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寫了。”
秦羽及時止住。
再往下寫,那就是嬴政的負面內容了。
他想的是獻上一首短歌誇讚嬴政,可不是想作死評判嬴政,收穫‘具五刑’套餐一份。
事實上,就連‘收兵鑄金人’一事都未曾發生。
所以,這詩,暫時還獻不得!
【叮!檢測到緣分已到,視頻投影系統即將開啓。】
緣分到了?
什麼緣分?
視頻投影?
這是要讓他放電影嗎?
大堆疑惑充斥着秦羽的內心,但看着面前跟蝸牛一樣緩慢前進的進度條,秦羽強行摁下心思。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彩!”
忽然,一箇中年男聲在他耳邊炸裂般響起。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秦羽一下驚醒,並且立刻收起紙張,看向面前的兩個面容陌生的中年男人。
一個身姿挺拔,器宇軒昂,三十餘歲的樣子,臉龐鋒利如刀削。
一個五官端正,正氣凜然,是能讓人信任的樣貌,卻偏偏留有小鬍子,無端多了幾分狡猾之感。
不同的是樣貌,相同的是……秦羽完全沒見過兩人。
搜刮腦海中的記憶,確定不是這具身體的親戚,秦羽立刻板起臉,厲聲呵斥,“你們是何人,爲何會出現在我家,可知你二人已觸犯了律法!”
秦律認爲,無故入民宅者非奸即盜,被主人家殺死也是活該,所以秦羽現在就有殺死來人的權利。
猛地受到呵斥,兩個中年男子臉都黑了!
好膽!
竟敢呵斥他們!
他們是誰?
一個是大秦的鐵血君主,大秦最尊貴,權力最大的人物。
一個是三公九卿之一的廷尉,大秦最高的司法審判官員,主管詔獄和律令修訂。
兩個人竟然在咸陽被人罵了?
可真是小刀刺屁股,給他們開眼了!
來者正是嬴政和李斯,一位想要讓女兒保持‘清醒’的老父親,和一位想看戲……咳咳,想給上司出謀劃策的忠心下屬。
被罵的嬴政非常生氣。
但好在,即使出於岳父和女婿之間天然的看不順眼,嬴政也是明辨是非的人,知曉確實是他突然出現引起的誤會,而且面前的男子儀態端正,又提及了律法,他還不至於就要治他的罪。
最重要的是,目的還沒達到。
遠處的丫鬟見此場面頓時大驚失色,慌亂跑過來下跪磕頭,“秦大郎,陛……這位是小娘的父親!”
小娘,相當於平民家的年輕女子,丫鬟口中的小娘自然就是嬴陰嫚。
說起來,這個誤會算丫鬟的責任,身爲下人,她應該通報秦羽才能放人進來,但是來人是秦國的君主,享有特權,他說不通報那就不通報,丫鬟也不能決定。
秦羽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只是皺了皺眉,揮揮手讓人下去。
“原來是嫚兒的父親,呃……伯父到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收起紙張,秦羽略施一禮。
同時心中奇怪。
系統說的緣分已到,難道指的是面前的男子?
但是趙陰嫚的父親,又有什麼特殊之處?
這樣想着,秦羽定睛看向眼前的大叔,細細觀察。
“哼!”
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內容,被這聲‘伯父’叫醒,嬴政想到自己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便冷哼一聲,甩過衣袖。
“咳咳。”秦羽乾笑一聲。
畢竟他是拐了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未來岳父甩臉子也很正常。
雖然吧,嚴格說起來,這姑娘不算是他拐的。
到現在他還奇怪呢,出門一趟,就遇見個叫趙陰嫚的美女,非要跟着他走,說是要嫁給他。
給秦羽嚇得,差點以爲她是要搞仙人跳!
一時間,什麼古代版嘎腰子,奴隸產業的興起等等涌入秦羽腦海。
不過,趙陰嫚出手闊綽,不像是壞人,倒像是天真無邪的大小姐,讓他想起前世看見的那些躲相親的朋友,貌似也是這樣迫不及待找個順眼的應付相親,秦羽這才勉強接受,將她帶回家中。
原想對方的家人估計很快就會尋她回去,他也能解脫了。
Www•Tтká n•¢Ο 怎知家中晾曬好的紙張被趙陰嫚看見,驚爲天人,本來只是說說而已的,轉頭竟非他不嫁!
‘嘖,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
腦海裡過了一遍這些信息,秦羽回了回神。
趙陰嫚長得好看,性格也不錯,他是挺喜歡的,但如今他一窮二白,明顯是富足人家的趙家怎麼也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他。
與其跟對方家族作對,來個梁祝蝴蝶翩翩飛,不如專心搗鼓紙張,找些途經給始皇帝送上去,到那時,功成名就,深受嬴政信任的他,想娶趙陰嫚,那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況且,他的系統馬上就能用了,想做些什麼都方便很多。
人啊,遇事不能慌,多想想解決的辦法。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不過現在,還需試探試探未來岳父的情況。
想到這兒,秦羽平靜地看向初次上門的未來岳父,寒暄道:
“嫚兒不在,伯父可否稍等一段時間,飲杯熱茶?”
儀態大方,舉止自有一番氣度,看得出來,秦羽並非粗鄙之人。
嬴政見此,在心中暗暗讚賞了一番,‘陽滋的眼光確實不差。’
但緊接而來的就是愈發的不爽:‘我是要把你們分開的,你表現再好又有何用!’
一心要挑出秦羽錯處,找機會發火的嬴政冷哼一聲。
“好,便嚐嚐你家的茶!”
身側的李斯忙要尋墊子給他坐下,卻沒找到。
“坐這個吧。”
秦羽拎起兩張板凳遞過去。
這個時代沒有凳子椅子,大多是席地而坐,貴族們則會鋪上墊子,面前再擺一張矮桌,但秦羽不習慣,所以家中更多的是高大的桌椅和凳子。
‘此何物?’
沒見識過的兩人自然不明白,心中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但他們會承認自己沒見識過嗎?
別的人就算了,面前的可是要拐走公主的、不曾習字的、沒見識的黔首!
絕對不能承認!
不過秦羽也沒想在這裡爲難他們,回身坐下。
二人依樣畫葫蘆地照做,時不時還要看兩眼凳子,比對桌案,眼裡分明閃着些光彩,嘴上卻嘀咕着什麼‘不敬’‘粗鄙’‘無禮’。
秦羽心知按照傳統禮儀,跪坐是最得體的,但有更舒服的坐姿不要,那纔是傻的。
沒看趙老父親嘴裡說的歡樂,卻不曾離開椅子麼?
‘嘖,老父親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真的是有緣人嗎?’秦羽心想。
緊接着立刻搖搖頭。
應該不是。
據說大佬都能屈能伸,心思深沉的人,看這兩人嘴硬又傲嬌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大佬,普通富商或者小官員的可能性大一些。
唯一奇怪地是,有點權勢地位的人家都不會讓管家跟自己一起坐,後面這小鬍子竟然只是略後於趙陰嫚的父親?
估計是兩人關係很好。
他沒仔細想,心思更多地放在系統上面。
同時,秦羽內心已經自動將系統開啓說的‘緣分’歸類爲今天運氣好,系統睡醒了就自動開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