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洋從粉色手挎包裡拿出紙和筆,在寫下一串數字之後,遞給了許世安。
“這是我家的電話號碼,我交定你這個朋友了。下次約出來一起玩,我等你電話哦!世安。”姜書洋打着接電話的手勢。許世安接過紙條,道:“好。”
在目送許世安離開之後,姜書洋掃視了一圈跳舞場,卻絲毫未見溪遲的身影。“奇怪,溪遲去哪了?”姜書洋離開舞場中心,去尋溪遲了。
如沐風開着車送溪遲到家門口。如沐風幫溪遲打開車門,牽着她的手,扶着她下了車,溪遲很享受這樣被他寵着溺着。
兩人相視一笑。從車門到家門口只有幾步路而已,溪遲和如沐風卻捨不得分開,兩人手牽手膩歪着。
“好啦,我到家啦!”溪遲終於發話了。目光卻笑盈盈地盯着如沐風不放。如沐風半晌沒有說話,只是抓着溪遲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溪遲摸了摸如沐風的臉,接着在如沐風的臉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乖啦。早點回去睡覺。”如沐風這時彷彿得到了安慰一樣,孩子氣地說道“那你要夢到我!”
“夢你做什麼?不是天天見嗎?”溪遲嗤笑道。
“我不管。”如沐風依舊抓着不放。
“好啦,我知道啦。”溪遲半推半就着。
好一會兒,溪遲才轉身走進了鐵門,如沐風看着她,就像看着生命中的一束光一樣,直到這束光黯淡,消失在視野裡,他才離開。
回家路上,如沐風一直想着剛剛求婚的場景,緊張和興奮還未完全消散。這時,一個孩子不知從哪冒出來,跑到了馬路中央,如沐風恍過神,按了幾下喇叭,可那孩子卻像被嚇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如沐風猛然側打方向盤,右轉,開到了另一條街上,卻不想,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車。
短短几秒鐘,如沐風已經動彈不得,血液從頭髮裡滲出,順着臉頰流到灰色西褲上。擋風玻璃破碎,玻璃渣濺到了如沐風的身上。在突如其來的撞擊後,如沐風靠着最後一絲意識,盡力使自己擡起頭來,身體卻不聽使喚地顫抖着,最後,無意識地停住了。兩輛相撞的車離仁濟醫院不遠,很快,如沐風便被送到了醫院。
時川送許世安到家之後,便獨自一人開車回家。那個叫“如沐風”的孩子,總是在時川腦中揮之不去,因爲他們開始變得很像,時川每呼吸一次,吐露的氣息都與之前慢慢變得不同,性格也開始由原來的少年叛逆氣息轉變。
“幾年前,在重症醫護室裡,那個未成年的孩子——家鑫求着自己了結他的生命。那時候,家鑫染上煙癮,在精神和身體雙重摧殘下,少年痛苦得像副鬼樣。也是在那天晚上,家鑫不聲不響地離開了人世。可是,外人只當是毒鴉片帶走了他,連家鑫母親也矇在鼓裡。
——殊不知,時川就是在那個晚上吸食了家鑫的精魄。——
大煙殘食的只是肉體,少年的靈魂卻乾淨。想想自己這幾年叛逆不仁的性格,想起對家鑫母親和家成的愧疚,自己到頭來也不負這些人,畢竟,這幾年自己對待他們就像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