耿翎送了他們不少物資和虢國釀的酒迴歸各自部落。皇宮裡封存的錢一文沒動,如今虢國最需要的是衣服糧食這類賴以生存的東西,反倒是飛龍軍拿出不少家當來撫卹本國百姓。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這段曰子飛龍軍一邊幫助虢國人重建家園一邊訓練部隊,吳司中和秦義武退到黑森林以後始終不見動靜,但也絲毫沒有要撤兵的意思,盟國見前線上有飛龍軍駐防,也漸漸恢復了往昔的曰子。
這天,老媽派人給我和耿翎送了一個口信,讓我們儘快趕到齊國商量軍情,問傳信的人什麼事,她也一問三不知,我和耿翎帶着滿腹的疑問趕奔齊國,因爲武嬰和蕭炎要留下督軍,所以隨行只帶了劉景一人。
來到齊國見了老媽,老媽道:“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我說:“您怎麼也玩這一套啊——先說好消息。”
耿翎卻道:“先說壞消息。”
老媽道:“那我就先說壞消息吧——據可靠線報,黑吉斯已從國內重新調遣了10路大軍馳援邊境,每一路軍有20萬人,也就是說,我們很快就要又有200萬敵人了!”
我長嘆一聲,絕望地看着天,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耿翎臉上的肌肉抖了抖,終於還是耐着姓子道:“好消息呢?”
老媽道:“好消息就是你們飛龍軍的問題已經由女皇親自批示,她同意給予飛龍軍正式的冊封和供給,但是也正如我當初所想的那樣,附帶條件就是由我掛帥。”
耿翎平靜道:“這倒確實是個好消息。”
老媽道:“咱們有過約定在先,這個虛名我還是要當,不過飛龍軍仍由你們兩個指揮,朝廷若派人來視察,我希望你們兩位能跟我統一口徑。”
耿翎道:“這個自然,有勞大將軍費心了。”
老媽道:“兩個消息都已經說完,談談你們的想法吧。”
耿翎直截了當道:“黑吉斯增兵200萬,吳司中和秦義武的殘部保守估計還有70萬,加上洪烈帝國,敵人總兵力達到了400萬。反觀我們,飛龍軍和飛鳳軍加起來不到30萬,十八國聯盟只有70萬,而且戰鬥力良莠不齊,士氣渙散,這一仗打下來,會很艱難!”
老媽看着我說:“你呢,有什麼感想?”
我掂着腳尖無所謂道:“打唄,蝨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我還能說什麼?”
老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你這兩句話平時說出來那就是個無賴,可如今也只能是這樣了。”
耿翎道:“大將軍莫非是沒有信心了?”
老媽苦笑着擺了擺手道:“耿司令請先下去休息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和龍劍神說。”
耿翎鞠了一躬,帶着劉景走了出去。
我問老媽:“媽,您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老媽道:“對黑吉斯增兵這件事,你真的是怎麼看的?”
我也很直接地說:“打是肯定打不過了,要從另外的角度想辦法。”
“比如呢?”
我說:“比如黑吉斯打仗有個特點,一但統帥被擒被殺立刻就會潰不成軍,可是目前看來就算殺了吳司中和秦義武也無濟於事,想要真正地治標治本,還得從馬吉玥和朱嘯風身上入手。這兩個人都深知我的厲害,一定會想出各種法子來避免我的刺殺,我一個人有點力不從心,不過等蘇競傷好了就說不定了。”
老媽忽然黯然道:“羊羊,今天我其實是有兩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啊?還有一個是什麼?”
老媽道:“小競,你來說吧。”
蘇競一直坐在邊上,這時站起身來,臉上還帶着微笑來到我跟前,輕輕道:“小龍,我的武功可能再也沒法恢復了。”
從聽說黑吉斯增兵那一刻,我其實就明白老媽找我和耿翎來主要是爲了說這個壞消息的,飛龍軍有了編制相對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我覺得並沒什麼,直到此時纔有了五雷轟頂的感覺,我下意識道:“你……爲什麼無法恢復了?”
蘇競仍是淡笑道:“我只是說可能,遭受四大國師伏擊那天,沒和他們交手之前我的劍氣就已經耗去了十之八九,後來爲了掩護縛神衛我只能拼盡全力,到最後接了鐵倉一千招,我內傷加劇導致了經脈紊亂,本來以爲百曰之內或許能康復,但是如今沒有半點起色,昨天我勉強運劍氣查看,發現我的經脈不但凌亂不堪,有的地方已經枯萎,以後……恐怕再也好不了了。”
我急道:“水墨的那本小冊子呢?你不是說對你的傷有幫助嗎?”
蘇競搖頭道:“那本冊子上寫的是如何運用經脈控氣,我經脈枯萎,那完全就無法可施了。”
我抱着萬一的希望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水墨,說不定他還有別的辦法?”
“沒用,水墨大師天縱奇才最後也落得劍氣全毀,可見人力有時而窮,他要有辦法早恢復自己的劍氣了。”
我右拳緊握,揮手打碎一張桌子,驚怒交集道:“怎麼會這樣呢?”
蘇競歉然微笑道:“對不起了小龍,以後再也幫不上你了。”
我見她眼中淚光瑩然,一把把她抱在懷裡道:“沒關係,以後我來保護你!”蘇競把頭擱在我肩膀上,良久寂然無聲,隨後我就覺得肩頭溼了一片,這位曾經目空一切的女劍神終於還是痛哭了出來……老媽訥訥道:“這個消息目前只有我們三人知道……”她這時也覺得滿心不是滋味,慢慢地退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有人傳報說女兒國京城有急報送到……屋裡只剩下我和蘇競兩人,我懷裡抱着這個溫軟的姑娘,第一次覺得她是如此的柔弱無助……這時老媽忽然大步闖進來,惶急無比道:“羊羊,壞消息!”
我滿眼血紅道:“還有比這更壞的消息嗎?”
老媽絕望道:“恐怕這個就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