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兇手就是張曉韓的父親,可是張曉韓的父親並沒有那種實力。
擁有那種實力的人,不可能像一個木偶一般行動。
如果是被人操縱的話,那後面的操縱者又在什麼地方,那個操縱者又是什麼身份?
腦子裡面的疑問越來越多了,而且,我之前看到的胖男孩兒究竟是不是張曉韓?那個女孩兒還有那個黑髮的女人又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面張曉韓的父親又一次動了起來,面前多出了一個雪白的瓷盆。
然後一口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大血管,血好像不要命一樣噴出來,雪白的瓷盆瞬間變得一片猙獰。
沒多長時間,瓷盆裡面就多出了半盆血。
乖乖,這是要人命的吧,普通人的血液怎麼可能放出這麼多,早就死了吧?
但是張曉韓的父親非但沒死,看起來甚至依舊生龍活虎,只是臉色稍微蒼白了一點點。
接着張曉韓的父親不知道又從哪個嘎啦裡面拽出來了一條麻袋,伸手進去,沒多長時間胳膊又抽了出來,就在胳膊上面,一條黑紅相間的毒蛇整纏繞在他的手上,蛇頭咬着手腕,一團烏黑正在迅速的擴散。
那明顯是蛇毒。
但是張曉韓的父親並不在乎,那種毒性似乎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他也從來不會使用刀子,直接一張嘴就咬了上去。
他的牙齒要比毒蛇的毒牙更加鋒利,一口咬上去,毒蛇的脖子直接被咬斷。
裡面的毒液血液混合在一塊,滴到了盆子裡面。
然後再拿出來一隻雞,一條黑狗。
白色的骨灰……
灰黑色的墳土。
都不知道這個傢伙究竟從哪兒弄來了這麼多東西,全都藏在自己兒子的房間裡面。
最終這些東西被混合到了一塊兒,骨灰和墳土,全都變得粘稠起來。
人血,蛇血,狗血,雞血,骨灰,墳土,瓷盆裡面髒兮兮的半盆子。
旋即張曉韓的父親再次伸了一隻手過去,手掌在那粘稠的東西當中不斷的攪拌着,在攪拌均勻之後,一點點將裡面的這些粘合在一起的東西給捏成了一個人類男性的形狀。
眼看着自己做成的東西,張曉韓的父親滿臉的得意和興奮。
嘴巴里面還在念念有詞:“那麼,該讓你怎麼死呢?上一個是被吃乾了血肉死的,那麼你……要更加殘忍一點才行啊……”
陰森的笑聲在這房間裡面迴盪,張曉韓的父親伸手將泥土骨灰塑像兩隻眼睛挖出來,兩個耳朵扯下來,鼻子扣下來……
這
明明只是一個泥巴塑像而已,可是在這個男人手中好像就是一個真人。
然後斬斷雙手,雙腿,就這麼丟在地上,身上灑滿了白糖,接着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爬過來了密密麻麻的螞蟻,包裹着整個身子。
呼呼呼!
在角落裡面偷偷觀看着這一幕的我,只感覺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這個男人,在確定下一個人的死法。
看這模樣就知道下個人死的絕對是相當的悽慘。
不經意間,我看到了這個房間裡面,還堆放着其他亂七八糟的泥塑,每一個泥塑看起來都是相當的慘烈。
有摔的四分五裂的,有屍首分離的,有腰斬的,還有隻剩下骨頭的……各種各樣的全部都有。
這個男人是在爲那些小孩設定死亡的方式,當這死亡方式確定下來之後,目標就會在接下來的時間,按照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種手段聞所未聞,見若未見,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
是不是隻要我把這個塑像給毀掉的話,那目標就不會死了?
不清楚,在不清楚具體情況之前,我也不敢冒然行動。
在做好這個泥塑之後,那個男人又一次坐到了牀上,維持之前一動不動的模樣,好像做的這個泥塑已經耗光了他全部的精力。
我悄悄退了出去,打了電話給夏夢和柳若心,看下她們是否知道這是什麼法術,夏夢也就罷了,柳若心是峨嵋派的大弟子,也算是見多識廣,應該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可是沒想到的是柳若心也不知道,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完全搞不清楚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去阻止。
懷着一種嘗試性的心態,我給巫真和巫霜兩姐妹聯繫了一下,這兩個姐妹,在正統的法術方面沒有絲毫實力,但是在一些旁門左道方面卻是頗有建樹。
本來只是嘗試一下,可是沒想到兩個女孩兒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在聽了我的見聞之後,兩姐妹稍微沉默了一段時間,旋即就聽到了巫真的聲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巫毒娃娃!”
“巫毒娃娃?”我楞了一下。
這是一個相當陌生的詞彙,我之前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腦子裡面搜索了任何有關修行界的知識都不知道這個巫毒娃娃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
巫真繼續說道:“巫毒娃娃絕大部分修行者都不知道,因爲這本身就不屬於中土修行界的法術。”
“這一種法術,大約起源於非洲南部的巫毒教,屬於詛咒的一個分支。”
“而巫毒娃娃,就是巫毒教用
來釋放詛咒的一種方式,不過所用的道具,絕大部分都是毛線稻草之類的東西!”
“一旦巫毒娃娃成型,目標身子四周就會逐漸開始出現各種情況,直到死亡。”
“幸好,你沒有毀掉那個巫毒娃娃,因爲巫毒娃娃釋放的詛咒並不會隨着自身的毀滅而消失,反倒是在巫毒娃娃被摧毀的一瞬間,所有的詛咒會被瞬間釋放出去,那個小孩也會立馬被殺死。”
巫真的話讓我滿腦門子的冷汗,幸好沒有衝動。
“那,我要如何阻止?”我再次問道。
“無法阻止。”
“什麼?”我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度?無法阻止,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無敵的力量,不管是什麼詛咒還是什麼法術,應該都有辦法解除纔是,爲什麼會無法阻止?
“真的是無法阻止。”巫真的聲音略微有些嘆息:“你知道,當一個詛咒師用自己的鮮血施加詛咒的話,那代表着什麼?”
“那是血咒!”
“血咒,無法解開,溶於血脈的詛咒,這種詛咒需要消耗施法者的生命力,非常的殘酷,一旦詛咒徹底結束,施法者也會魂飛魄散。”
“可以說,這是用自己一生,用自己的一切佈置下來的詛咒,這種詛咒,如何能夠破解?”
“恨意不到一定程度,根本不會使用這種詛咒。”
張曉韓的父親會死?
我想到了之前張曉韓父親那衰弱的模樣,全靠骨灰續命這才勉強活到現在。
那麼,也就是說張曉韓的父親知道這一切,知道自己可能要付出的代價,即便是如此,依舊種下了血咒巫毒娃娃,就算是自己死,就算是魂飛魄散,他也要拉着那幾個孩子下地獄。
而在那所有的孩子全部死光之前,他絕對不能死也不會死,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會維持自己的生命,他要親眼看到這些人下地獄啊。
一時間,對於這個父親我心裡面涌現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敬佩嗎?實在是很難敬佩的起來啊,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都殺死了十個小孩了。
憐憫吧?或許是有,在這個男人心裡面定然也一直在爲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孩子而痛苦和後悔。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男人對於自己孩子的愛,是最純淨沒有絲毫雜質的。
這麼一個父親所做的事情,我真的要阻止嗎?我又要如何去阻止?
明明我的實力比他強大太多,可是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無能爲力,除非我現在就殺了這個男人,不然的話這一切的悲劇,還將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