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通電話,我根本沒有心情睡覺,靠在牀頭瞌睡着直到從窗外透過陽光,我這纔在迷迷糊糊中進入夢境,等到自然醒的時候,發覺窗外的太陽都已經掛在了天空的最高處。
移了移腦袋,發現寂靜正睡在我的身旁,一身上白下紅的巫女裝模樣,肩膀上披着白色的毛皮披肩,及肩的短髮用一條紅絲線束着……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這丫頭也許是因爲昨天晚上累着了吧,抱着這樣的想法,我輕巧的從牀上下來,然後從自己的行李袋中拿出新的外衣,換下了睡衣,這才走回牀前把寂靜這孩子給叫醒。
‘啊……您醒了嗎。’“嗯,已經快中午了呢,你的姐姐們呢。”
‘她們現在應該在廚房吧,之前她們讓我來等您起牀……我好像睡着了。’“沒事的,來,我抱你,先去休息區吧。”
面對我的要求,寂靜點了點頭,然後乖乖的讓我抱着她走出了房間。
來到休息區,我發現幾張沙發都被拉到了角落,六張長方型的茶几被分成兩排整齊列着,榭恩的那十二個小子都在,小嘉平他們坐在老八中律和小九霜序身後看着各自的兄弟在一臺投影面前玩着PS的對戰遊戲,倒是潘塔爺不見了蹤跡。
“潘塔爺呢。”
放下懷裡的寂靜,我拍了拍嘉平的腦袋。
“總管大人與關海法大人去廚房幫忙去了。”小嘉平笑着回答道。
“喔,你們繼續,我也去廚房看看。”
說是去廚房,可我這兒剛一扭身子,就看到打開的酒店員工專用電梯門裡推着餐車走出來的關海法,至於他身後的潘塔爺頂着一個碩大的餐盤,上面放着十數盤美味的樣子。
“你們在廚房幫忙,看來真是辛苦了。”
和小十二他們一起幫潘塔爺和關海法將餐盤裡的盤盆碗筷放到茶几之上,看着上面豐盛的菜色,我很是感動的說道。
“小事而已,不過老爺您的氣色不太好呢。”
“哎,還不是昨天那一連串的破事給鬧的,到了大半夜的還有不張眼的羅剎紅毛鬼來溜門撬鎖。”我這一句氣話讓潘塔爺輕聲的笑了起來。
“潘塔老爺,這有什麼可笑的。”關海法走到我倆的身邊。
“我們的老爺,可真是一個妙人兒。”
“當然!陸老爺可是我關海法看着長大的!”
關海法的一句話把我和潘塔都給逗樂了,我笑是因爲關海法的確沒說錯,我見他的時候才豆丁大的孩子模樣,現在都是一個大小夥子了。至於潘塔爺……想必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對了,關海法,我聽說你的人型義體也在組裝了吧。”我伸腿踢了踢關海法的一條腿,心想日後可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嗯!再過兩個月,我就是悠久夫人的貼身管事了。”關海法很得意的扭了扭自己的多澤爾軀體。
“那我得先祝賀你升官了。”我笑着說道。
“一切爲了您與夫人們!”關海法這句話說的很是嚴肅。
我們三個又聊了一會兒,就看到那臺酒店員工專用電梯裡走出的悠久與榭恩,兩位的身後,傑海因推着一輛餐車,上面放着一個若大的蛋糕……考慮到今天離我的生日還有些時日,那麼今天生日的又是誰呢。
這個時候,所有在場的人都開始微笑着鼓掌,而我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目標——寂靜。
“寂靜,今天是你的生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位成年人了。”悠久過來牽着自家妹妹的手兒:“生日快樂,我的妹妹。”
榭恩也走了過來,她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我昨天遞給寂靜的那封紅袋:“這是我的兩位母親給陸的,而他給了你,你就要好好收着,相信這也是陸想見到的……傻丫頭。”
面對這樣的光景,寂靜漲紅着臉,眼眶裡滾動的淚珠兒不停落下。
“原來今天就是你的生日……對不起,我沒有來得及買提前買好送你的禮物。”想了想,我蹲到寂靜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袋子裡的東西,就是您送我的最好禮物。”小丫頭少見的開口說了一句,這一次,就連我都楞在了那兒——這丫頭竟然在不使用聲帶共顫儀的幫助下,就開口說出了一句話。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我撓了撓頭問道。
“是我的兩位媽媽的私人產業的贈送證明,做爲我的婚嫁彩禮,因此上面的受贈者寫着你與我的名字。按照我們的習俗,你將與我平均分配這些產業帶來的所有利潤中的五分之二,而你將袋子交給了寂靜,那麼就表示你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將自己的這份權力交給了她,而她就將享有自由分配與使用這些產業所帶你的利潤中的一半的權力。”
榭恩介紹完,潘塔老爺笑着補充了一句:“塞娜夫人與美齡夫人的私人產業包括著名的第十九國立特爾善—希舍爾聯合艦隻重裝工廠的全額股份,一家在希舍爾公國很有名氣的超級配貨站,二十七家位於特爾善公國境內的超級連鎖市場……還有一艘中古戰蜂級快速反應戰列艦以及配套的爲公國做出過傑出貢獻的核心AI,這是塞娜夫人與美齡夫人特意送給您的。”
這禮物可真是厚,我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倒是丫頭們自顧自的招呼起衆人落位就餐,既然如此我也就腆着臉坐到了悠久的身邊。看着就座的各位,我的心裡不知不覺得生出一股感動——這就是幸福,要好好珍惜……“喂!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留一個雞翅膀給我!”……
享用豐盛的午餐與蛋糕的全過程用慘烈都無法完全形容,以嘉平爲首的組裝正太們與我搶奪着盤子裡包括貢丸在內的任何一種美食,而在同樣慘烈的甜點作戰之後,榭恩接到了來自典禮主辦方的電話,希望她能早些過去,既然如此,悠久陪着榭恩過去,而我在兩位的提意下準備帶着寂靜出去壓壓馬路……順帶消化一下我與寂靜胃裡的海量庫存。
潘塔老爺帶着孟陬他們負責榭恩她們的安全,而我這邊有關海法和嘉平,還有傑海因同學壓陣,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
“我們去哪兒玩。”乘着寂靜換衣物的時間,關海法問我。
“壓壓馬路而已,我們去秋葉原轉一圈怎麼樣,反正榭恩說了,主辦方可是負責我們的晚飯呢。”
“秋葉原……人多嗎,地方大嗎。”
我看了關海法一眼……也難怪,關海法目前還是隻能依靠光學迷彩外殼在人羣以外活動,自然對人多而空間狹小的地方恨之入骨,我個人以前沒過去秋葉原,不過無論是誰提到秋葉原第一個想到的應該就是人多,但是今天不是日本的法定節假日,想來應該沒有太多的閒人才是。
“地方大,是一些店鋪組成街道,賣硬件和軟件的地方,我就是想去看看我們岐路電子的遊戲賣的情況怎麼樣。”
“喔,那沒問題,我昨天跟着自家小姐進了商場,結果真是人山人海,要不是還有孟陬他們盯着,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錯,所以我完全認同你對換一個義體的渴求。”
說到這兒,關海法的三隻義眼突然的轉了一個方向,順着他的視線我看到了換好了衣物的寂靜,小丫頭現在不算長的頭髮被一根玉髮簪綰着,兩鬢長髮掛在胸前,身上那套看着很萌很像巫女服的成年禮裝也已經換成了有着青竹圖案的塞理斯正服,腳上還穿着與衆不同的木屐兒……看這打扮,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見得了一個普通的日本丫頭,想來真是應了那句話,小隱於野……大隱於市。
‘還好看嗎。’電子板上,四個字在滾動着,看得出來,這丫頭目前的心情大好。
我聞言連忙豎起了大拇指。
‘那我們出發吧!’小丫頭說話就對着我伸出了雙手,我笑着抱起她,心想這丫頭……真是懂得討人喜歡。
乘坐全日本最快捷的新幹線—JR山手線,東京站到秋葉原站只需要五分鐘,刨去之前的十五分鐘步行時間,讓我再一次的感嘆新幹線這種高速怪物對於出行時間不可避免的縮短作用。
五月對於今年的東京來說還是有些寒冷,一行人從秋葉原的入口開始了步行,寂靜的手裡多了一張信紙,那是榭恩在知道我的行程之後,特意拜託自家妹妹幫她買的遊戲的目錄名單。
關海法在我們身後不遠處沉默行走,而嘉平走在我們的前面,街上的行人有些稀少,想來應該就是前先所想的非公休日的關係……剛想到這兒,寂靜扯了扯我的手。
“怎麼了。”
小丫頭這個時候也沒有拿出電子板說話,只是伸出手指了指身旁的店家,順着她的手指,我看到了落地櫥窗裡面那自選架子上的成排軟件……“嗯,這就是第一家,我們進去,關海法在外面等着吧。”
剛說完,小嘉平就一頭衝了進去……這孩子,這兒是軟件店,又不是白虎堂,用得着這麼上心嗎。當然,這是他的責任,也不好說什麼的我只有帶着寂靜走了進去。
推開的門上掛着一串風鈴,響起來很是好聽,我有些奇怪,店裡怎麼會有這種事物存在……當然,我也不會傻到去問正坐在櫃檯裡看着書的中年大叔店長。
這個時候的他正好奇的打量着正對着他的店做着同樣動作的嘉平,看到我進來了,也許是因爲脣邊多出來的些漸濃絨毛,加上嘉平那一套與我差不多的衣着,讓他理所當然的將我認做了這個陌生孩子的兄長。
“下午好啊,青年人。”他揮了揮手裡的書。
“下午好,我帶我的弟弟與妹妹來看看,希望您這兒有我的朋友想要的東西。”笑着點了點頭,我的日語還算一般,中年大叔店長楞了一下,笑了笑:“你不像是東京人啊。”
“嗯,其實我是中國人。”
“喔!那你的日語說的真是流利,也是在東京大學讀書的留學生嗎。”
“不是的,我是來日本玩的遊客。”我笑了笑,同時也好奇於這位大叔店長怎麼會將我認做留學生:“而且,您見過帶着弟弟與妹妹來日本留學的留學生嗎。”
“啊,是我的疏忽,我的店就有一位來自中國的留學生打工,所以看到他的同伴,我也就自然而然的以爲你也是留學生了。”這位大叔很是豪爽的大笑道。
“嗯……對了,我想問一下,你們有以下的這幾款遊戲嗎。”
聊天完了,總是要做正事的,我接過寂靜遞上來的目錄,將它放到了店長的面前。
“有的,我幫你找找,看來你也是一個遊戲迷呢。”接過目錄,大叔看了幾眼點了點頭。
“啊,其實這是我幫別人代買的。”看着他走出櫃檯,我笑着解釋道。
“那你先在店裡轉轉,我幫你把這些遊戲都找出來。”
有了店長的這個保證,我也就安心的帶着寂靜在店裡看了起來。
日本的遊戲國情與中國大不相同,在我們中國基本上都是以PC機爲主,像是PS2這類的遊戲機因爲其單一的作用和不菲的高價格等衆多原因,一般的國內家庭完全不會給自已的孩子買一臺PS這樣只能玩遊戲的‘玩具’,至於PC機在包括岐路電子在內的衆多不良廠商的‘刻意誤導’下,幾乎都快成爲孩子學習成績提高的基石,就連我們岐路電子都掩耳盜鈴般的出版了許多的電子類自習軟件。
因此,國內的遊戲軟件店中絕大多數賣的都是PC軟件,而日本這兒唱主角的卻是以PS爲首的遊戲機軟件,而電腦遊戲比起遊戲機軟件那驚人的銷售量,反而都快成了邊緣類型。
而且現在是新世紀頭一年的五月,看着貨架上被無數知名與不知名遊戲包裹着的寄生前夜Ⅱ,FF7和它的弟弟FF8,也少不了至今依然盤亙在傑作排行榜上的LegendofAyalork,還有大名鼎鼎的在日後被無數無限流小說給模仿到爛掉的SilentHill(寂靜嶺)和目前屬於岐路電子名下的生化危機系列,開創TacticalEspionageAction(戰術諜報動作)類遊戲之先河的MetalGearSolid,一想到直到八年之後,撕內褲老爺依然基情萬丈雄風不減當年,我就不勝唏噓。
對了,這兒還有SFC開始就在我心目中有着神作地位的前線任務III和聖劍傳說—LegendofMana和來自北歐的女神那讓人無法自拔的側身像,至於被許多國內玩家視如神作的Xenogears(異度裝甲)和後續的Xenosaga(異度傳說)……都是這個時代不可多得的傑作呢。
當然,還有那整排整架的機器**戰這個版那個版,只不過我個人對於這種遊戲真的是沒有興趣,我個人……還是比較相信是男人就開扎古這句話的。
換而言之,我是聯邦黑,那種用核彈一發清場的作戰根本就不符合我的暴力美學。
天花板上掛着日本第一國民遊戲餓龍逗勇者Ⅶ……喔,應該是勇者鬥惡龍Ⅶ的廣告,上面寫着八月二十六號纔會發售,看來到時候秋葉原又會是一場血雨腥風。
想到這兒,我放下手裡的夢幻模擬戰Ⅵ,扭過身子伸懶腰的時候,卻意外的瞥見櫥窗外街道另一頭行走着的一對青年男女。
青年穿着一件深色的夾克,同樣顏色的牛仔褲,微笑着的側臉讓我有曾似相識的感覺;而他那位綰着長髮的女伴穿着盛裝的和服,鼻上戴着一付的小巧眼鏡,薄薄的嘴脣兒帶着淡淡的紅……煞是好看。
看着他與她走在午後的陽光下牽着手的開心模樣,我大步走到櫥窗前,望着她……直到她與他,慢慢的消失人羣之中。
“您怎麼了。”或許是注意到了異常,嘉平走到了我的身旁扯了扯我的衣袖。
看着陌生的人潮,我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嘉平,你說死去的人,會不會繼續成長呢。”
“老爺,您說什麼夢話,死去的人怎麼可能還會一年年的長大呢。”
WWW ▪Tтkā n ▪¢ ○
是啊,我有些自嘲的在心裡一聲嘆息……死去的人,怎麼可能還牽着活人的手呢……
=====================================說實話,一開始的大綱裡並不有這一段,只不過寫着寫着,突然覺得這歷史就應該是這樣,有些東西就應該是如此這般,同時也再一次的心滿意足於自己對於‘胡編亂造’這個技能的掌握程度。
所以在碼這節的時候,一開始聽的是MacrossF的鑽石裂痕,只是碼着字填着詞到了後來,卻換成了孫悅與沙寶亮的傾城之戀……再然後就是隨着音樂的節奏哼着唱着的同時,再一次的確認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自私的凡人,又有什麼資格用那種口氣說着別人……我不知道天若有情會不會老,只是再一次的確認,這人若是有情……肯定死得很早。
最後,向黃二的星海與安達充的四葉遊戲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