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幕山……
慕煜塵看着,黑眸裡當下拂過一道淡淡的涼光,倒也沒有多想便直接接聽了——
“父親?”
低沉的聲音很快便傳了過去,席夏夜跟沈越聽着這話,頓時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阿塵,是我。”
席幕山的聲音也通過手機傳了過來,剛剛開口,慕煜塵便感覺到有些語氣不太對。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慕煜塵問道,席夏夜也下意識的站了過來,定定的看着慕煜塵。
“療養院那邊,鄧文文病危,醫生通知了我,我現在沒有辦法回去,想託你找個人過去照看一下。”
席幕山的話語間倒也沒有蘊含着過多的情緒,語氣似乎有些隱忍的冷漠。
這話一出,慕煜塵俊眉皺了皺。
鄧文文病危?
都差點忘了鄧文文這個人了,自從她中風癱瘓之後,席幕山給療養院一筆錢,將鄧文文安置在那裡,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席繼陽去世之後,事實上,整個席家也就垮了,席幕山之前之所以隱忍,大部分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爲席繼陽,心中割捨不下,思量的事情便也多了。若非沈文娜如此,恐怕他也還是……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鄧文文到底還是席繼陽名義上的妻子,席幕山也只能……
嶽翎思跟席心怡早就將這鄧文文當成了廢棄的棋子,既然沒有了任何的用處,就只能丟棄了,哪裡還會管她的死活,尤其是這樣的情況下。
聽說岳翎思最近還染上了賭博,借了不少的高利貸,都不敢輕易露面了。
“我知道了父親,我會安排。”
慕煜塵沉默了一下,隨即才應道。
“嗯,辛苦你了,我在這邊走不開,所以……”
“你安心的照顧母親,這邊我來就行。”
“好。”
如此,簡單的幾句之後,慕煜塵便掛了電話,一旁的席夏夜倒也沒聽清楚是怎麼回事,於是便開口問道,“怎麼了?父親怎麼打電話給你了?是不是母親那邊有什麼情況了?”
席夏夜跟沈越也只能聯想到沈文娜,兩人臉上禁不住一陣着急的看着慕煜塵。
慕煜塵只是稍稍擡手安撫了一下她,一邊給李斯撥了電話——
“李助理,你現在馬上趕去xx療養院一趟,那邊有點狀況,對,馬上……”
李斯當初本來就是負責關注療養院那邊的情況,所以慕煜塵一提起,李斯立馬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療養院那邊怎麼了?”
席夏夜也意識是鄧文文那邊狀況,鄧文文倒下之後,她也一直不想去看她,想起她之前對她做過的事情,席夏夜心裡便是有些不舒服,雖然她如今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鄧文文病危,醫生的電話打到了父親那裡,讓我找個人過去照看一下情況。”
“她也有今天!那席繼陽就是太軟弱了,位高權重的,說話的分量還沒有一個女人那樣要得,你們母親當年就沒少遭她刁難,你們父母親之所以有幾年這樣的結局,多半也就是她從中作梗。”
提起這個鄧文文,沈越自然是非常的不滿意,老臉上也一直不住的浮起了些許的怒意。
“你母親也是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碰上這麼一個強勢勢利的老太太,能有什麼好日子過?我看,這就是所謂的報應。”
見沈越提起這些事便是有些不高興,席夏夜這才收回了思緒,連忙拉住沈越的胳膊,勸道,“好了,外公,那些事情也都過去了,現在一切都慢慢好起來,如此就好了。你不必爲那些事情生氣。”
沈越冷哼了一聲,“也不擔心給你們添堵,席幕山他倒是挺會做好人,他自己怎麼不自己回來照看?”
“外公,父親他不是照顧着母親嗎?好了,既然安排李斯過去了,就先看看情況吧,慕煜塵,你陪外公下下棋,我上去整理一下東西,等下再做晚餐吧。”
好不容易纔緩和了這沈越跟席幕山的關係,席夏夜當然是不忍心打破的。
“哼!”
沈越又是冷哼了一聲,冷聲道,“前些時候見了你那朋友她爸,你父親之前申請在a大任教的資料下來了,改天什麼時候有時間就去把東西領回來吧。”
“這麼快,不是說……要到年後開學再過去嗎?”
席夏夜之前倒是挺席幕山說過這事,因爲沈文娜的事情,就暫時擱淺了。
“前些時候剛好跟那些人應酬,提了一下,最好讓功課忙死他,少來纏你們母親。”
沈越很是不悅的揮了揮手。
聽着,席夏夜跟慕煜塵卻是相視一笑,心知肚明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
忙活了一個下午,臨近傍晚時分的時候,慕煜塵跟席夏夜夫妻兩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沈越自然是吃得挺開心,好些年的中秋節沒有這樣的氣氛了,高興之下,也喝了幾杯。
席夏夜總感覺,這沈越跟慕煜塵其實平日裡就是話很少的人,怎麼如今湊到一起了,就有說不完的話,聊經濟文化,談建築,談生意上諸多的事情,聽得席夏夜是感覺自己頭都大,只好坐在一邊不時的給他們添菜,倒茶,聽着他們閒聊着。
一餐完畢,趁着興味正濃,本來還說賞月的,不想沈越卻有些睏乏之意了,所以席夏夜只能早早的扶他上去休息,交代了一番才離開沈宅,直接趕回了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