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夜聽着,也是蹙了蹙眉,看着那個方向許久,轉過頭看慕煜塵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收回了眼神,正靜靜的注視這墓碑上的慕凌天的相片,神色有些說不出來的寂寥與悵然。
席夏夜走了過去,輕輕伸手拉住了他。
“五年多,一晃而過,那些事,卻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讓人淡忘,反而越來越清晰,有的時候,活着的人,不一定比死去的人好受。”
他忽然開口道,語氣裡有些嘆喟的意味。
“嗯,活下去需要莫大的勇氣,但是這也是可奈何的。誠如你所說的,生活還得繼續,不然又能如何?”
席夏夜也低低的應道。
慕煜塵淡然笑了笑,緩緩從衣袋裡摸出一個煙包,點上三支菸,擱在慕凌天的墓碑頂上,自己也點了一支,閒適的吐了口煙,才眯着眼看着慕凌天的相片,低沉道,“生日樂,凌天。”
席夏夜也微微對着墓碑鞠了個躬。
“他去的時候,還很年輕。”
席夏夜盯着墓碑上的字看了一下,忽有感慨道。
慕煜塵也掃了墓碑上刻着的字一眼,黯然一笑,“嗯,才二十三所以,纔會感覺”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是席夏夜也明白他的意思。
她握緊他的手,淡然吸了口氣,“祈望他們在那邊都過得好吧。回去吧,這裡有點涼。”
說着,一邊擡頭看着頭上上方陰霾的天空,幾縷淺淡的幽光正努力的掙扎着,然而卻也仍是法穿透厚重的雲層。
他點了點頭,後吸了口煙,纔將它熄滅,拉着她,驀然轉身便往下走了去。
“少爺,少夫人!”
夫妻二人剛剛來到車邊,黑衣保鏢便已經迎了上來。
“剛剛的那個人看到了嗎?”
慕煜塵收住腳步,望着眼前的人,低沉的開口。
“沒有,少爺!我跟幾個兄弟一直守在這裡,但是沒有見到少爺說的男子”
聞言,慕煜塵的目光下意識的沉了一下,隨後才若有所思的看着上方空蕩蕩的階梯走道,好一會兒,也沒見他說話。
“先回去吧,後面在想辦法查一下,他若是存心要躲,我們也奈何不了他的,這邊的車牌號都記一下,回去查查看,看看有沒有什麼收穫吧。”
席夏夜淡然掃了他一眼,低聲的開口道。
“是,少夫人!我們已經記好。”
席夏夜點了點頭,這纔跟着慕煜塵上了車。
“回一趟慕家老宅吧,這段時間一忙起來也都沒有回去過,倒是奶奶一連跑了楓居好幾趟,順便看看阿詩還需要拿什麼東西,正好趕着明天一併給她拿過去。”
車子一直風馳電掣的往前行駛着,他也是一直不說話,席夏夜想了想,便出聲了。
一直輕靠着椅背,靜靜的閉目養神的男人淡然點頭,也沒有睜開眼睛看她。
王琴自打跟齊明大吵過一次之後,這些天倒是經常往齊磊這邊跑,尤其是接到那郵件之後,讓她心底有些不安,所以也不得不加強警惕。
絢爛的午後,齊磊的聖水別墅區的後院內。
王琴正躺在軟椅上翻看着跟其他公司合作的預案,楊勝忽然過來了。
“王總,齊少說今晚他不回來了。”
楊勝這話落下,王琴立馬就皺起了眉頭,連忙擡起頭,兩眼凌厲的掃了楊勝一眼,冷聲道,“怎麼回事?”
“齊少說今晚有節目,可能要去外市一趟,所以不回來了。”
楊勝小心翼翼的應道。
王琴的臉色陰沉不定起來,沉默了一下,才淡淡道,“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王總,查到那個女子確實就是古凌莎小姐,她在那邊具體的資料還在搜尋當中,很就能送過來了。”
王琴合上手中的文件,臉色有些凝重的看向楊勝,“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小磊知道,明白嗎?”
古凌莎對齊磊來說,就是一個大的禍害,王琴一直都十分的反對古凌莎,這個女人的心機深不可測,她對古凌莎素來沒有半點的好感,論如何,她也不能讓這古凌莎再次影響到齊磊。
“是,王總!我明白!”
楊勝臉色也有些凝重了下來,那些事情,他心裡也都是有數的,而且這些年跟在齊磊身邊,多少也能探知他的一些情緒,古凌莎在齊磊心裡,一直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而且,這些年,齊磊也一直都沒有忘記過她,所以
王琴深深的吸了口氣,禁不住一陣嘆息,“小磊唉,他怎麼就不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呢?我操心至此,都是爲了誰?他就是太天真了,齊峰那樣表裡不一的狠角色,是不可能會讓他好過的。古凌莎當年要不是唉,排斥她的人,也不止我一個,哼!”
“王總,如果鋒少爺沒有死,那齊總那邊爲什麼一點風聲也沒有?這些年瞧着齊家跟古家的聯繫也很少,外面的人都猜測因爲車禍的事情,三家都已經鬧掰了。尤其是慕凌天的死本來還以爲,慕家跟古家,齊家定然會撕破臉皮的,畢竟”
楊勝小心翼翼的試探着。
“哼,慕家死了一個慕凌天,你要齊家跟古家還怎麼開口?本來這件事情就是齊峰跟古凌莎出格了,不過,我倒是覺得奇怪,慕凌天怎麼摻和進來了?”
楊勝搖了搖頭,“王總,這件事我也覺得很奇怪,不過,慕煜塵不就是想弄清楚當年的事情嗎?所以這些年也跟王總一樣,一直沒有放棄過打探那兩個人的消息,既然現在知道古凌莎小姐沒有死,我們或許可以知會他一聲,如此,我們或許還能從他那裡知道一點什麼!”
“慕煜塵?”
楊勝提起這名字,讓王琴臉色略微怔了一下。
“是的,王總!我有留意過他,他對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即便遠離z市多年,但是從來沒有放棄打探鋒少爺跟古凌莎小姐的消息,所以,我想,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