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話之人似乎也隱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是苦着臉走的,卻不想,纔剛一個時辰不到,這下人就快馬加鞭的回來了,而且還一臉的喜色。
“小侯爺,那大儒府的儒生們雖然對小的沒什麼好臉色,但是那大儒卻並不似生氣的樣子,還說,他明日有空,讓趙公子登門來拜吧。”
當時司劍南正坐在正廳的小桌上喝茶,聞言,手裡的茶杯一抖,險些沒都撒在了手上。
面上的驚容更是掩飾不住,他似乎有些不信,更加確定似得問:“你可聽清楚了,行墨大儒……還要趙初?”
“要的要的,大儒並沒有生氣,似乎心情還很愉悅。”
下人趕忙回道。
還很愉悅?莫名的,一股膽寒襲上了司劍南的心頭,這行墨大儒該不會是真的看上趙初了吧?如果要是真的,那他豈不是變相把自家兄弟給推下了火坑,不可能不可能……
“你一個人幹嘛搖頭晃腦的?”我見司劍南一副古古怪怪的表情,問。
而我當然不會知道他此刻心裡的山路十八彎,轉而道:“想不到那行墨大儒到是個大度的,如此,他能成爲當世大儒,也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阿瑤,你就不覺的,趙初此番拜師,太過順利了嗎?”
司劍南問。
若說當初的舉薦信,是他一時胡鬧,劍走偏鋒故意搞出來的,那之後趙初的表現,還真是作的厲害,可饒是如此,行墨大儒依舊還是願意收他爲徒。
這狗屎運走的不要太好了,要知道,行墨大儒已經整整十年都沒有收過弟子了。
可我卻不以爲然,理所當然的道:“不會啊,趙初本就聰明,而且他也從來不似凡人,大儒能慧眼識真,也不意外啊。”
什麼時候,我居然這麼恭維趙初了。
說完這句話,發現趙初已經笑眯眯的看上了我。
“這話到不假。”
趙初的底細,司劍南也知道,他的確不是凡人,可他就是不信,那老頭能真的慧眼識珠,“算了,左右趙初這廝也不吃虧,若拜成了,你們打算在京城安家還是登府?”
若趙初成了大儒的學生,少不得平日要接受大儒的教導。
對於這個問題,趙初一臉隨意的問我。
“阿瑤你覺的呢?”
“恩……”
我仔細託着腮想了想道:“登府吧,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登府的,京城雖繁華,但登府給人的感覺更舒服,也更有書卷氣,不僅如此,城中有河,可隔岸看花,每日臨風窗下,嗅着順流而下的酒香,好不愜意。”
“阿瑤你這眼光當真是了得,登府雖小,但幾乎說天下才子儒生嚮往之地,想要在登府置辦一套像樣子的宅邸,可比京城還要困難。”
司劍南稍稍感慨了一句。
“所以此事就交給你嘍,我跟阿瑤初來乍到的,”趙初倒是一推四五六。
原以爲司劍南要爲難,不想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此事我倒是能給你辦了,只是你得怎麼謝我?”
趙初挑眉看他:“那你想如何讓我謝你?”
這麼一說,司劍南反而到犯難了,當初他之所以與我們結交,是希望我們帶他到葫蘆山地下的墓,在之後是希望介入玄門,查找他叔叔的下落。
但後來他得知他叔叔可能還活着,終有一日還會在見,便也就沒在繼續鑽牛角尖,回了京城。
“此事先欠着,但日後本小侯爺若有用得着你的時候,你不得回絕。”
趙初昂首。
下午的時候的,司劍南有事離開了,還交代我們明日去拜師不用等他,他還另有安排。
之後,我跟趙初就着手開始準備明日拜師的事情了。
只是我倆都沒什麼經驗,司劍南臨走的時候也沒提點什麼。
“明日你還穿當日的儒生白袍去嗎?聽說別的儒生在拜師的時候,都是要提前三人沐浴更衣的……”我打算與趙初商量着來。
趙初點頭,忽然看着我道:“還穿那身就行……對了,阿瑤,明日拜師,雖算不得大事,卻也不算小事,你跟我一塊去吧。”
“我可以去嗎?”
雖然我覺的自己去,可能不會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畢竟這個時代的禮教森嚴,尤其男尊女
卑的方面,就算我心裡不接受,但既然來了這個世界。
我就更得入鄉隨俗,偏偏,我身邊的趙初,卻是一個最不安分守己的。
一說起這個,趙初的眼睛一下都亮了起來。
飛快的道:“爲何不能去,雖然說大儒府邸都是男子,你穿一身男裝去不就成了,無人會戳穿你的。”
這個建議不錯,我還真很好奇,這古代儒生齊聚,論古談今的是個什麼場面。
那就這麼定了。
當天下午,趙初就領着我出去,買了一套合身的男裝,並且還置辦了一輛自己出行的馬車,還有個車伕,在貼補家用上,趙初可從來都不吝嗇。
第二日,我倆一身白衣飄飄,就清清爽爽的出門了。
大抵是第一次着男裝,車上的時候就不斷調整着的自己的狀態,生怕一下車忘了自己現在是個男人,給行個女禮,那可就鬧大烏龍了。
“怎麼樣,還算齊整嗎?”
趙初則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道:“齊整齊整,你若在體統些,今日都要蓋過我的風頭了。”
“我纔不信。”
容貌上我還是對趙初極有信心的,我就是收拾出一朵花來,風采也是不及趙初的,狀態調整了差不多的時候,馬車已經出了京城。
不想出京城後不久,變故就來了。
“籲……”
是車伕突然勒緊繮繩的呵斥聲,搞的我們整個車身,都微微的一震。
“怎麼回事?”
“公子,有位姑娘攔住我們的馬車,似乎是他們的車軸壞了,問我們可方便,載他們一程,到登府就可以了,正好我們也要去登府……”
車伕是用剛僱傭了,還不知道我們要去做什麼,支支吾吾的問了一句。
“這位公子,請幫幫忙,我家小姐的馬車壞在半路,也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去登府的馬車……”一個爲難的女音,絮絮叨叨的傳來。
我已打開了車簾,就見外面果真站着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十六七歲,且衣着不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怕是誰碰上這樣的主僕,都會幫襯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