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的我算的上一個不大不小的轟動事件,高材生在校外打架打成重傷,嘖嘖,各位老師對我竟然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網開一面,據說班主任在記過的問題上還替我求情,這倒真的有些難爲這位了。
安安份份的度過了一個白天,到了四點五十,我在校門口等白姐的車,路過的各位對我是指指點點,早就習慣被人當怪物看的我直接無視周圍的衆人。
“陸老闆,今天怎麼不回家,倒在校門口站着啊。”
身後一掌拍在我的肩上,我一轉身,看到周然竟然揹着書包,這衣服也是洗的夠乾淨,看的我兩眼翻白的同時,這好奇心也犯了,俗話說的好,好奇心能害死一隻貓,周然這小子今天打扮的這麼整齊,我怎麼覺得像是要去相親啊。
“周然,我說你今天轉性了啊。”
“別說了,上次被我爸可給罵慘了。”
“怎麼,說你不該打哪小子的臉。”
“去,不是那件爛事。”笑着推了我一把,走到人行道邊的周然蹲下身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我也陪他站着看街道上的車流,同時也拒絕了他遞上來的煙,有人找安樂死,我沒必要全程三陪。
“今天跟我們周家要跟季家談判。”
“要動傢伙。”
“你還別說,上面透風,說我們要是再打,就等着當典型受鎮壓吧。”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看着車流一字一句落地有聲。
“你這個傢伙,這種話都能一本正經的說,去死。”周然笑的把嘴裡的煙都給噴了出來。
“我說,在什麼地方擺的茶。”
“要不要跟哥哥一道去喝杯茶,正宗的龍井,上千塊的高檔貨。”
“別,我人輕嘴賤,喝茶牛飲,這高檔貨給了我,只是糟蹋。”
看着周然家的車子停在跟前,我下意識的橫着走了兩步讓出後車門的位置。
“城南,喜相逢。”打開後車門的周然看着我笑的皮開肉綻:“陸少,我先走了。”
“白……白……。”
目送周然的車消失在長街的另一頭,我突然覺得這世界好小,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周然很顯然也沒有想到,由其是到了喜相逢門口的他下了車,卻發現我帶着端木望,張霧與文幼晴正站在喜相逢門口跟他大眼瞪小眼。
“陸仁醫!你小子怎麼到這兒了?!”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兒了,這不,剛出院,姐姐們說要給我接風洗塵,想不到選址選在你的店。”
“……原來剛剛在路上超的我找不到北的是L市車神文三姐,小子這次認栽。”看了一眼正從車上拿酒下來的文幼思與她的愛車AE86,周然一臉的大徹大悟。
“原來那輛黑色車是你家的,我說怎麼纔跟了兩條街就不見了,你的車改裝的不怎麼好啊。”
“是啊,哪天有空,還得請您幫我看看。”
“行,看你跟陸仁醫同窗,日後我家小九在班上還要多靠你照應着呢。”
“別,您這話說的我可有些惶恐,我們這等爛人,每到一月初六月底,還不是要仰仗陸大俠跟文妹妹仗義相助。”說着這話的周然一臉的肅然。
“先別說,周然,你的相好來了。”
我兩手叉袋看着季家的幾輛車停在街道對面,周然看了一眼,轉身就往店裡走,端木望自然是明白的拖着文幼晴跟在他的身後。
留下的我,嬉皮笑臉的跟在文家姐姐的身後,看着臉色不佳的季昕與面沉如水的季常一馬當先的過了馬路。
“幼思姐,晚上好。”
季常說完,也不忘了對我笑一笑,看上去今天的他比他的弟弟要豁達。
“來了,來了的話就先進去吧。”
“嗯,小三,我們走吧。”
季常說完,拖了一把自己的弟弟,季昕對着我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被自己的哥哥拖走。
看着兩兄弟進了酒店大門,我有些自嘲的笑了出來:“季常季常,根本就是不平不常啊。”
“季家長子小的時候死於麻風,季常是次子,季家沒有差錯,始終是要在他的手中。”文幼思拍了拍我的頭:“你能看出來,我很高興。”
“傻子纔看不出來。”
“喔,爲什麼這麼說。”
“中國人講究中庸,這些都只不過是洋鬼子們看到的表面現象,其實很多的時候,看起來中庸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這是各方勢力互相妥協的產物。而季家由季常來繼承,其實也是這麼一個道理……”我指着正從車上魚貫而出的季家老小解釋道:“季昕太過了,他不知道收斂,如果季家需要在道上混出一片鐵打的江山,哪麼他還是一個不錯的打手,但是時代不同了,季家選擇了洗白,既然選擇洗白,就代表它必須要中庸……季常就是非常好的人選,他有禮貌,有風度,不會整天跟街邊的混混哪般動不動就想放對手的血,但是你要因此將如此的表現視做他的軟弱,哪麼你的屍體,只怕很快就會在某個下水道里被打撈上來。如果你要我舉個事件相同人不同的例子,那麼看我中華泱泱大國上下五千年,有很多相同的例子可以拿出來編成一本書。”
“……什麼書。”
“學名叫政治鬥爭,不過我準備給它取一個文藝一些的書名,鬥爭鬥爭的,太難聽了。”
“什麼名字?”
“中國人的中庸之道。”
看着季家老小走向文幼思,我笑的比狼還壞,後者腦袋也好用,立馬就想到我想說什麼。
“你的意思是……最強社團不可能看着自己腳下的浮塵揚了自己的眼,對吧。”
“對,文姐姐,有時候,只是知道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老百姓有時候知道的越少,反而能夠活的更好,不知者不罪,其實闡述的是這個道理啊。”到了這兒,我轉身走向酒店的大門,季家老少就交給文幼思打點吧,想來文家今天也插手了,文九爺真是不地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他老人家不怕這麼做,被全省上下的道友戳脊樑嗎?
管他去死。
順着指示,我來到自己人的包廂前,推開大門,兩個丫頭正在窗口聊天,而撒袞坐在桌前玩着什麼,我探頭一看,竟然是電子寵物自帶的小遊戲。
“撒總,好久不見了啊。”
“唷,來了啊,你小子來的正好,快說說這東西吧,我覺得你這想法太棒的,遊戲裡面還有遊戲,嘖嘖,害得我等你們說的更好玩的二代等的眼都紅了。”
撒袞拖着我坐下,笑的是花兒開了一般,最近生意好到離譜,他的2%純利佣金提的手都快軟了——有3%他是無嘗的轉給了被自己爺爺勒令打白工的白瓊儀,而且這3%也還是我跟白爺討價還價之後的結果,再多,白爺自己都覺得受不了了——孫女給乖徒弟打工,要工錢還了得。
先不說兩位的感情,從這3%中就可以看出,撒袞不會把自己鑽進錢眼裡,而且此人根據我的考察能上廳堂能下廚房,這樣的奇男子現如今可是越來越少了。白姐姐要是能嫁給他,光是天天不用她洗碗,估計就是一樁無邊美事。
“先別說二代,說說你跟瓊儀姐最近怎麼樣了啊。”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荷薄香菸糖,這種香菸造型的糖在我們學校大行其道,以至於有一次不明所以的記者竟然在報紙上捅出附中學生集體抽菸的冥王星新聞。
“小孩子,老是這麼問,當心嘴角長泡。”看着我嬉皮笑臉的樣子,撒少的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