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不到李斯這賊人,倒是有個好兒子。”張良冷笑。
不過,他終究是局外人,即便相信這是天道預警,卻感受不深,十分理智地分析對自己有利的方面。
“那兩位叛軍首領倒是還不錯,”回想起一老一年輕的叛軍首領,也就是劉邦、項羽,“項籍?楚國項氏一族的人,項梁的那位侄兒?曾經聽項梁說過,他的侄兒天生力大無比,有王者之姿,如今一看,確實不凡。”
但張良沒有任何要跟他們合作的想法。
笑話!
視頻都曝光了,別說項羽,就連沒名沒姓只有一張臉出現的劉邦都得被翻個底朝天!
還找?
怕不是去找死?!
越想越覺得危險,想要報仇但不想找死的張良決定儘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
“羽兒,那是未來的你!”項梁遙指天上的畫面。
如果說畫面還不夠明顯,那麼,空中迴盪的那句‘叛軍首領項籍’,完完全全道出了他的身份。
想到這裡,智慧不低的項梁同張良一樣,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哈哈哈,叔父,您看羽多麼霸氣威武!我早晚可以取嬴政而代之!”項羽一點沒覺得危險,哈哈大笑,“怕什麼?叔父,不若我們立刻揭竿爲旗,將大秦鬧個底朝天!”
“……”項梁想罵人。
嬴政還活着,至少還能活十幾年,他們就想造反?做夢還要快一點!
年僅十二歲的項羽一點也不收斂。
哦不,就算項羽長大他也不會收斂(白眼)。
。。。
泗水郡沛縣。
“劉季,那人怎的那麼像你?就是年紀有些大了。”周圍的官吏指着天空笑道。
今日按照慣例,劉季作爲亭長(相當於派出s所長)本該同官吏們去巡視,管理宵禁,結果出了這樣的大事,他們也不巡邏了,找個地方一邊喝酒一邊觀看。
“啊哈哈,是嗎?”劉季眯眼仔細一看。
嚯!那是像嗎?那特麼就是我!
意識到這一點,劉季立刻渾身冒冷汗。
“各位抱歉啊,突然想起我家阿翁近日病了,我得回家看看。”
“嘿,你個劉季!這麼早就要走了!”
“劉太公病了?早上我瞧着還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抱歉啊抱歉啊!阿翁突然就病了,我下次陪各位兄弟好好喝,下次下次!”劉季強忍着內心的懼意,假裝跟以前一樣,很快離開。
他離開不是爲了什麼,主要是……回家逃命啊!
跑!跑!趕緊跑!
……
……
光幕上暗了又亮,亮起來的時候出現的畫面是章臺宮,大秦用來進行廷議的宮殿。
“恭喜趙丞相!”
“丞相勞苦功高,侍奉兩位皇帝,當有此位!”
“丞相一位,非您莫屬啊!”
大批臣子對趙高諂媚奉承,慶賀趙高成爲一人之下的丞相。
一人之下?
他要爬到最高,做最高的趙高!
胡亥貪花好樂,只知道尋歡作樂,朝廷事務一律交由趙高處理,得到大秦最高權利地位的趙高野心越發膨脹,甚至不把胡亥放在眼裡。
接着,便出現了一個歷史上最混淆是非黑白的名場面——指鹿爲馬。
“陛下,臣進獻一馬供陛下賞玩。”說着,一頭鹿踢踢踏踏走上殿前。
看到這裡,視頻外的嬴政哪裡還猜不出來?氣得他眉角亂跳,指甲陷進肉裡。
“丞相錯了,這明明是頭鹿,怎麼說是馬呢?”
聽到這話,趙高板起臉問周圍大臣:“你們說,這是鹿還是馬?”
滑稽的一幕出現了,有的臣子攝於趙高的威勢,緘默不語,有的人連忙點頭,稱‘是馬’,有的人說了真話,‘是鹿’。
而胡亥這個皇帝,見衆口不一,竟然懷疑是自己的問題,以爲衝撞了神靈纔會認馬爲鹿的他,打着齋戒的幌子,去上林苑遊獵去了!
而那些‘敢於說鹿’的人,紛紛被安上各種罪名被正法。
咸陽的街市上,無窮無盡的鮮血流了滿地,洗不乾淨。
……
……
“狗賊!奸賊!逆賊!”嬴政大怒,再次狠狠踹了一腳,這一次,踹在趙高身上。
原以爲他已經怒極,可以平靜對待,但趙高的行爲,簡直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視頻又是全大秦播放,
“唔唔唔!”趙高無法說話,只能承受這一腳。
……不,不止一腳。
在場的大臣,包括‘早就死了’的馮劫馮去疾,蒙家兄弟等人,在嬴政開了個頭後,紛紛給趙高添上一個個腳印!
縱使趙高生的高大強壯,也難抵抗衆臣子的圍毆,被打得重傷吐血,昏厥過去。
對此,嬴政冷眼旁觀,同時,他下令,將那些說‘是馬’的大臣,一一記錄下來,如今在朝爲官者,看在過往功勞上,皆連降到最低級,再不重用,不爲官者,則永不錄用!
包括王翦在內的衆大臣聽到這話,內心祈禱,與他們有關的人最好表現得好一些,千萬不能扯進這些事情中去!
“到底是指鹿爲馬好?還是指鹿爲鹿好?這結局,反過來了吧!”秦羽把玩手中的杯子,似有所感。
“這麼刺激的畫面,胡亥和趙高得有多慘?想想成蟜,叛國後他和他老母親一脈都被處死了,眼下胡亥雖然不是叛國,卻是做的滅國的事,公子的身份怎麼也不可能挽救他了吧!”
也算是給他的未來妻子報仇了。
雖然嬴陰嫚嫁給他的事情暫時還沒影。
但他依舊記得,後世出土的墓葬中,陽滋死得有多慘,不然也不會特意將陽滋的臉模糊處理,免得以後有人提起說道。
其他公子:我們呢?我特麼親眼看自己的臉狗帶啊?!
秦羽:攤手——跟我沒關係啊!
“就是不知道嬴政有沒有做好準備,下面的這羣人你要好好記住啊。”他笑笑,身體後仰躺在竹椅上,大屏幕看‘電影’。
指鹿爲馬視頻結束後,光幕暫停了一兩分鐘,又很快亮起。
先是出現了幾個讓大秦貴族朝臣,讓大秦子民們窒息的大字:
【大秦滅亡】
……
……
自指鹿爲馬後,趙高成了實際上的大秦統治者,不把胡亥放在眼裡的他開啓了弒君政變的計劃。
假裝宮內進了賊,趙高的女婿閻樂率兵直衝望夷宮,胡亥的住所。
進了宮,閻樂逢人便砍,見人就殺,殺得宮中血肉橫飛。
胡亥見了,被嚇得目瞪口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趙高等人的狼子野心。
嚇傻了的胡亥哭着祈求閻樂:“可以讓我見見丞相嗎?”
“不行!”閻樂回絕,“你這個無道暴君,搜刮民膏,殘害無辜,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於是,胡亥又祈求他,“放過我吧,讓我當一個郡王可以嗎?萬戶侯也行。”
“不行!”
“只要保全性命,我情願做一名百姓,這總行了吧!”絕望的胡亥哭着叫喊。
“不行,請皇帝陛下快快自裁!”
在閻樂的逼迫下,胡亥最終同他的長兄扶蘇一樣,拔劍自刎。
胡亥死後,趙高仗着自己的擁有嬴姓趙氏的血統,想要登基爲皇帝,然而,這一回,即便是指鹿爲馬的臣子,也沒有一個人買賬。
見此,趙高無能爲力,只得豎起一個傀儡皇帝,嬴子嬰,但由於趙高的想法,子嬰無法真正登基爲帝,只能稱秦王。
數日後,秦王子嬰設計將趙高殺死,並夷其三族。
看起來,沒有了奸臣當道,大秦能好起來了?
可惜的是……
【秦二世元年,二世施行暴虐昏症,致使服勞役的帶隊屯長陳勝、吳廣於大澤鄉起義。】
隨着旁白的解說,天空好像下了雨一樣。
“我們現在的處境,去也是送死,逃亡被抓回來也是死,與其都是死,還不如選擇爲國事而死,幹一番大事業?”陳勝找到吳廣進行勸說。
“天下人苦於秦朝統治很久了,秦王朝的苛捐賦稅、刑罰嚴苛,且二世皇帝胡亥本不應繼位,該繼位的是長子扶蘇,扶蘇被派在外帶兵,卻被二世無故殺害了;還有一位名人叫項燕,曾是楚國名將,戰功卓著,愛護士兵,受人愛戴。百姓並不知這兩個人是生是死,我們何不以他們的名義號召天下人起來反抗秦朝的暴政呢?”
這樣的話勸服了吳廣,兩人設計喊出‘大楚興,陳勝王’的口號,對服役的士兵謊稱‘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再以公子扶蘇、楚將項燕之名起義。
【陳、吳二人滿嘴謊言,野心勃勃的二人掀起起義後,心中已失去昔日之心,開始奴役下屬,起義軍分崩離析。然,大澤鄉起義刺激了前六國貴族的野心,各地紛紛出現起義,追求和平安穩的大秦子民被侵擾到無法生活,只能被迫加入起義。】
隨着起義的進行,各地災難橫生,土地無人耕種,餓死的人到處都是。
然而,起義的人只多不少。
原魏國寧陵君魏咎、魏豹自立爲魏王。
原齊國王族田氏同族的田儋和堂弟田榮自立爲齊王,原戰國末代齊王田建之弟田假爲齊王。
原楚國貴族熊心爲楚懷王,原楚國貴族景駒自立爲楚王。
原趙王后裔趙歇爲自立爲趙王。
原han國橫陽君韓成爲韓王。
武臣自立爲趙王。
韓廣自立爲燕王……
各地的前六國貴族後裔、有權勢的平民等,紛紛稱王,以致生靈塗炭,相比戰國羣雄混戰之時,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