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姐姐見他做什麼?”清歌不解,連襲玉卻不想過多解釋,清歌是個淳善的好孩子,他不需要知道這些險惡的陰謀。
“你暫時不需要知道,去喚耶魯寒吧。”連襲玉催促着清歌,她必須儘快解決這事兒,不然待耶魯寒聯繫上匈奴人,只怕戰事又要開了。
“姐姐莫急,清歌這就去。”清歌站起身來,身子卻晃了一下差點摔在了地上,好在退回來撐在了牀邊這才站穩了,只是整個人卻靠在了連襲玉身上,登時滿臉通紅。
阿嬸端了洗漱的水進來,瞧見這幅場景卻以爲發生了什麼,忙放下了簾子打算出去,卻被連襲玉叫住了
“阿嬸,清歌生病了,你進來吧。”連襲玉看着阿嬸道,神色頗爲冷靜。
阿嬸瞧見連襲玉這般,將信將疑的走進來,摸着清歌的額頭這才驚訝的喚出聲
“發燒了?”
“許是如此,阿嬸先扶他在一旁歇着吧,順便幫我那一套清歌的衣服與我換上,我要去見耶魯寒。”連襲玉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以男兒裝扮出去,即便都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不過自己這幅容貌,是男是女他們許是不那麼在乎的,以男兒裝扮行事倒也方便些。
阿嬸愣了一下,立刻爽快的應了聲,便起身安置好清歌,再替連襲玉選了一套清歌的外袍出來,在他們看來草原上的女兒就該有這份爽利勁兒,南朝那邊的大家閨秀文文弱弱的模樣他們還瞧不上哩。
“武姑娘去見那凶神惡煞的大人做什麼?”阿嬸還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有些事必須當面與大人說纔可,阿嬸便留下照顧清歌吧,有阿叔陪着便可。”連襲玉看着阿嬸道。
“也好,清歌哪裡也是要照顧。”阿嬸頷首,對於耶魯寒她還是有些懼怕的,畢竟當初差點死
在他手裡。
連襲玉只是淡淡笑了一下,隨手去了塊面巾遮住了自己滿是疤痕的臉,由阿叔推着一路往耶魯寒的帳篷而去。
耶魯寒看到連襲玉過來甚是驚訝,若不是清歌一直還在他都差點忘了這人了,只不過看到她今日的打扮,眼裡流露出幾分興味。
“不知武姑娘來尋我何事?”耶魯寒坐在帳篷裡面的書案前,似乎在寫着些什麼。
“我今日來是有事相與大人說說,關於昨日那幾個南朝人的。”連襲玉看着耶魯寒說道,只是話音才落,連襲玉便明顯聽到了刀劍出鞘的聲音,耶魯寒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寒冷,只是面上笑容依舊
“我差點忘了,武姑娘也是南朝人。”
“這與我是不是南朝人無關,只不過現在已經入了大人的軍營便是大人的兵,今次來,是想與大人說說我的幾個疑惑。”
“疑惑?”耶魯寒眼睛微眯,“那武姑娘且說來聽聽吧。”
“首先,我想要知道此次匈奴突然撤兵是什麼原因,戰敗亦或是議和?”連襲玉擡眼直視着耶魯寒的眼睛,只不過下一刻,周圍拔出的刀劍都已經架在了連襲玉的脖子上
“戰敗又如何?議和又如何?”耶魯寒微微仰頭,起了聲俯視着連襲玉依舊平靜無波的眸子。
“若是戰敗。”連襲玉看着耶魯寒,也感覺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刀劍的寒冷,“便是武某多次一舉,若是議和,則另當別論了。”
“武則天,我都該懷疑你是不是女子了,如此的膽大。”耶魯寒的大鬍子一翹一翹的,明顯是在笑了。
連襲玉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她哪裡是膽大,不過是不得不爲罷了。
“武某是女子,如假包換,只是少了幾分花容月貌罷了。”連襲玉平靜的說道。
“哈哈,花容月貌我倒是見得多了像你這般絕頂聰明的卻是少見,若是我沒記錯,我們匈奴與南朝議和之事還一直未在軍中說過,出了我和我營帳裡的人便無人知曉,你這都能猜到也是難得,不過你爲何不猜是匈奴
戰勝了南朝?”耶魯寒有些好奇,一拂手,周圍架在連襲和她身後阿叔脖子上的劍也都撤了下來,連襲玉瞬間聽到阿叔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很簡單,若是匈奴戰勝,大人當是領着衆士兵圍着篝火殺豬宰羊的,可是大人卻沒有,如此匆忙離開,若不是戰敗,便只能是議和。”連襲玉看着耶魯寒道,匈奴人直爽豪放這點她也還是承認的。
“好,好一個只能是議和,武姑娘,那麼接下來你就好好跟我說說你要來跟我說的疑惑吧。”耶魯寒坐下來,一副等着連襲玉開始長篇大論的架勢。
“有人要挑起匈奴與南朝的戰事,坐收漁翁之利。”連襲玉的話很簡單,她相信耶魯寒雖然長相糙了一點,可是能做到伊稚邪身邊第一將士的位置,該不會憑的只是發達的四肢。
“你的意思是,那幾個南朝人不是真正的南朝人?”耶魯寒面色一黑,周圍的氣壓也瞬間低了下來。
連襲玉面色如常
“是,若是將軍懷疑,可命懂醫術之人查看他們體內是否藏有幾日內便會毒發且無藥可醫的毒藥,若是有,則說明他們根本就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爲的只是讓你們知道他們是南朝人,而且要刺探你們的軍情罷了,但是實際上,他們只是過來迷惑你們罷了,不管你們的守備是否森嚴,你們也一定會抓到他們,並且一定會從他們嘴裡問出他們是南朝派來的探子之類的話。”
連襲玉說完,耶魯寒的面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來人,以最快的速度請大夫過來。”
“軍中不是有一個、、”那士兵聽到耶魯寒的話似乎想說還有清歌在,可是卻直接被連襲玉打斷了
“清歌生病了,怕是幫不上諸位的忙,你們還是請別的大夫來看吧。”
耶魯寒擡眼看着連襲玉,眼裡的讚賞更甚,她這般一說,既撇清了嫌疑也讓那個少年無法捲入到這件事裡面來,看來她倒是甚是在乎這個少年。
“聽她的。”耶魯寒吩咐道,那士兵也不敢再多說便匆匆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