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昏,夕陽西下,餘暉輕輕呼喚着疲倦的生靈,晚霞塗抹着花瓣。享受落日,從悄然流瀉於天邊的霞光裡走向寧靜。
夕陽餘暉柔婉照耀着萬物,以溫馨的壯美奏響了向晚的搖籃曲。當暮色如墨般悄悄襲來,彩霞便在天空中交織成一幅完美的畫卷。瞳孔裡閃爍着晚霞的迷人光焰,一份淡淡的心境悠然升起。
那黃昏的霞彩,總像是紅日跌落西天的蒼山而濺起的。黃昏何以彩霞滿天?――這是綿厚的的大氣和陽光合作的產物。紅日西沉,斜射的陽光,所穿越的大氣層,比太陽在天的任何時候都厚。
太陽慢慢的爬下山去,只露出紅紅火盤。夕陽斜照,大地萬里披霞,淡綠的嫩葉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萬道弱光,風兒吹來,滿樹柔光飄飄灑灑,煞是好看。
採一朵黃昏的晚霞,爲你將疲憊抹下;捧一泉清澈的湖水,爲你將輕鬆披掛;擷一澤點點星光,爲你做浪漫的心蠟,扯一片小小的月牙,爲你做心靈的童話……
伏羲、鐘鼓二人依舊談天說地,司馬赤子閒來無事,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把古琴,彈奏了起來。
那琴聲是那樣的悠揚清澈,如青巒間嬉戲的山泉;那樣的清逸無拘;如楊柳梢頭飄然而過的威風,那樣的輕柔綺麗,如百花叢中翩然的彩蝶;那樣的清寒高貴,如雪舞紛紛中的那一點紅。時而琴音高聳如雲瑟音低沉如呢語;時而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時而瑟音沉穩,時而琴音空濛……
月辰聽到琴聲,循聲而來,見司馬赤子在彈琴,倒也不打擾,從身後拿出笛子,二人合奏了起來。那悅耳動聽的笛聲,如鳥鳴,如風聲,是大自然的演奏。那顫顫悠揚的琴聲,如潺潺流水般淌出,只是多了一抹清幽,一抹閒致……二人合奏這曲名曰“白雪”這白雪琴音,雖然不如師曠所奏,感動天地,但是也足以讓人爲之陶醉。“琴瑟和鳴,何樂不爲”!
突然,琴聲一震,六絃俱斷,司馬赤子心裡一陣絞痛,月辰忙丟下手中的笛子,抱起司馬赤子:“司馬,你怎麼樣了?我扶你去找天皇,他一定會知道原因的。”司馬赤子口吐一口黑血,點了點頭。
敢問這世間,“誰把天闕賞盡,空悲皚皚白雪;誰把忘川飲幹,空剩枯骨黃沙;誰把奈何走過,空落相思無情;誰把濁酒盈觴,空飲半世流離;誰把箜篌奏響,空吟一生梵唱;誰把琴絃撥斷,空留半闕詞篇;誰把天下傾盡,空餘萬里雲煙;誰把江山染血,空灑千行清淚;誰把空城焚然,空唱覆曲菱歌;誰把舊夢浮誇,空歌三千繁華;誰把紅塵遊歷,空寫八行紙墨;誰把江南觀遍,空賞迷霧花開;誰把江湖擾亂,空消萬千憂煩;誰把陌路作歌,空奏一世離殤;誰把天涯聆忘,空念傾世煙華;誰把紫陌拂動,空待桃花雪落;誰把青絲生霜,空嘆暮雪成愁;誰把年華荒蕪,空負韶華流光; 誰把紅顏癡守,空恨天宮薄涼;誰把長亭望穿,空等伊人歸向……”
月辰給司馬赤子倒了一杯茶,二人走到龍穴大廳門外,只聽伏羲和鐘鼓正在談論司馬赤子,司馬赤子示意月辰停下,自己已經好多了,二人便站在龍穴大廳門口。
“我看賢侄兩道眉毛赤紅,他並非凡人……這背後另有隱情吧?”鐘鼓問道。
伏羲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
伏羲喝了一口水,又道:“當年,我下界巡查,走到一處山清水秀的佳境,本想歇息一會兒。可剛剛停下,我發現草叢裡有一個棄嬰。我本不想幹涉凡人之事,但我撥開草叢一看,就看見了這赤紅的兩道眉毛。老友,想必你知道千年以前天界變數吧?”
“千年以前,天界副手魁斬天叛變,天皇心地善良,本來和魁斬天以兄弟相稱,不想處死魁斬天,但是天界衆神顧及到魁斬天有千年的功力,可以與伏羲不分伯仲,終將成爲天界的後患。最後魁斬天被天皇打散三魂七魄後,魁斬天的一魂三魄化作四大凶物,流落人間……這與此事有何關聯?”
“那你可知那四大凶物之首——地核之心?”
“這……我自然知道,難道……這個孩子……就是宿主?”
“不錯,”外面的月辰一驚,司馬赤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只聽伏羲繼續道:“這個孩子就是地核之心的宿主,要集齊四大凶物,一統三界,只有把地核之心提取出來,而司馬赤子如果失去了地核之心,必死無疑!”
司馬赤子一驚,手裡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伏羲馬上反應過來,出門一看,卻只見一個木製茶杯掉在地上,早已不見了人的蹤影。
這時,鐘鼓也走了出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賢侄呢?月辰!咦?月辰也不見了!唉,老朽年事已高,賢弟,這可怎麼辦呀?”
伏羲淡淡道:“先彆着急,月辰和司馬赤子這小子一定在一塊兒。我先回天宮一趟。”
只見紅光一閃,伏羲走了。鐘鼓仰天長嘆:“哎,賢弟呀,你已不是九百年前的天皇了!你竟然妄圖一統三界?”
另一邊,月辰化爲龍身,正載着司馬赤子穿梭在雲層之中。
“我想伏羲就快派人追來了,我們不如先找個落腳點。”司馬赤子道。
月辰應了一聲,向下飛去,落在一片田中,化爲人形。“我們是在靈都嗎?”月辰問。司馬赤子點了點頭。
靈都是距離不周山比較遠的地方,這裡是清氣匯聚之地,盤古在此開天,夸父由此逐日。
“我們找個地方歇歇吧。”司馬赤子道。說罷,他拐入一條小衚衕。那兒有一家客棧,月辰和司馬赤子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走進了客棧。
小二到很熱情,“喲,二位客官,你們是一塊兒的吧,正好只有一間房了,二位客官運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