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是極力的想裝下去,但是俗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爲’,我的一雙眼睛不能視物的情況還是很快的通過了我的主治醫師滿世界的對外擴散。
讓我非常欣慰的是在知道這個消息的半個小時之內,除了在剛剛離開的趙格格,國外的朔夜和在北邊推銷新開發果汁的何景國之外,公司其他管事的成員都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當然,我是絕對不會贊同他們所說的將公司主導權暫時交給我的父親而不是悠久這個爛主意,我爸這輩子最好也只不過是軍火商,要玩弄這麼大的一個攤子,我怕還沒等我治癒,他老人家都把攤子玩爛了。
“陸先生,你的情況很複雜,我們在搶救你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手術雖然非常成功,但是你的視神經還是被一些無法清除的血塊壓迫着,這將有可能造成你的暫時性失明,但也可能視神經在血塊的長期壓迫下萎縮而導致永久性失明。”
做爲主治醫生,這位男子正在我的病牀前給我解釋着我的病情,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沒什麼擔心,大不了我去做個二十一世紀的乾冰之劍。
“醫生,永久性失明的可能性大嗎?”一旁的撒袞語氣焦急的問道。
“首先,這得看病人的身體條件,我個人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爲陸仁醫是個年輕的孩子,這個年齡段對於身體損傷的自我修復能力要比中年人與老人強的多。”
聽到這兒,四周響起一陣如釋重負般的聲響。
“醫生,外力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嗎,比如說藥物或是手術之類的。”這個聲音應該是文家姐姐的。
“手術就不要談了,現在我們醫學界的手藝還沒有能夠達到將人的大腦拿出來整理一遍後再放回去之後楞是沒副作用的高深地步。至於藥物,我們西醫方面目前沒有什麼特效藥,至於中醫方面……我覺得以我們市中醫院的水平在張老爺子的眼裡,只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沒想到這位醫生的口才倒是不錯,我剛想贊一下,就聽到他繼續說了起來:“根據你的父母與親人所提供的你的食譜,我們建議你在這段時間裡你必須禁止食用你以往的食譜中的那些刺激類成份。”
“啊……我知道了。”不就是不吃那些辣牛肉乾嗎,沒問題,我這人嘴是讒了一些,但多少還是能管住的。
“而且我希望你現在就能放下你手裡的牛奶咖啡,這裡面有咖啡因,雖然我知道這點咖啡因多少能夠抑制你的傷勢苦楚。”
白家姐姐在聽了醫生大人的言論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指使手下把剛剛給我送過來的好幾箱牛奶咖啡直接搬出了病房,聽着自己的幸福伴隨着腳步聲越走越遠,我的心都在滴血。
“……算了,最起碼巧克力還在。”自我安慰到這兒,我突然聽到那位醫生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叫了起來:“這些不是巧克力嗎,統統拿走,病人現在不需要這些!”
“囧……”老天爺!這樣活着還有什麼樂趣啊!
等到撒袞他們走了之後,我的手上就只留下一袋的魚片……喵的,不愧是風吹人腦殼、食去我不樂啊。
正在我哀嘆起自己一步三折的人生之際,病房的門再度被推開,負責安保工作的關海法同學沒有出聲,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來了。
來人的步伐很輕巧,不像是大型生物在移動。
“誰。”
“是我。”悠久的聲音,這丫頭怎麼來了,今天不是她要上學的嗎。
“悠久……你今天不是有課嗎。”
“那樣的初級課程,上與不上又有什麼差別。”悠久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埋怨:“倒是你,一聲不吭的在牀上一睡就是半個月,你有知道我們有多麼擔心你嗎。”
“……我知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罪不在你,榭恩本來也是要跟過來,我下令讓他禁足了,他的正義感太強……這也是塞里斯人的通病。”悠久似乎是坐到我的牀頭,因爲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她的呼吸。
“其實也沒什麼,如果我不是把車停在那個位置,也許也不會有這場禍事,要不然怎麼會有人說人生是由無數的巧合構成的呢。”
“你還真是樂天呢。”悠久似乎被我的感嘆給逗樂了,握着我的手的女孩撫摸着我的臉頰:“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腦袋那兒時常會有抽搐痛,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應該不是什麼壞事,之前我讓關海法給你注射過基因增強藥劑,這種藥劑能夠強化你的身體,而且還有加快新陳代謝,提高肌體外傷回覆速度的作用。”
“這東西這麼有用啊。”
“嗯,你的身體已經進入地球人短暫成長期的黃金階段,再不加以有效的控制,在十數年之後你的身體就會開始走下坡路,所以我給你制訂了一系列的基因修補計劃,在你受傷入院之後,我讓關海法在你的點滴里加入了這些藥劑。至於基因修補手術,我決定讓你去塞里斯公國皇家公立醫院去作,畢竟你們的基因有着很多相似之處,再說由他們做這項手術,我比較能夠放心。”
“嗯。”
“你安心的養傷,五天之後我將會接你去母艦接受高級治療,最近母艦上正在組裝與你一模一樣的義體,它的職能是在你在母艦上的時候與我的義體一道前往瑞士休養。”話到這兒,悠久在沉默了數秒過後又接了一句:“這是我,隆爾希家的小女兒悠久對於閣下的約束,不容反對,不容拒絕。”
“嗯……”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你在想什麼呢。”悠久似乎是從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小丫頭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呃……我在想,那個時候我跟趙榭恩怎麼都沒有發現那玩意兒。”長時間練武的人多少對空氣流動有些敏感,雖然附近工地的噪聲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是以菸灰缸從半空中破風而下的時候,我跟趙榭恩沒有理由發現不了啊。
“現場我去看過,有一個承建大型商場的建設工地,而且恩也說過,那個時候他因爲聽說乾爹他們回來很高興,而且加上工地傳過來的噪聲很大,所以連他都沒有發現這個情況。”
“也許是這樣吧,要知道我醒過來之後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練了那麼久的武藝,到頭來被天上掉下來的菸灰缸打破了頭……說起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我用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完話,還意猶未盡的一聲嘆息。
“人生總有不如意的時候,醫,你不要太在意這一次的事情了。”
“嗯……悠久。”
“還有什麼事嗎。”
“……要讓你費心了。”我苦笑着說道。
“又說糊塗話了……傻瓜。”我的鼻子被丫頭輕輕的颳了一下,然後我就感覺到丫頭似乎將整個人都靠進我的懷裡。
順勢把自己埋在身後的靠墊裡,與此同時,一塊滿是魚腥味的物件遞到了我的嘴邊,“來,張開嘴……”,悠久那模糊的聲音在空曠的病房裡顯的有些奇怪。
不過很快的,我就想到了那包魚片。想到這兒,我乖乖的張開嘴咬住了悠久遞上來的點心。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接下來修改了許多……最近這些天,可是累死人。
國際慣例,求花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