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師符對着,羣妖再是狂妄,也不禁紛紛後退,豺王強喝道:“小子,你不怕跟周雄一樣落個灰飛煙滅啊!你別忘了,你也是殭屍!天師符也是你的剋星!”
焦傲沉吟一陣,“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不過……”猛然擡頭,“不過我和周雄可不是一類型的人,他辦不到的,不代表我也辦不到!況且,就算真的有事,受創的也不會是我。”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鬆開手中的“天雷符”,飄身後退五米,“嘿嘿,這個距離,即使爆炸,我也來得及閃開的。”便要用“控氣體外”的秘法將道氣送入其中。
羣妖俱是大駭,紛紛趴倒。良久卻不見動靜,熊王小心擡頭看去,只聽焦傲一聲大叫:“叭!”熊王嚇得急忙埋頭,結果埋得急了,一頭磕在積雪下一塊尖石上,流了滿額頭的血。
焦傲樂得哈哈大笑,他自己完全有能力料理這羣妖精,着實沒必要在敵人面前試天師符冒險,不然萬一在這裡試符受了傷,落在這些妖精手裡就太不值了。
羣妖哪還不知道上當,怒吼着紛紛跳起,便要向焦傲撲去,卻見一道徑長米許的粗大金光閃來,羣妖身前驀地爆出一個四五米寬的大坑,雪塊橫飛,除了豺王、熊王、虎王、豹王尚能穩住腳跟,其他小妖都抵抗不住這股澎湃勁道,飛身摔倒。
一個粗豪的笑聲自一座二十幾米高的石峰上傳來:“哈哈,哈哈,四位兄弟功力不減當年啊,竟然沒飛出去!”巨大的金箍棒變短變細,收回美須飄飄的猴妖手中。
包括焦傲在內,所有的人擡頭看去,熊王首先怒目相喝:“死猴子,你敢偷襲老子,老子剝了你的猴皮!吼——”仰天長吼,老大的拳頭往自己胸口接連打落。
猴王皺起眉頭,“大狗熊,你咋學我猴子族金剛的表情動作啊?”
熊王喝道:“我學你祖宗!”熊爪“砰”地拍在石蜂根處,巨力傳上,石峰上頭一截“轟隆”斷開,疾墜下來,猴王、白護衛、犬哮依舊穩穩站在上面,迅速無比地砸向下邊的熊王。
熊王力大無窮,腦子當真跟焦傲有得一比,竟然不能躲開自己震斷的巨巖,舉臂朝上急擋。
轟——
“吼——”熊王吼得再大聲,可又哪裡有用?單是萬斤巨巖就夠他受的了,再加上猴王、白護衛、犬哮三個的力量,最重要的還是那根重達一萬三千五百斤的金箍棒的一頓之威,毫無懸念地,雪地中陡陷一個近兩米深的坑,巨巖重重地砸在地上,熊王完全被壓入雪地之中,沒了影子。
金箍棒一頭變大,又在巨巖上“乓”地一頓,把巨巖再壓下尺許,猴王站在巨巖上道:“我孫老祖宗纔沒捶胸脯的嗜好,大狗熊你還是在雪地裡好好清醒清醒再上來吧。”
巨巖之下傳出“嗚嗚”幾聲,熊王到底在怒叫什麼,卻沒人聽得清楚了。
“猴王!你這到底什麼意思!”虎王咆哮一聲後,冷喝道。
猴王帶着白護衛和犬哮,卻沒聽見似的,徑直走到焦傲身邊,伸手“啪”地在他肩上一拍,“驕傲,一年不見,看上去又精神了很多啊!”
焦傲微笑着道:“猴叔的金箍棒也比一年前更加厲害了!”
“哈哈哈哈,我也這麼覺得啊!”
招呼過後,猴王正色問道:“阿啞呢?他……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焦傲道:“猴叔放心,我二哥手臂已經接上了,也在這哮天嶺。”
“二哥?”猴王怔了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不管怎樣,只要阿啞沒事就好,不禁又是一陣大笑。
“大哥……”白護衛似乎想說些什麼,吐出兩字,卻還是閉住了嘴巴。
焦傲轉頭看去,憐惜道:“小白,你想說什麼?大哥辦得到的,一定給你辦到!”現出一絲異樣笑容,看向犬哮,“難道小白在去年已經跟你的公子結婚了?現在才記得請我喝喜酒?”
犬哮瞪着焦傲沒有說話,白護衛則臉上飛紅,急道:“不是的,這一年多以來,犬哮一直在跟猴叔發狠練功,我們……沒什麼的。”
“真的沒什麼?”焦傲上下打量犬哮一陣,看得出來,不論肌肉中包含的力量,還是眼睛裡閃爍的精光,他都比以前大有進步,“嘿”的一聲道:“你小子要麼就是一副十足的草包相,要麼就一年到頭死發狠,你要是敢冷落了小白,我可饒不了你啊!”
犬哮哼了一聲,“以前我的確不是你對手,可是十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一年過去了,我們還不知道誰饒不了誰呢!”自一年前焦傲西去尋找鍾馗到現在,犬哮確實還沒見識過焦傲的真正實力,不然便是他這一年裡進步再大,恐怕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的了。
白護衛臉頰愈紅,眼見心上人和大哥大眼瞪小眼,急忙轉開話題,“大哥,去年你去了橫斷山,可有遇到我們犬王?”
焦傲一怔,不知該不該把當年痛敗犬王的事說出來,猶豫好一會兒,終於擡頭挺胸道:“我遇到他了!還跟他打了一架!”
猴王、白護衛、犬哮俱是大驚,沒有做聲,繼續聽下去。
待聽得犬王以無恥至極的招數對無辜山民下毒施陣來拖住鍾馗,犬哮拳頭“咔嚓”握響,不知是爲父親的行爲感到羞恥,還是因焦傲多管閒事而氣憤。
焦傲把三人臉色變化看在眼裡,繼續說下去,毫無隱瞞,連當日大敗犬王,救出鍾馗、閻羅的事也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犬哮臉色愈發陰沉,猴王在他背上一拍,“這事的確是你老爸的手段太過卑鄙,是我的話,也會阻止他的。”
犬哮明白他的意思,壓下心中激動,“我曉得,我不怪他。”“他”自是指焦傲。
焦傲跟着也在犬哮背上一拍,“還以爲聽完你就要跟我拼命呢!看來你的草包性子還真改了啊!”
“哼!”犬哮雖然並不因此恨他,但還是放不下臉來對這以前老是欺負自己的死殭屍表現出友好的態度,背上一運勁,將他手掌蕩了開去。
“不錯嘛!在我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可以把我手震開,好小子!”焦傲搓搓手掌,見犬哮又要發作,改口問道:“對了,流浪那笨狗呢?”
聽到“流浪”,犬哮就心下來火,重哼道:“找鍾馗報仇是不可能的,不過只要我們兄弟齊心,重組犬族還是能夠辦到!哼,他卻只把心思放在那梳梳身上,現在還在河畔酒家逍遙快活!哼,狐狸跟狗的雜種就是不值得犬族信賴!”
焦傲轉頭看看白護衛,衝犬哮道:“我看是你太性急了!犬族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重組的!我看你還是跟流浪學着點,先跟小白把你倆之間的事辦了……”
“大哥!”白護衛羞得跺腳。
犬哮狠瞪焦傲,“我和白姐之間的事,不用你個殭屍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