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參見宮保大人。”楊豐很牛b地朝袁世凱敬了一個標準的德式軍禮。
再配上他那套整理地一絲不苟地軍制服，這很讓袁世凱有好感，一下子就把他心還留有的土匪印象消除地乾乾淨淨。
“公鑲兄來信特意囑咐我，說你爲人粗疏，這禮節方面恐有遺漏，現看來你這軍禮都比得上軍的德國教官了。”袁世凱略帶玩笑的語氣說道。
“不瞞宮保大人，卑職這次也從上海聘請了四名德國教官，得知大人召見，特意跟他們練了一段日子。”楊豐裝出不好意思地說。
“哈哈！”袁世凱聽完不由笑着說：“你倒是一個坦誠君子。”
“忠誠信義，爲卑職立身之本，時刻以此自省。”楊豐厚着臉皮說道。
看起來袁世凱對他的印象極佳，很快就微笑着和他切入了正題。
“此次我把你叫來，是因爲張協統信對我提及，你所部的訓練與現軍西洋教官所教，頗有不同之處。
而張協統又無法判斷是否正確，故我想問一下，你這樣訓練士兵的用意。”袁世凱微笑着說。
楊豐這才明白，感情是因爲跟德國教官練習了多年西方戰術的張懷芝，被自己那一套給搞糊塗了。
事實上這並不奇怪，直到十年後的一戰，歐洲戰場上的主流，依舊是密集隊形的集團衝鋒，不管是德國還是英法都是如此。
這也就出現了伊普雷運河戰役德國人屍積如山，和英國人一天時間被馬克沁機槍射殺數萬的慘劇，甚至有法國人進攻還喜歡跪姿射擊。
當然現實很快就迫使他們不得不開始全部改爲散兵進攻，但現他們還不可能意識到這一點，因此教給**隊的也只能是很快就會被他們自己淘汰的戰術。
排着整齊隊形的密集衝鋒，衝上去以後大規模拼刺刀，這楊豐看來簡直就像是笑話。
大規模應用自動火力後，這就像排着隊等待屠殺，實際上他訓練從來沒有這樣的課程。
進攻，步兵以散兵隊形低姿甚至葡匐前進，重機槍火力壓制，狙擊手隱蔽狙殺，小分隊側翼滲透，這纔是他的愛。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喜歡用舒爾茨這些低級軍官做教官，因爲他們懂得如何提高士兵的素質，而他也只需要這些。
“大人，歐洲近的大戰1870年，三十多年了，他們沒有經歷過真正大規模的戰爭。
而這三十多年間武器的展呢？三十多年前德國人還使用紙殼子彈，然後呢？
單毛瑟，管式彈艙的黑火藥毛瑟，漏夾裝彈的五子無煙藥毛瑟，現他們用的是g98。
那時候好的步槍，好的士兵一分鐘能打十幾子彈，這簡直就令人瞠目結舌。
但現呢？隨便一挺馬克沁，隨便一個普通的士兵，他就可以一分鐘射出几子彈。
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只要有足夠的機槍，步兵的集團衝鋒就像自殺，換句話說，歐洲人的戰術已經開始落伍了。
東北的戰場上，無論是馬克沁還是日本人的哈乞開斯，都是步兵恐怖的噩夢，我甚至曾經用二十幾挺馬克沁，迫使三千多俄軍士兵我面前放下武器，而我當時只有一多人。
我還曾經用三挺馬克沁堵住了俄軍一個哥薩克騎兵營的進攻，使他們丟下了一多具屍體，而我只有個人，後無一損傷。”
楊豐說完，袁世凱沉默了半晌，這傢伙倒不是被楊豐的理論震住了，大規模裝備馬克沁，這肯定是不現實的。
實際上到現，馬克沁也不是軍的制式裝備，沒別的原因，太貴了，那玩意兒簡直就是燒子彈，那都是花錢買來的，可不是像楊豐那樣做無本生意搶的。
他是被楊豐戰場上的成績震到了，他現腦子裡只有一個形容詞，悍將，真正的悍將啊！
“楊豐啊，有沒有興趣到北洋軍來，我這裡倒還缺一個協統的人選。放心，趙大人那裡，我會替你說的。”老袁腦子一熱，不由開口說道。
“多謝大人厚愛，不過卑職現主要的興趣已經不軍，卑職現正準備依靠奉天附近的煤鐵資源，展咱們自己的重工業。
而且已經和趙大人商議好，先開辦一家兵工廠。”楊豐趕緊說道，你那軍混，那老子的鋼鐵基地還建不建設了。
袁世凱實際上話一出口，就已經開始後悔了，挖牆角可是容易得罪人的，尤其還是自己親家的牆角。
所以當楊豐拒絕以後，他也便沒有再多說，至於楊豐所說開辦兵工廠，這他也直到，不過心裡並不看好。
所以兩人又聊了一陣以後，楊豐便告辭離開了。
楊豐接着就從天津坐火車到山海關，因爲從山海關到奉天的鐵路還修建，所以他們只好僱馬車繼續北上。
路過民的時候，又被聞訊等城門外的張作霖給請到了家裡，說實的，楊豐正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張大帥的。
原本日俄戰爭結束後這段時間，正是他的事業上升期，但現因爲自己的橫插一槓子，原本不得不依靠他們這些巡防營的趙爾巽，已經不是那麼看重這些舊軍了，因此張大帥明顯已經出頭無望，只能老老實實當他的巡防營統領。
兩人雖然只是頭一次見面，但相談還是甚歡的，尤其是張作霖，明顯有刻意巴結的意思。
不得不說，這種幹過土匪的秀才，就是頭腦靈活，很快連同他手下的張景惠，張作相，湯玉麟這幫人就跟楊豐稱兄道弟起來。
正酒酣耳熱之際，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搖搖晃晃地從內室走出來，直奔着舒爾茨這幾個金碧眼的老外就走了過去。
路過楊豐身旁時，被他一把給抱了起來，一邊都弄着小蚯蚓，一邊對張作霖說：“雨亭兄，這就是小侄子？”
張作霖也喝得挺高，打着酒嗝說道：“對，小子，快叫叔叔！”
張少帥奶聲奶氣，怯生生地叫了聲叔，叫得楊豐直摸口袋：“這，這得給禮物啊！”
結果摸了半天，身上就還幾個大洋，兩個備用彈匣，另外還有準備送給玉飛燕的一串項鍊，另外還有一支鋼筆，這是他準備自己用的。
他也懶得想給什麼了，性一股腦全放桌子上，然後說道：“來，小子，自己挑，喜歡什麼就拿什麼，全拿去叔叔喜歡。”
張學良小朋友瞪着兩個小眼睛，桌子上掃視着，明顯尋找自己喜歡的東西。
張作霖和他那幫把兄弟們都坐那裡，笑眯眯地看着，看看這小傢伙到底喜歡什麼。
小張學良那裡看了一半天，忽然一把把那個裝項鍊的漂亮盒子抓了起來。
“張哥，這小侄子的興趣挺別緻啊！”楊豐目瞪口呆地說。
“操，這jb小兔崽子，這麼小就開始想媳婦了！”張作霖也不由樂了，輕輕一巴掌拍了兒子的小屁股上。
“這才叫人小志氣大呢！別看咱小，可咱也是個爺們兒。”張玉林一旁笑着說。
“對，對！”張景惠一幫人也跟着笑道。
楊豐剩下的也不準備拿回來了，全塞張學良懷裡。
“楊兄弟，這可使不得。這是你送給玉大當家的東西，還是受回去！”張作霖一看，急忙說道。
“嗨，不過是些小玩意兒，大不了下次去上海再給她買唄，再說了你難道讓我失信於孩子嗎？”楊豐毫不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