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手下擡走的中校,老土匪拍了拍楊豐的肩膀,然後發出一聲由衷地讚歎:“行,你小子有我當年的風采。”
那中校也是個狠角『色』,他居然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看得楊豐都瞠目結舌。
“日本人赤峰大概有個幾百人,這些傢伙肯定都私藏着槍支,東北軍不出面,那麼他們肯定得自己動手,你還是想好怎麼對付他們吧。”老頭悠然自得地坐椅子上,抽着大煙袋,完全一副看熱鬧的架勢說道。
“你一說我還不走了,你不是說過日本人不敢來惹你嗎?那我們就賴你這兒了,夥計,上茶,本大爺準備你們這兒等着吃晚飯了。”楊豐看着老土匪一臉『奸』笑地說。
“開飯店的還沒有拒絕客人的,你給老頭子送錢當然歡迎了。”老土匪毫不意地說,然後由衝楊豐『奸』笑了一下:“月黑風高,殺人放火。”
被他看穿了目的的楊豐嘿嘿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從已經被那幫日本人和東北軍中校撞得沒剩幾根囫圇欄杆的樓梯上慢慢走上來一個身穿素衣長裙,神情溫婉的少女走了上來。
一看她上樓,老土匪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趕緊把放桌子上的腿挪下來,菸袋也收了起來,就跟個課堂上的三好學生似的整了整衣服,一臉肅穆地正襟危坐。
看得一旁的楊豐眼都直了,這老傢伙都趕上職業演員了,這角『色』變換的速度,所謂的影帝也不過如此。
“又發生什麼事了?我纔剛出去不過一上午而已,要是出去一天咱們的樓是不是都該拆了。”年輕女子皺着眉看了看老土匪,有些生氣地說。
“幾個日本人這兒鬧事,和這幾位客人打了一架。”老土匪畏畏縮縮地說道。
少女看了看周圍的美國大兵,十分客氣地用流利的英語說道:“對不起,各位先生,讓你們受驚了,不過我想既然是你們打架,那麼這裡的損失應該由各位來賠償。”
楊豐的眼睛不由一亮,這姑娘英文說的居然如此流利,而且面對這些連東北軍軍官都害怕的美國大兵毫無懼『色』,看來也不是一般人。
“老,老先生,下楊豐,還沒請教您老貴姓?”楊豐差點一張嘴叫出老土匪來,他意思是讓老土匪介紹一下這少女。
“老朽秦海川,這是小女秦茹。”老土匪裝腔做勢地捋了一下花白的山羊鬍子,文騶騶地說道。
“秦姑娘,這些東西令尊剛纔已經免了我們的賠償了,不信您可以問令尊。”楊豐一臉『奸』笑地看了看老土匪說道。
“既然如此,各位請便吧!”秦茹皺了皺眉頭說道,看來她對於楊豐這幫惹事生非的傢伙極不歡迎。
“事實上我們對於這裡的飯菜非常喜歡,所以正等着吃晚飯。”楊豐『奸』笑着說。
秦茹眉頭皺得厲害了,有些不滿地看了老土匪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下了樓。
楊豐趕緊示意幾個女孩子跟過去,先跟秦茹聯絡一下感情。於是樓上就剩下他和老土匪,以及一幫子喝着茶,磕着瓜子用英語聊天的美國大兵。
楊豐看着有點驚魂未定的架勢的老土匪,忽然腦子裡出現了一個想法。他走了這兩天後就發覺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雖然他有衛星地圖,可是那東西這八十年前的山區並不實用,多也就是能根據山川形勢找一條大致的路線,可是這條路上會有什麼他完全不知道,尤其是森林的分佈,所以經常被前面突然出現的樹木堵住道路。
如果能有一個熟悉東北地形的人做自己的嚮導,那麼行進的速度肯定會加快,而且也會加隱蔽。想到這裡,他不由問那裡老神的老土匪秦海川:“老爺子,這遼寧的地形您熟不熟?”
“淨說些廢話,老頭子這關外當了幾十年鬍子,要是不熟悉地形我還能活到現?”秦海川說着話,臉上居然有了幾分世外高人般的滄桑與落寞。
楊豐的眼珠轉了幾下,他有些頭疼該怎麼把這老傢伙忽悠上賊船,不過看他怕自己女兒的那樣子,好像不是那麼好辦。“令嬡哪兒上的學?她英語說的比我都好。”楊豐想了一下,突然問道。
“北平。”秦海川隨口回答。
楊豐心裡不由一動,想想她的年齡,趕緊問道:“她認不認識唐菱?”
“認識,倆孩子感情還很好呢!爲了唐家的事,我找過遮斷天,可那兔仔子死活不承認,他媽的,擺明欺負老子金盆洗手了,不能怎麼着他。”秦海川一臉鬱悶地罵道。
楊豐這下可樂壞了,他趕緊說道:“唐菱現就我那兒。”
老土匪一愣,隨即看了看楊豐,然後一臉鄭重地說道:“難不成龜田煤礦的事情是你們乾的?”
“不是說那些被救回來的礦工都說是遮斷天下的手嗎?您老怎麼就認爲是我們呢?”楊豐不動聲『色』的說。
“拉倒去吧!遮斷天的腦門上都快寫着龜田家養的狗了,他敢幹這事?”老土匪不由瞪了他他一眼說道。
楊豐不由嘿嘿一笑,然後不無得意地說:“趕緊把你女兒叫來吧!讓她也高興高興。”
“你們救了唐菱?”剛被老土匪叫上樓的秦茹一臉驚喜地問楊豐。
“她現就城西的一處山谷裡,帶着人看守我們的車輛,因爲她現正被通緝,怕惹麻煩,所以沒跟來。”楊豐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她。”秦茹毫不猶豫地說。
楊豐看了看窗外幾個四處轉悠的日本人,這些傢伙自從他們把那幫日本人扔下樓,就可是出現周圍,擺明了是監視。他不由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等晚上吧,我想至少得午夜,我們先得陪日本人好好玩一把的。”
午夜,已經吃飽喝足,又睡了一覺的楊豐等人精神抖擻地準備出發了。“都上刺刀,等會兒如果日本人不開槍,我們也別開槍。”楊豐看了看尼爾森等人說道,這些傢伙居然都隨身帶着夜視儀,看來都習慣了,這樣好。
“別那兒瞎指揮,海豹隊員哪有習慣拼刺刀的,你以爲是中國兵啊?”陳曦抱着一個木箱子走過來,踢了他一腳然後又對那幫美國大兵說道:“都過來挑自己趁手的武器。”
尼爾森等人趕緊過去,隨即都發出了驚歎。楊豐湊過去看着那一箱子長短刀,不由一臉驚訝地問道:“哪兒弄的?”
“秦姐姐家的地下室裡大關刀都有呢!”心兒一臉興奮地擺弄着一把長劍說道。
“把長槍都收起來,秦老爺子準備了一輛馬車,楊豐,心兒,葉芫姐妹和秦茹坐車裡,秦老爺子趕車,其餘人都準備好手槍,護馬車周圍,量用冷兵器對付日本人,如果他們開槍就不必客氣了。出去之後直奔西門,東北軍今晚不會有人那兒,我們自己打開城門衝出去就行,如果日本人敢追那就通知唐菱那裡出動,直接把就不用讓他們回來了。”陳曦接着命令道。
“這姑娘比你強多了。”秦海川一旁點了點頭然後對楊豐說道。
“他們眼上戴着的那東西是幹什麼的?”他看着尼爾森等人眼上的夜視儀,不由好奇地問道。
“夜視儀,晚上可以看清東西,老爺子您也戴一個,今晚我們不能亮燈。”陳曦隨即說道,然後讓一名士兵拿下自己的,然後遞給秦海川。
這是一個陰雨天,加上已經是午夜,整個大街上沒有一絲光亮,不過有了夜視儀的幫助,一行人根本任何妨礙地沿着街道向西門走去。
一開始沒有任何異常,只有雜『亂』的腳步聲和車輪駛過路面的聲音空寂中回『蕩』。但當他們走到一處比較僻靜的路段時,從兩邊的樹林裡突然『射』出了十幾道暗黃『色』的手電筒的燈光,緊接着大批的黑影猛地從樹木的背後,揮舞着武士刀,一聲不吭地衝了過來。
然而緊接着就是一陣撲撲的響聲,所有手電筒都突然熄滅了。楊豐這纔想起歐陽茜的手槍上都習慣『性』的帶着消音器。
這一下那些帶着一臉的興奮準備衝過去大幹一場的日本人都傻了,一片漆黑中他們根本看不見前面的楊豐等人,別說衝過去砍殺了。猶豫了一下之後,他們開始後退,可是他們看不見楊豐等人,不代表那些美國大兵們也看不見他們,尼爾森毫不猶豫地帶人撲過去,乾脆利落地一人給他們剁下了一隻手。
於是一瞬間空寂中就立刻響起了日本人混『亂』的慘叫聲,聽起來就像進了屠宰廠。楊豐等人等人沒有再搭理這些哀嚎着日本人,而是繼續若無其事地向西門走去,不過他們的心中依舊全神戒備,這一批日本人數量並不多,也就是三十幾個,而赤峰有幾百日本人,所以前面肯定還有人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