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焦傲身子仍凍得厲害,蝠之感應雖然暫時無法感應,但早領教過犬王的偷襲本領。原先看在流浪、白護衛份上還打算放他一馬,如今見他還敢偷襲自己,哪裡還會留情,右手橫掃,體內蝠翼刀立生感應,蝠翼刀芒在翼龍妖氣催動下,威力更勝從前。
血紅的對撞,完全力量的比拼,乓的一聲脆響,蝠翼刀芒硬是將血影刀芒從中劈斷,勢猶不止,直取犬王胸腹要害。
“怎麼可能?!”犬王駭出一頭冷汗,終是一代妖界至尊,一串殘影從刀芒底下躥將上去,總算避過腰斬厄運。
焦傲已然從蝠王那完全掌握蝠翼刀的奧妙,當即便將體內意識之刀終極奧義使了出來——心刃!蝠翼刀本來就是形意合一,此時心念一動,蝠翼刀意從體內透出,化作一隻翼長十米的巨大的透明血蝠撲向犬王,竟是比當任蝠王還大了將近一倍,可見當年以蝠翼煉刀的那位蝠王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犬王驚得急退,苦於剛剛纔使過一次血影刀之終極奧義的千年斬,實在狠不下心來再自損二十年妖力,舉刀胸前便要硬擋這一刀。
霎時間,焦傲心念引動,偌大的意識之蝠又化作一柄尺長蝙蝠刀,速度更勝先前,刷地一下便轉到了犬王背後。
犬王急忙閃身欲避,短小的蝙蝠刀卻又化出一隻長達五米的巨翼,啪的一下將犬王扇個正着。
一口鮮血吐出,犬王飛在空中還沒落地,巨翼又化回短小的蝙蝠刀,倏地射過二十幾米的距離,一連三刀在犬王身上劃出三道長長血口,其中一道自頭頂毛茸茸的右耳根一直劃過鼻樑拉到嘴巴左角,狗血流了一臉,顯得極其猙獰,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慄。
但聽焦傲一聲冷喝:“這三刀是代阿啞還你的!”蝠翼刀飛到中途,他已飛身過去將蝠翼刀收回右掌之中,掌勢仍然不止,金光將犬王籠罩其中,人高的佛掌印實犬王整個正面,將他一掌轟飛,“這掌是代那些無辜村民還你的!”
身形乍起,又到了犬王眼前,左掌自上劈下,帶動周圍空氣,卷出一道蝠翼模樣的空氣旋渦,以蝠王的力量一掌劈碎犬王右肩鎖骨,“這掌是代蝠王還你的!”沒等犬王落地,一腳自空劈下,尚未擊實,天雷勁已將犬王重重地衝在地上,一腳毫無疑問便要將犬王腦袋踩碎,“這腳是代一僧二家三山的老前輩們……”
“你殺了我流浪、小白一定不會原諒你的……”呼聲戛然而止,但終是救下了犬王一命,焦傲一腳踩着犬王滿是鮮血的臉停了下來。
“驕傲,你不能放過他啊!”蝠王不停在焦傲體內大叫。
焦傲終於還是把腳擡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道:“再讓我知道你幹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犬王心下怒火焚燒,卻哪裡敢回半句狠話,顧不得擦拭臉上血污,連滾帶爬從焦傲腳下逃了出去,再不敢回頭。
在焦傲打趴犬王的半分鐘裡,鍾馗、閻羅都是含笑以觀,可待戰息平下,兩人臉色卻都沉了下來。
閻羅鼓掌道:“不愧是道界第一奇才啊,三五兩下就幹掉了一個犬王啊。”
焦傲聽他口氣有異,心頭一驚,繼續聽他道:“如果我猜得沒錯,奈河之下那個就是驕傲你吧,嘿,好一身吸功本領,差點兒就將我們兩個老骨頭吸乾了啊!”
鍾馗跟着道:“驕傲,如今我們兩個連犬王都敵不過,更就不是你的對手了。雖然我們現在體內力量已經消耗近盡,但那至高的鬼神元氣也是萬年難得一遇,你要不要現在就吸去?”
焦傲見他們誤會,心下煩亂,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兩敗俱傷而已,可終究還是……”
鍾馗道:“嘿,敢情還是我們賤骨頭自討苦吃!”
閻羅道:“所以你就要吸掉我們力量來阻止我們?”
焦傲看看鐘馗,又看看閻羅,着實不知如何解釋,意識模糊中聽了蝠王的指使?與其說這是解釋,不如說這是狡辯。
鍾馗看他久久不答,鼻中“哼”出兩道鼻息,道:“你救我們無非就是想讓我給阿啞接手,是吧?”
焦傲救他們時純粹是不想讓他們死在犬王這等卑鄙小人手裡,不過現在確實也想給阿啞接上手臂,也不解釋,鞠躬道:“請大神幫阿啞接上手臂!我和阿啞感激不盡!”
“哼!你救我一命,我還他條手臂,只是不想欠你們什麼,何來感激之有!”鍾馗左手一揮,隔空把自己的斷臂吸到了手中,起步往谷外走去,“還不跟來!”
焦傲先是一怔,聽他最後一句冷語,立時喜出望外,一把拉過阿啞,“阿啞你的手臂能夠接上了!阿啞你的手臂能夠接上了!”拉着阿啞沒跟出幾步,卻見前邊鍾馗、閻羅忽然停了下來。
猛然間,鍾馗、閻羅反向躍開,異口同聲:“你跟我走在一起幹什麼!還有,我是我,你是你,別開口閉說‘我們’!哼!”重哼着兩人同時把頭別了開去。
不自覺地,焦傲、阿啞同時轉頭,目光在中間一聚,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天晚上,四人找了一處山洞過夜,鍾馗、閻羅功力都恢復了四五成,鍾馗便在洞中盤膝療傷,玄陰勁運至右肩斷臂處,一層兩寸厚的寒冰將整條右臂連同右肩覆蓋之中。
焦傲心中怦怦直跳,他能接上自己的手臂,那麼一定也能接上阿啞的手臂,不覺更是激動。
閻羅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道:“當年這醜鬼跟我打的時候也斷過一次手,過得一夜就能接上了,不過在此期間不能受到任何干擾。”說着便走出山洞。
焦傲心中又是一驚,受不得任何干擾?那鍾馗還敢當着閻羅這大敵人的面入定療傷,這份豪氣當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想着也帶着阿啞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