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和藍沁兒她們說過了自己和師傅的事情,也獲得了她們的支持,所以她這次走的十分的有底氣,帶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腳步堅定而有力。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風景,走到底,就是一個廢棄的垃圾回收站,鐵門半敞着,有一隻流浪狗趴在門口曬着舌頭。
小毛從門口報紙堆裡抽了幾張乾淨的報紙出來,然後將其他報紙揉亂堆在地上,鋪上乾淨的報紙,一屁股坐了下去。因爲這回有了朋友們的鼓勵和支持,小毛心裡不再忐忑,她笑呵呵的衝裡頭喊道:“師傅!徒兒又來了!嘿嘿,今天徒兒來了就不打算走了,以後師傅在哪兒,徒兒就在哪兒!”
小毛說完,頓了頓,豎起耳朵想聽聽裡面的動靜,但側耳聽了半天,並沒聽到什麼迴應,小毛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不免仍有些失落。她“嘿嘿”笑了聲,又衝裡頭喊道:“師傅,你不回答我也不要緊,就是可能您老耳朵要受折磨,徒兒好久沒見着您了,難免囉嗦,到時候吵着您睡覺可別生徒兒氣哈~~”
小毛自言自語的喃喃說着,彷彿很有興致的樣子。她絮絮叨叨說着自己從寨子裡出來後的見聞,也說了自己遇到的好人和怪人,有的時候,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哽咽了,有的時候,說着說着,又十分開心,特別想衝進去撲進師傅的懷裡。但又怕師傅不開心,又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情緒,縮回邁出去的腳。
到了晚上,小毛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但師傅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連平常的呼嚕聲都沒有了,不由有些擔心。
她掏出饅頭用水泡了泡,泡軟了後先是分了一點給那隻虎視眈眈的流浪狗,然後又將泡軟了的饅頭放在鐵門口,稍稍推裡面了點,柔聲道:“師傅……您起來吃點東西吧……”說完,徘徊在鐵門口,只等着白師傅一出來,小毛就撲上去。
但小毛徘徊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動靜,整整半天了,怎麼會什麼聲音都沒有呢?小毛越想越覺得奇怪,狐疑頓生,她重回到鐵門口,貼近了鐵門試探道:“師傅?你睡着了麼?”
說完,側耳聽了聽,仍舊沒聽到什麼動靜。小毛抿了抿脣,想了想,吸了口氣,一腳邁進鐵門內,自我鼓勵般的氣沉丹田道:“師傅!我進來了啊——”
還是沒聲音。
小毛攏了攏眉,又道:“師傅,我真進來了啊,你可不能生氣啊~”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了進去,誰知環顧了一圈,哪裡有她師傅啊?
小毛看着冷冷清清空空如也的場地,不由傻了眼。
她呆呆的站了半天,直到那隻流浪狗因爲食不夠飽大吠起來,小毛才一個激靈、回過了神。
若是放在以前,小毛必定一屁股坐在原地,沒了任何方向。但好歹也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小毛回過神後,決定先回去,再問下玉子少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
剛走到鐵門口,那隻流浪狗就纏了上來,大概是很久沒吃飽過了,之前小毛扔給它的半個饅頭勾起了它的食慾,見小毛手裡還有饅頭,便吐着舌頭滿眼乞求的看着她。
因爲師傅再次失蹤的打擊,小毛沒心思理會那隻流浪狗。她自顧自走到自己的揹包邊,然後背起了所有東西,轉身便要離開。
那狗一見小毛要走,當即有些狗急跳牆的味道,擋在小毛面前狂吠起來,大有不給饅頭就不讓她走的時候。
小毛心情本就不好,見這狗又是一副賴皮的模樣,不由煩躁起來,剛想伸手打那狗頭,又看到那狗背上的傷疤,估計是被人打傷的,心又不由一軟。最後低下身體,將饅頭一股腦全倒在了流浪狗面前,摸了摸它的腦袋,自言自語道:“看你孤零零的樣子,其實我和你又有什麼區別呢?說起來,你還和我師父通吃桶睡了那麼多天,挺幸福的吧?”
那狗有了饅頭,哪管小毛說什麼,湊着鼻子吃的口水橫流。大約吃了七分飽,它纔想起若是沒有小毛它就沒法吃飽,於是撇了一眼給小毛,大約是算作感謝。
小毛不由笑了笑,又拍拍它的頭,準備離開。正要起身,卻見那狗的脖子裡掛着一根繩子,小毛本心想着它既然都被人扔了,就不要在脖子裡束縛着它,於是動手將它解了下來。一摘下來,心裡一驚,那繩子上赫然掛着一個小葫蘆!
葫蘆?小毛霎時便聯想到了師傅,她看葫蘆有個封口,立即打開,用地上隨意撿起來的一根細竹籤,然後將裡面的東西挑了出來。
是一團紙片,展平,上面是熟悉的字跡,仿若小學生般的字體,卻是小毛最最熟悉最最想念的字體——她師傅的字跡。
紙上只寫了一句話:“小心大牛!”
大約是匆匆忙忙之下寫的,白師傅並沒有寫詳細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說要小心大牛,然後便沒了下文。
小心大牛?小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大牛?寧月生?小的時候除了小毛和他經常在一塊兒玩,師傅也常教他抓一些河裡的泥鰍什麼的。爲什麼叫她小心大牛呢?從南北賭石交流大會上見到寧月生後,小毛這麼些日子來也沒見過他幾回,每次都感覺大牛是個特自立,特有想法,特愛自然和自由的孩子。這樣的他,師傅怎麼會讓自己小心他呢?
小毛實在想不通,保險起見,她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收了起來,然後環顧四周探了探,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後,這才又起身,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去。
因爲這兩日走習慣了,小毛壓根沒想到自己可以打個車回去,或者讓玉子少過來接。這大晚上的,走在路上,除了有些陰冷,還真有點慎得慌。
小毛心裡想着師傅的事情,肩膀因爲冷風所以一直縮着,走着走着,卻感覺背後有人一直在跟着! шшш.ttκá n.¢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