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完皇天珠寶城代言宣傳的一些事宜,從盛世集團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外面是暖日高照,乾燥的風依然凜冽。
席心怡伸手接過經紀人張雪遞過來的名貴大衣穿上,一邊轉過身子,擡頭看着跟前聳入雲端的盛世集團,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真不愧是整個z市的商業龍頭之一,站在這樣的高樓大廈之下,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變得渺小比。
腦袋裡忽然劃過之前慕煜塵淡漠的從她身邊越過的一幕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不近人情,淡漠涼薄,清冷高貴的。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她記得,那人,連韓逸楓那麼高傲的人也是對其欣賞至極的
“心怡,韓總在那邊等着呢!”
張雪的聲音傳了過來,席心怡纔將眼神給收了回來,順着張雪的眼神望了去,果然看到韓逸楓的勞斯萊斯就停在盛世集團門前廣場的邊上。
席心怡吸了口氣,又擡頭看了跟前的盛世集團一眼,然後才朝那車子走了去。
“心怡小姐!”
看到席心怡走近,韓逸楓的助理很便替她打開了車門。
“逸楓!”
席心怡往車裡坐了去,喚了韓逸楓一聲,而韓逸楓剛好將電話收線,伸手環住她的妙曼的腰肢,關切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嗯,就是商量一下具體宣傳事宜的一些事情,你怎麼會過來?”
席心怡有些疑惑的看着韓逸楓,以爲他是特地過來接她的,眼底頓時充斥滿了幸福的柔光。
“順路過來給盛世的慕董送我們的訂婚請柬,知道你也在這裡,就等了一下。”韓逸楓說着,忽然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跟前聳入雲端的盛世集團一眼,然後突然開口,“請柬你是親自給夏夜的嗎?”
韓逸楓這話落下,席心怡當下一怔,身側的雙手頓時不自覺的握緊,神色當下便是有些蒼白了起來,看着韓逸楓投來的目光,她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美眸裡有難以掩飾的悵然,禁不住酸澀的開口道,“是親自給她的,只是她”
席心怡沒有說下去,她美眸閃爍着晶瑩,一臉隱忍的憂傷,咬了咬自己那豐潤嬌豔的紅脣,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去,“你也知道她那性子,這些天發生的好多事情都對她打擊太大,逸楓,你不要怪她,姐姐在我心裡一直都是很好的,我相信她在你心裡也是一樣的,對嗎?”
在他心裡的席夏夜嗎?
聽着,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時的他們
“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努力補償她,逸楓,悅影的事情,我知道伯父伯母是爲了我好,但是能不能多給她一筆補償金?五百萬是不是有點少?”
席心怡皺着柳眉,看着韓逸楓,“我不管,奶奶這邊說不了話,大不了我自己再多給她一些補償,只要能讓她好過一點,我什麼都可以。”
“好了,心怡,你的心意我明白,事到如此,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都不知道奶奶跟我爸媽他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樣對夏夜來說,確實殘忍,而且”
韓逸楓腦袋裡忽然劃過刀尖穿透她肩頭的那一幕,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能做到如此!
“逸楓,你說姐姐她會不會參加我們的訂婚宴?我剛剛本來想去找她,但是擔心她見到我反而會加不開心,所以就沒有敢過去”
席心怡眼裡閃動着淡淡的痛楚,語氣也變得微弱飽含擔心,“爸因爲姐姐的事情還冷落了媽很久,逸楓,其實我有點不明白,難道我們所做的這一切對她來說難道都沒有給她一絲安慰嗎?爲什麼姐姐她就是如此”
“別說了心怡,對不起她的人是我,與你關,你需自責開車吧,回別墅!”
韓逸楓有些煩亂的落下這麼一句,攬着席心怡的腰身,便轉過頭去看向外,眼色有些複雜。
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席夏夜,可是,爲什麼想起她那般決絕冷漠的樣子,他心中卻是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罪惡感?
這樣的負罪感讓他感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與其看她漠然轉身離去的樣子,倒不如希望她能像別人一樣,生氣的指責他質問他,如此,他倒是還來得痛些,至少不似如今這般,心中沉鬱難忍。
夕陽漸漸的西沉,霞光染紅了半邊天,金色昏黃的光線自地平線斜斜照了過來,將整個楓居籠罩在一片醉人的柔和之中。
細膩柔和的餘暉穿過落地挽起的簾子照射進來,坐在客廳邊上的沙發裡工作了一個下午的夏夜姑娘總算也從跟前的文件中擡起頭,看着前傾落的餘暉,下意識的偏過腦袋看向一盤的壁鐘,這才發現天色已晚。
慕煜塵還沒有回來,往常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廚房忙活了,料想是因爲忙碌着過兩天年底放假的事情,所以忙起來也沒個準。
他似乎很不喜歡有人打攪他的生活,聽王姐說,之前慕少每次都是離開家裡的時候纔會讓他們進來打掃的,而如今看着這偌大的楓居,雖然空蕩蕩的,但是卻好像也沒有跟之前她自己獨居的那樣,每每這個時候,總是感覺到孤寂寥落。
不知道,他的感覺是不是也跟她一樣?
夏夜姑娘想着,便是禁不住淡然一笑,吸了口氣,將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擱,然後徐然起身,正想暢的伸個懶腰,不想卻忘記了肩頭上的傷,所以剛剛一張開手臂,一股突兀的疼痛便傳了過來,讓她立馬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輕按住傷口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緩和了好一下子才緩緩朝廚房走了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廚房好一會兒,楓居緊閉的大門也緩緩打開了,一道挺拔而潔白的身影披着蒼茫的暮色朝別墅裡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正是慕煜塵,他此時正在跟某人講着電話,阿莫則是提着公文包默默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