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談與論

白爺今天很高興,大概是因爲白瓊儀跟撒袞的關係算是真真正正的確定下來,而據趙格格他們說的,這兩位已經準備買下岐路房產承建的江濱花園小區裡的一幢別墅做爲新房,我聽到這個連忙搖頭,這人生最大的事說什麼也不能讓兩位出錢,就當是我這做幕後黑手的給他們一點力所能及的獎勵吧。

到了晚上的酒席上,文家的幾位叔叔與白山展似乎都知道了我這壞小孩移情別戀的惡毒變化,這白燒老酒笑着輪番灌的更是特別的狠,本來就不能喝的我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各位齊心合力的放倒在酒桌上……

……

……等醒了酒,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外公家。伸手拿過手錶,知道自己只睡了一個晚上,於是我連忙套上T恤與毛衣遛出房間,正好看到外公在院子裡打太極。

“外公,我怎麼回來的。”

“你小子酒量差,酒品倒是不錯,諸葛家的琢子送你回來的時候,你那呼嚕打的震天響。”收勢起身的外公說到這兒笑着拍了拍我的頭:“你爸昨晚差點沒被你的模樣笑死。”

“啊!我爸我媽回來了啊。”

“嗯,你爸現在在廚房做午飯呢,你去找點吃的吧。”

“哎!”

在廚房我看到了我爸正綁着圍裙在那兒一邊哼着不知是什麼調調一邊燒着菜。

“爸,你做什麼菜呢。”

看着父親還帶着一絲朝氣的背影,我撓了撓頭……有人說人一輩子都是在爲長輩與後代而活,我覺得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有錯,非常貼切——年輕的時候,人們爲了長輩的期待而活。年老的時候,人們爲了孩子們的未來而活,就這麼一代代的輪迴,一代代的重複……。

“炒腰花,我說你小子昨晚怎麼醉成哪樣。”示意我坐到桌跟前,我爸給我盛了一小碗粥,又給我從大碗裡挑了幾塊紅燒肉,這纔將碗與筷子遞到我的跟前。

“是嗎……哎,我還不是被文家幾位叔叔給灌的。”我拿起筷子連着扒了幾口粥。“我媽呢。”

“你媽跟你幾位姨去買年貨了……對了,小子,這幾天天氣反常,可別凍着了。”拍了拍我的頭,父親又開始翻炒鍋中的腰花。

“哎,知道。”

扒完粥,我藉口要去岐路電子看看工作進度爲名跑出了家。父親知道我的這份不算工作的工作,聽到我這麼說也是很理解的示意我快去快回。

走之前我爸還把2型機關丟給了我。

“早上洗你衣服的時候發現的,你這小東西做的倒是很不錯,哪兒來的。”

“日本買的。”信口開河的把2型機關塞進口袋,我心想真是好險,俗話說酒誤事人誤國,現在看來前半段說的真是沒錯。

到了岐路電子的總部,我帶上了工作人員的標牌,然後直接乘電梯到了十九樓。

趙家姐姐的辦公室還是那麼的忙,我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發現實在是沒有辦法進去說話,於是乾脆去開發部看看。

進了十五樓的開發部,看了看四周正在努力工作的各位,我不禁覺得程序員果然是這人世間最辛苦的一個羣體……於是跟各位負責人一一打過招呼之後一路走走看看,等我回到十八樓,看到白家姐姐的辦公室裡就她一個人,於是就厚着臉皮摸進了他的辦公室。

“行啊,小六,撒袞剛剛還打電話過來說實在是爬不起來呢。”看到我跟偷地雷的一般從門外探進一個頭,白瓊儀笑着對我招手。

“這傢伙,被灌了多少。”我把自己摔進沙發後問道。

“比你慘,他挺多能喝半斤,結果被唐家跟文家的幾位叔叔灌的都橫着走路了。”

“呵……”在這一刻很解氣的我翹起二郎腿:“白姐,暑假我想帶荷丫頭去一次日本。”

“我知道,丫頭跟我說過了……其實你們兩個,都把自己給看扁了。”白瓊儀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我的請求。

“……是啊,白姐,你說的沒錯。”我感同身受的點頭同意白家姐姐的意見。

“有複合的可能嗎。”

“……白姐,你說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嗎。”我一楞,然後搖了搖頭,這輩子我已經對不起白荷了,不能再對不起悠久丫頭對於我的信任。

“你這孩子……”白家姐姐被我這句話給逗笑了:“是白姐的錯,瞧你白姐這話問的真沒檔次。”

“白姐,你也是看着我長大的,我知道你是爲我跟荷好,可是有些東西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啊……”我捏了捏眉心,這件事情越想頭越大。

“嗯,姐知道。”

“那……我先走了。”

白家姐姐見狀也不說了,於是我連忙拍屁股走人。

從白家姐姐的辦公室裡出來,我來到電梯門外,看着往上而來的電梯數字我靠到牆上,白荷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拋棄不了的記憶,童年的友誼,曾經的約定似乎都隨着那句話而煙消雲散。

人要向前看往前走是沒有錯,但是上輩子很多時候明明知道要往前看,但是自己實際上卻在原地向後看,以至於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二十歲的小夥子,而是奔三的中年男人了。

大好的青春不會因爲自己的停步而躊躇不前,於是我只能自食苦果,那怕日後被鄭少曼稱做是一個不作爲與沒有進取心的男人也是活該,也罷,在很多女孩子的眼裡,做男人有錢能夠做出一番事業的話,從一個側面來說其實就等於有進取心。以至於她們從來不會去想,男人在有錢有事業之前,大多也會有窮困潦倒的悲慘生活與懷才不遇的無奈經歷。

這輩子好不容易富可敵國,又好不容易學會了沒心沒肺,卻依然無法做到翻臉無情般的一切向前看,很多時候我一直都覺得這是我的弱點,但是更多的時候我覺得有這個弱點比沒有好,最起碼它能時常讓我想起我自己是一個文明人,而不是一頭單純的只想追求交配權的雄性動物……那怕因此被某些人稱之爲禽獸不如。

電梯到位的鈴聲讓我站直起身子,進了電梯,按下19號鍵,我靠在電梯壁上等待着。等到門打開,出了電梯,我一邊走向趙格格的辦公室一邊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糖。

父親與母親這次回來應該不會再往外面跑了,我估計着攤牌的時候也快到了——要是被我爸知道我不好好讀書一天到晚在外面野,估計打斷我的腿也只不過是時間上的一道填空題。

關於跟二位老人攤牌的人選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像是諸葛家兩位姐姐,撒袞或是白瓊儀這樣的商業鉅子就是不錯的人選,但是諸葛家的兩位姐姐、文家姐姐三位現在的飯局已經從前些日子開始排到明年正月十五了,白家跟我家相熟,白姐沒多少說服力。而撒袞倒是不錯,但是最近這段時間他也是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怎麼可能有空幫我去跟我爸媽攤牌。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隻能找趙格格添個火候,這丫頭最近也能算得上是房地產業的一條大鱷,而且趙家上下與陸家也算不上遠親近鄰,由她說出來比其它人要有說服力。

最重要的是,趙格格對於飯局非常討厭,以至於她找的幾位副經理全是那種好幾斤白酒下肚之後還能用成箱的啤酒來漱口的酒仙。

趙格格的辦公室裡現在只剩下一個帶眼鏡的年輕男人,看到情況還行的我先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小六,你來了啊。”看到是我,趙格格對着我笑了笑,而我看了一眼這位年輕人,沒有我們公司的工作牌,看起來是外面來的人。

看到我對他點頭示意,他也是挺有禮貌的對我點頭笑了笑。

“格格姐,這位是……。”

“我姓江,名世文。”年輕人開口一笑,我一楞接着一個顯而易見的哆嗦。

“姓江?”我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草頭蔣,不是三點江。”年輕人笑着搖頭。

“喔,喔,原來是蔣先生。”我用45度仰望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尷尬。

“我是趙格格的男朋友。”姓蔣的年輕人笑着拍了拍我的肩:“你叫陸仁醫,對吧。”

“是啊。”既然提到我了,那我也不客氣的拉過一支椅子坐下,蔣先生也是笑着坐到椅子上。

“陸小弟的事情我聽我家格格說過,很了不起啊。”

“哪裡哪裡,小本生意。”

“真是笑話,你這都算是小本生意的話,那我們家做的可就是無本買賣了。”

以前有人說江浙豪門很多,並引用了許多家族的名稱來證明他最想闡述的一個觀點——江浙豪門多如狗。其實他也沒有說錯,很多大戶人家都是江浙人仕,而且在那個革命的年代裡最大的反面BOSS不就是浙江奉化人嗎……當然,他日後混的很慘還讓別人將他趕到了南邊的一個島上就是另一件故事了。

而現在,許多新富階層也出自江浙,在這片七山一水兩分田的地方,無論是溫州人的拼搏,義烏人的智慧,或是台州人的努力,浙江人會賺錢似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以至於下個世紀有人喊出娶個溫州女人等於少奮鬥二十年的可笑口號——溫州不是沒有鄉下地方,該苦該窮的一個也跑不了,這是鐵一般的事實,再怎麼貼金也沒有用。

“對了,蔣先生是那兒的人。”

“紹興人,最近剛從國外回來。”

我跟這位蔣先生談了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就與這位來自周樹人故鄉的青年人從國內談到國外,他的觀點與看法從社會到資本皆是對答如流,到他走的時候,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那文雅的談吐與尖銳的看法。

“怎麼樣,我的陸總。”

親自送他出了總部,我這纔回到趙格格的辦公室,只見這個丫頭一臉興奮的向我討要起我的觀後感。

“挺不錯的一個人,家裡情況怎麼樣。”我點頭,這位蔣世文給我的第一印象很不錯,像是一個書香門第裡出養出來的正經孩子。

“比我們家有錢多了,他爺爺是部隊裡的,我們打小就認識。”趙格格笑了笑,臉上的兩小朵紅霞有些肆無忌憚的擴散開來。既然是這樣我還能說什麼,當然是恭喜都來不及了。

乘着這丫頭心情一片大好,我也順勢把我的事情跟她一說,趙家丫頭很義不容辭的點頭同意到時候幫我出頭攤牌。

既然這件事也搞定了,我也該拍拍屁股走人了。出了總部,我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諸葛家,昨天出糗出的大了,今天還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未玄爺呢。

開出租車的師傅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身上套着藍色的工作服,看到我這麼一個算的上二世祖的半大小子坐在後座用手機撥號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覺察到他的眼光,我擡起頭看着他,這位一看就是下崗工人再就的業,從他的年齡來看與我的父親算得上是同一代人,他們可以說是被上天拋棄的人——他們沒讀過大學,因爲要上山下鄉,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回到城裡做了工人,可這鐵飯碗還沒有捂熱了,又碰上了企業改革……當然,在中國這不叫失業,叫下崗。

“師傅,你這麼一天下來能賺多少。”

“……除了七七八八的費用,一天下來二十來塊吧。”透過後視鏡,出租車師傅看了我一眼後長嘆道:“現在的孩子啊,很少有你這麼想知道大人辛苦的。”

“那兒的話,這些年是辛苦啊,企業單位都要精減人員。”

“是啊,我們那些老哥們下了崗,都不知道怎麼活了,上面的人要是能夠知道我們廠子裡的領導做的那些臭事……”說到這兒,出租車師傅又搖了搖頭:“哎……我跟你這孩子說這些幹嗎……”

看着後視鏡裡的老師傅,我的臉色都青了——不是因爲他的話,而是因爲與悠久的通話裡傳來一個聽起來像是我們的那位曉桐姐的聲音。

“你是誰啊。”

我一楞,正準備放狠話的時候,手機裡又傳來了悠久的聲音。

“笨蛋,你怎麼還沒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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