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等人到達馮德麟營地時,已經是飛雪茫茫,因爲戰線已經前移到奉天外圍,所以這裡屬於日軍後方。
“玉大當家的,可把你們盼來了!”馮德麟帶着汲金純,張海鵬等一干頭領遠遠迎了出來。
互相寒喧了一下,楊豐這才朝一起出來的川說道:“川君,我們的禮物貴軍應該收到了?”
“楊先生這樣重的禮,我們當然不可能收不到!”川立刻一臉熱情地鞠躬說道。
“楊兄弟帶了什麼厚禮給川先生?”馮德麟卻還不知道。
“楊先生來這裡的途,炮擊了俄軍的騎兵營地,五十多哥薩克騎兵或被炸死,或被驚了的馬羣踩死,另外還有一多傷員。”川微笑着說道。
“哎呀,一多炮彈沒了,這個你們可得給我補上。”看着馮德麟等人驚訝的目光,楊豐摸着腦袋矜持地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貴軍的所有彈藥消耗,軍需補給我們都會負責的。”川痛快地答應了。
“另外具體作戰,得由我們自己說了算,反正上戰場拼刺刀我們肯定是不行的。”楊豐接着說道。
“這個一切由楊先生自己決定。”川不動聲色地說,心卻暗想,叫你們是前線,我們還不放心呢!
就這樣楊豐的人馬這裡住了下來,然後藉口大雪封路,一住就是二十多天,不過這期間他也沒閒着,扯着遠東義勇軍的大旗附近的難民,又招了一多兵。
然後找川訛了一多條日軍繳獲的水連珠,把這些人全部武裝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些家園被毀,生活無以爲繼的貧民,楊豐不但管他們吃飽飯,還正而巴經地給軍餉,他們自然一個個樂意跟他幹。
至於只要水連珠,他也是有長遠考慮的,奉天戰役以後,俄軍一路潰敗,丟棄物資無數,到時候有的是子彈可供他撿,這樣就能爲以後省下一大筆費用。
當然給自己升了官的楊營長,還是很厚道的,得到了日本人提供的槍和子彈之後,立刻留下楊元濱帶着原來的一排和機炮班訓練兵,自己和玉飛燕則帶着剩下的人鑽進了北邊的羣山。
他可不只是去幫日本人,“咱們去挑撥一下,增加點俄日兩國間的仇恨。”楊豐陰險的說。
這二十多天,他雖然沒有出動,但偵查人員可派出了不少,這些對這一帶了如指掌的土匪,很快就給他帶回來一份驚喜。
因爲本溪湖正面的俄軍距離奉天較遠,所以戰線後方設置了一處野戰醫院,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員都先那裡接受處理,視情況讓他們重上戰場或是送回奉天。
這處野戰醫院雖然俄軍後方,但從山區繞過俄軍正面,還是很容易摸過去的。
連續多日的大雪已經徹底把羣山銀裝素裹起來,腳踩滑雪板,身披白色斗篷的土匪們迅疾地飛馳着。
“這才叫穿林海,跨雪原,坐山雕的感覺真好!”楊豐很是感慨地說。
因爲距離太遠,楊豐整整花了四天時間才繞過俄軍防線,當他們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第天了。
俄軍野戰醫院就二十公里以外,不過好雖然出了山區,但依然都是密林,所以不用擔心被俄國人現。
俄軍野戰醫院內,年輕的護士艾琳娜正小心地給一名小腿彈的傷員換繃帶。
今天前線有生了一次大規模戰鬥,數名輕重傷員一下子涌進野戰醫院裡,立刻將這個原本很大的國地主宅院,塞得滿滿當當。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些粗魯的士兵們,她還記得這些傢伙是如何對待那些國人的,這家的兩個女兒都被他們活活折磨死了。
她還記得那個憤怒的老人是如何死他們的馬刀下的,這些人已經根本不能稱爲上帝的子民,他們是一羣魔鬼。
她如果不是爲了逃避那樁可惡的婚事,她纔不回來伺候這幫骯髒的酒鬼們。
她有些恨恨地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和另一名護士換崗了,外面依然下着小雪,雖然已經是午夜,但從窗外吹進的寒冷的空氣卻依然讓她十分清醒。
這裡是那兩個死去的女孩的住處,是一座**的木製小樓,可以俯看外面的田野,原本是女護士們的住處,但傷員太多,不得不把其一間讓出來。
她疑惑地看着一塊雪地怎麼感覺那裡好像動,隨即她自我解嘲地搖了搖頭,或許自己看花了眼!
正好這時候接班的護士來了,她便趕緊回頭和她說了幾句話,便回與病房緊臨的住處了。
她沒有看花眼,那片雪地的確動,八十名被白色斗篷覆蓋着的士兵們,正雪地上按照楊豐的教導,葡俯前進着。
幾分鐘以後,這些人便接近了醫院的外牆。
“是這裡嗎?”楊豐問身旁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少年咬着牙,用一種與他年齡不符的兇狠盯着依然燈火通明的宅院,迅速向前幾步,非常熟悉地一叢灌木後面扒開了一個洞口。
“進去以後是一座假山的背後,這是我和姐姐們爲偷跑出去玩挖的,那天她們護着我跑了出去,可她們卻……”少年底聲說着,淚水眼眶打轉,卻強忍着不落下。
楊豐嘆了口氣,拍了拍這個山遇上的少年的頭,然後掏出一把快慢機遞給他:“報仇!”
八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悄無聲息地一個接一個鑽進去,裡面是花園,假山花木,應有有,幾棵臘梅正寒夜裡情散着芬芳。
因爲本身就戰線後方,所以這所醫院裡只有十幾名負責的守衛,這樣的天氣裡,早就灌滿伏特加,找地方迷糊去了。
因此分散開的士兵們很快就摸到了一間間病房的窗外,然後將一顆顆手榴彈取出做好準備。
楊豐帶着復仇少年陳子錕和四名士兵則直接摸到了繡樓下,然後取出手榴彈迅速拉着導火,猛得一起扔了進去。
整個繡樓底層一下子被爆炸的火光吞沒,那些橫七豎八躺裡面的俄軍傷員立刻被炸得血肉橫飛。
爆炸聲就是信號,所有早就準備好的土匪們立刻將手的手榴彈一起扔進了各自的目標。
一瞬間整座宅院被爆炸聲籠罩。
爆炸一過,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槍,土匪們就蜂擁進了各自的目標,開始了一場殺戮的競賽。
不過詭異的是,這些人都喊着同樣的話,“殺光俄國豬!”
用日語說。
楊豐是毫不客氣地衝進了繡樓,四名手下忙着用刺刀捅俄國人,他則帶着陳子錕衝上了二樓。
樓上的俄國傷員正掙扎着起來準備反擊,兩個人就迎面衝了上來,楊豐一槍解決掉一個拿起武器的,然後對身旁有些愣的陳子錕吼道:“開槍,給你父母和姐姐報仇。”
陳子錕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按楊豐教的,一手握槍把,一手窩前面彈匣,像拿衝鋒槍一樣拿着快慢機,對準前面的俄國人扣下了扳機。
看着槍聲成片倒下的仇人,他甚至激動的怒吼起來。
楊豐則一腳踢開了一扇緊閉的房門,緊接着一聲尖叫,一個木凳狠狠砸向自己的腦袋。
楊豐一腳踹對方腰上,把她踹得一屁股坐地上,這才現對方是一個只穿睡衣的高挑俄國女孩。
“女士,如果你不想變成一具冰冷的裸屍的話,好配合一下,帶我去找你們儲存的藥品。”楊豐用俄語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