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古凌莎也沒有料到席夏夜會這麼問,便也只有低下頭,一笑而過,沒有繼續說下去,席夏夜也沒有回答,淡漠的掃了她一眼,見到王琴走過來,才優雅的對她示意的舉了舉杯。
“席總監,我們齊凱那邊的幾位股東也剛好過來,我們過去看看吧,他們幾個都是對慕董還有席總監你慕名已久,小磊,過來,陪席總監過去看看。”
王琴可不想好端端的宴會被這古凌莎攪得不愉快,剛剛那般高調的出場,搶了她的風頭,她也不想再去說什麼了,如果惹得這席夏夜不愉快,她就不知道怎麼收場了!
這女人之前好像還是慕煜塵的未婚妻,不知廉恥的跟齊峰私奔,車禍之後消失了整整五年多,真不知道如今又是怎麼回事,居然又跑出來了,她之前派人查找她的蹤跡,很久也沒見半個影子!
還是跟之前一樣,不知規矩,還當這裡是古家嗎?
王琴對這古凌莎的印象可算是差到了極點,尤其是看到她站在自己兒子的身旁,怎麼看就怎麼覺得扎眼!
“楊勝,你先帶莎莎下去休息吧。莎莎,你先去休息一下,你看起來有些疲憊,我等下再過去找你。”
齊磊看了王琴一眼,目光從席夏夜那張淡漠秀雅的臉上掃過,見她已經點頭,徑自緩緩跟着王琴走過去,這才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古凌莎,吩咐道。
“好的,齊少!”
聽着這話,阿莫黑眸一眯,掃了季子桐一眼,季子桐欣然點頭,立馬跟着席夏夜走了過去,阿莫則是漠然收回了眼神……
宴會自然是很熱鬧的,席夏夜跟王琴齊磊他們跟着齊凱的一些人打過招呼之後,便簡單的交流了一下在南江項目上的一些意見,一些有交流的企業負責人也會過來敬酒,沒一會兒,席夏夜便感覺有些頭暈,疲憊了。
雖然沒有喝酒,但聞着這些酒氣,也會有些反應,趁着他們忙活着沒注意,她撤了下來,到一邊僻靜角落裡的休息座位上坐了下來。
“席總監,我給你倒杯水吧。”
見到席夏夜有些疲憊,季子桐連忙開口道。
席夏夜點了點頭,“好,休息一下我們就回去,挺晚了。”
自從肚子裡多出這麼一個小東西之後,她就時常容易會感覺到困頓疲憊,自是有些辛苦的,這會兒也纔算是知道了當媽媽的不容易。
“古小姐,你喝點東西吧,不用急着離開,齊少還在那邊,他很快就過來了,等下見不到你,會……”
席夏夜剛坐下喘口氣,不想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略帶熟悉的聲音,她意識的轉過頭看了去,便看到了坐在自己身後的沙發裡的古凌莎,楊勝正陪在一邊招呼着。
古凌莎輕輕點頭,輕笑道,“楊助理,你不必管我,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呆着就行了。”
溫婉的聲音裡帶着一股淺淡的暖意,楊勝聽着倒是覺得有些受用,連忙道,“齊少讓我招待好你,古小姐不必客氣。”
古凌莎嫣然一笑,正想繼續往下說點什麼的時候,不期然的,便看到了前方正在側着頭看着他們的席夏夜,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如潑墨一般的暈開來,很友好的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着席夏夜邀道--
“席小姐願意過來坐坐,聊聊嗎?”
聽到她這話,席夏夜秀眉一揚,神色倒是很平靜的看着她,她邀約,讓她過去?
星眸裡掠過一道淺淡的涼光,片刻,她才點頭指了指自己對邊的座位,示意古凌莎坐。
古凌莎怔了一下,隨即倒也很大方的起身,走了過去,在席夏夜的對面坐了下來,楊勝見狀,也只好坐在一旁暗暗觀察着。
“認識你,感覺挺榮幸的,席小姐。”
古凌莎欣然笑了笑。
“但是我似乎感覺有些不幸,古小姐。”
席夏夜並沒有跟她來客套,迎着她投來的審視的眼神,淡淡的應着。
古凌莎聽着,眼裡浮現出一道略帶驚訝的流光,許久,才抿脣一笑,饒有興味的望着席夏夜,問道,“席小姐爲什麼這麼說呢?”
席夏夜擡起手,扶了扶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吸了口氣,“自然是遺憾我有些不勝酒力,恐怕也不宜跟古小姐你長聊。”
“席小姐當注意身體纔是。你跟……跟煜塵結婚多久了?這幾年一直在國外,這邊的事情,消息閉塞了,所以……”
古凌莎嘆息般的說着,美眸裡閃爍淡淡的流光,靜靜的看着席夏夜隱藏在黑色風衣之下隆起的小腹,那樣的眼神是有些複雜的,稍縱即逝,快得席夏夜來不及捕捉。
“馬上就是一年了。”
聽到席夏夜的應答,古凌莎輕聲一笑,有些感慨道,“真羨慕你們,至少看得出,你們這一年過來應該是幸福的。你不奇怪我跟煜塵是認識的嗎?”
古凌莎目光很是明澈動人,一瞬不瞬的看着席夏夜,而聽着這一句話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席夏夜心裡卻隱隱聽出了一絲的涼意,難不成是因爲車禍的事情,而記恨慕煜塵嗎?
還是因爲其他的?
此刻,席夏夜倒是很想直接問她車禍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她的時候,忽然察覺到她眉眼裡夾着的一道淡淡憂鬱,努力的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什麼,能看到的,卻只是那一身外露的高貴,還有饒有興味的眼神。
這下,席夏夜心裡卻是有些不舒坦了,沒看出這女人有什麼惡意,然而,就這般詭異的說話和氣氛,讓她心底也提高了一個警惕,當下才淡然一笑,“奇怪?有什麼好奇怪的?他跟我說過他之前跟一個女人訂了娃娃親,但是,緣分這東西很難說,至少感情就不是能預訂的,我很欣賞他的氣度,也很慶幸,古小姐。”
席夏夜這話落下,古凌莎頓時就一怔,也不難能從席夏夜話語間察覺到那一絲隱藏的冷淡。
席夏夜承認,看到這個女人今天能如此坦然的出現在這裡,她心裡除了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之外,更多的也是隱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