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界

翌日清晨,四人商議決定前往夏朝古都安邑稍作休息。四人告別了村民們,向東方前進。

朝陽初出,紅塵萬里。

深藍色的天空籠罩着大地。伴隨着一聲嘹亮的雞啼,一段長長的金黃赤紅的光帶劃破了天際,緊接着,宏偉的霞光把黑夜中樹的長影,變成了綠色的棚帳,把暗藍色的河流,變成了透明晶亮的錦綢。

太陽的周圍最紅,紅得那樣迷人。紅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去,直到變成了灰白色。

太陽剛露臉的時候,一行人沿着小河往村裡走,那麼淡淡的清清的霧氣,那麼潤潤的溼溼的泥土氣味,不住地撲在四人的臉上。天空中飄浮着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氣。

清澈的空氣使大地廣漠無垠,把它無限地擴展開去。一切都在往遠方同去,而且在召喚人們也到大地的藍色邊沿上去。

山像駿馬,樹林就是整齊的馬鬃 。杉樹枝頭的芽簇已經頗爲肥壯,嫩嫩的,映着天色閃閃發亮。

鳥雀的歡噪已經退讓到另外一些角落去。清晨,出奇的平靜。一些愛在晨風中飛來飛去的小甲蟲便更不安地四方亂闖。

早晨,深深呼吸滿山滿谷帶霜的新鮮空氣,感到精神抖擻,渾身是力量,彷彿一夜的功夫四人就變成了四個能夠上山擒虎、入水捉蛟的出色俠士。

濃密的樹葉在伸展開去的枝條上微微蠕動,卻隱藏不住那累累的碩果。看得見在那樹叢裡還有偶爾閃光的露珠,就像在霧夜中耀眼的星星一樣。

太陽行至中天,司馬赤子一行人行至一處崇山峻嶺。山依偎着水,水映照着山,靜靜的和諧,淡淡的孤寂。

山裡,水是清澈的,風是質樸的,蜿蜒的山路,因爲有了蟲兒花兒草兒等,也變得更加鮮活起來。讓山裡的風去掉濁氣;讓山裡的水滌盪疲憊的心;讓快樂繚繞到你的周圍,那心靈就似山一樣堅韌,似水一般純淨了。

天空一碧如洗,宛如一塊用清水洗過的藍寶石一樣。白雲時而像一匹高大的駿馬在奔馳,時而像一隻松鼠在蹦跳。遠處傳來了美妙的歌聲,原來是幾隻百靈鳥在唱歌。

山上,紅豔豔的桃花,在一片嫩綠中綻放。一陣風吹過,吹落了花瓣鋪成地毯,吹紅了桃花更加嬌豔。潔白的梔子花,飄出沁人心脾的馨香。環繞着山巒的小溪,與小山纏纏綿綿,沒有什麼能讓它們分開,因爲它們是同甘共苦的朋友。山上到處是花,像彩色的海洋,像彩絨的地毯,連綿不斷,廣闊無盡。

山路蜿蜒,不寬的路徑,兩邊青草,野花,樹木,高高低低,錯落有致。那青蔥的草兒,或齊膝,或只跟腳面高度一樣。間或摘到幾棵野葡萄,小心地摘幾個放進嘴裡,滿口生津了。

那路旁的白葵,潔白無瑕,散發出陣陣清香,偶爾還會引來一兩隻狍鴞,四人戒備有加,狍鴞獸卻不理會他們,徑直去嗅那花香。這狍鴞獸,形狀是羊身人面,眼睛長在腋下,長着老虎一樣的牙齒,人一樣的指甲,它的叫聲好似嬰兒啼哭,會吃人。

那幽深的峽谷之中,升騰着神鬼莫測的氤氳山氣,如一副神奇的輕紗帷幔,精緻而婉約地繪成了一副山水畫卷;粗曠的山巒,敦厚的棧道,別樣的情趣,萬般風情,不知是人在景中走,還是景隨人流動。

崎嶇的山路蜿蜒在叢山峻嶺之中,從山頂往下看宛如一條帶子盤纏在高山的腰間,很是奇特。“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躔巖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鬆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虺,砰崖轉石萬壑雷.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爲乎哉!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爲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諮嗟.”

四人一路前行,閒散的心境一如人生,慢慢的把歲月懷念,靜靜如水,淡淡如山……

四人正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忽然,大地劇烈晃動,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大地裂開了一條口子,飛出一人:“什麼人?膽敢擅闖我地界!”男子一掌直奔月辰。司馬赤子急忙將月辰拉開,自己擋了上去。這一掌便擊中司馬赤子背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背上傳來。司馬赤子強忍住疼,手掌一翻打中男子腹部,。

裂縫中傳出一人的聲音:“剎,帶他們進來。”

被稱作剎的男子白了四人一眼,道:“是!”便帶四人走進裂縫。

地下有一大片空曠而又黑暗之地,幾人轉入一個大廳。只見大廳中間有一把椅子,一人坐在椅子上。這人頭生雙角,高大魁梧。“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私闖地界?”

蠱雕不屑道:“你是誰?”

“我是這地界十代冥王(秦廣王、楚江王、仵官王、閻羅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轉輪王)之首,地界之主,閻羅。我在這個少年身上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便讓剎把你們都攔了下來。”大個兒道:“四大凶物的氣息!”

“不錯,”司馬赤子道:“我就是地核之心的……”突然,司馬赤子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他醒來時,卻見閻羅正在爲他療傷。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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