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東邊的地平線泛起的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着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整個世界是清亮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溫柔地灑在萬物上,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感覺。晨曦徐徐拉開了帷幕,又是一個絢麗多彩的早晨,帶着清新降臨人間。天邊露出魚肚白色的曙光。漸漸地越來越明瞭,由魚肚白色轉爲桔黃色,又由桔黃色變成淡紅色;一會兒紅通通,一會兒金燦燦,還有半紫半紅的顏色,還有些說也說不出,見也沒見過的色彩,真是五彩繽紛,朝霞的形態也是千姿百態,變化萬千。
早起的雲雀在那半明半暗的雲空高囀着歌喉,而在遙遠的遙遠的天際,則有着一顆巨大的最後的晨星正凝視着,有如一隻孤寂的眼睛。翻騰着的紫紅的朝霞,半掩在白楊樹的大路後面,向着甦醒的大地投射出萬紫千紅的光芒。逐漸,撥開耀眼的雲彩,太陽象火球一般出現了,把火一樣的紅光傾瀉到樹木上、平原上、海洋上和整個大地上。
二人就啓程返回與蠱雕分手的那個村子。清晨,東方出現了瑰麗的朝霞,村子裡的屋頂飄着縷縷炊煙,空氣中瀰漫着輕新的氣味。
正午時分,天空就像蔚藍色的大海,一碧千里。晴空萬里,天空中飄着朵朵白雲。這些白雲有的幾片連在一起,像海洋裡翻滾着銀色的浪花;有的幾層重疊着,像層巒疊嶂的山;有時在一片銀灰色的大雲層上,又漂浮着一朵朵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雲朵兒,就像島嶼礁石上怒放的海石花。
從遠處漂來幾朵白雲彩,在空中,藍藍的天空裡,飄着幾朵雪白的雲彩,煞是好看。雲朵還不停的運動,它們變化多端,一會變成小綿羊、一會變成小白兔……
有幾隻候鳥在天空中的練習着高難動作。
山的那邊傳來幾聲歸雁的叫聲,遼闊的天際彷彿只剩了它們掠過的身影罷了,在這片大地上,它們又能留下些什麼呢?
二人回到了荒廢后被三人重修的小屋,卻發現蠱雕不見了。二人想他一定是上山去了,便又上山尋找。
菩提樹下,清涼而且寂靜;蠅和蜂飛到樹蔭下時,它們的鳴叫聲也似乎變得分外的溫柔;油綠色的青草,不雜一點金黃,鮮潔可愛,一望平鋪着,一點波動也沒有;修長的花莖屹立在風中,也不動顫,似乎是人的迷夢;菩提樹的矮枝上面懸着無數黃花的小束,也靜止着,好像已經死去。每一呼吸,芳香就沁人心脾,深入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人芳香。遠遠的地方,在河流那邊,直到地平線上,一切都是燦爛輝煌;不時有微風掠過,吹皺了平野,加強着光明;一層光輝的薄霧籠罩着整個田間。鳥聲寂然,在酷熱的正午,鳥向來是不歌唱的;可是,紡織娘的呵呵鳴聲卻遍於四野。聽着這熱烈的生之鳴奏,使得安靜地坐在清幽的蔭下的人們感覺着十分的愉悅;它使人們沉倦欲睡,同時,又勾引着深幻的夢想……
司馬赤子心道:月辰,每天醒來時回想夢中的你倍感甜蜜;中午時想你倍感心情舒暢;晚上想你倍感幸福美好;在夢中見到你楚楚動人……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哎呀!自己在想些什麼呀!
二人繼續往前走,只見一處黑氣繚繞,你走近一看,只見蠱雕已化作獸形,正和一隻全身黑氣的蛇妖打得天昏地暗。
只見蠱雕巨掌拍下,蛇妖躲閃不及捱了一掌。掌起,塵土飛揚,蛇妖竟然沒有死!那蛇妖射出一道閃電,蠱雕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似點點繁星中墜落而下,光幕斬滅了激射而來的虹芒。
二人不約而同的紛紛躍起,在塵挨之間跳躍。那快得只能聽見的戰鬥,很快地耗盡了二人那閃電般的速度.終於,其中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脣角涌出鮮血蜿蜒,另一人則定定地站着,惆悵與冷漠交織地看着她,定睛一看,蠱雕戰勝了!
忽見天空中一堆堆深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着大地。森林裡那一望無際的林木都已光禿,老樹陰鬱地站着,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它們好似被無情地剝下了那美麗的衣裳,只好枯禿地站在那裡。
山上樹葉飄落,樹木迅速枯萎,好似得了什麼病,一片森林,一棵棵參天大樹就這麼在頃刻間化爲灰燼。
忽地,黑氣墜地,煙氣散去,蠱雕在風中屹立不倒。不一會兒,蠱雕緩緩倒下,蠱雕因妖力消耗太多,吐出一口黒血。司馬赤子和月辰連忙上前去攙扶。蠱雕已變回人形,擺手示意二人無妨。
司馬赤子心中疑惑,隨即問道:“你爲何與一蛇妖爭鬥?”
蠱雕倒還氣息平穩,答道:“此妖修行百年,我是替村裡人來收妖的。”
“它似蛇非蛇,本來是這村莊東南方大治山上的一條小蛇,修行百年,終於成妖,而後,這蛇妖常常下山傷害百姓,因爲它尾生四爪,村名故曰其‘爪魔’。他內丹中的妖力可與三皇一搏。”說罷,蠱雕攤開手掌,將一枚淡紫色的小球交予司馬赤子。
司馬赤子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妙計,靈光一閃,月辰和蠱雕下山了,司馬赤子即化作紅光緊隨其後。
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還沒等山野上被日光蒸發起的水氣消散。太陽就落進了西山。於是,山谷中的嵐風帶着濃重的涼意,驅趕着白色的霧氣,向山下游蕩;而山峰的陰影,更快地倒壓在村莊上,陰影越來越濃,漸漸和夜色混爲一體,但不久,又被月亮燭成銀灰色了。
月光灑在身上留下了那悲涼的溫度;瑟瑟的秋風扶動着已經凌亂了的髮絲,河水靜靜的流淌,把什麼都帶走了,卻空流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