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體]沉默卻堅定着往看不見方向的那個地方低着頭衝去。[/粗體]
第二天是小三叫醒的我,下了馬車之後發現馬車停在一個小酒樓門口。小三指着門口說:“少爺,進去吃點東西再上路吧,菜我都點好了。”
用過飯後我們又繼續趕路了,走了兩天之後要坐船,所以我們就把馬車賣了。這些天來,找客棧、找地方吃飯、買船票,這些瑣事全部都是小三在張羅,我看着現在很懂事的他,再想起不久前我、他、娘我們三個一起回瑞縣的路上到處跑到處玩的他。又一次覺得他真的在我不知不覺間就長大了。
那天站在甲板上我對旁邊的小三說:“小三啊,這些天趕路辛苦你了。”
第二天是小三叫醒的我,下了馬車之後發現馬車停在一個小酒樓門口。小三指着門第二天是小三叫醒的我,下了馬車之後發現馬車停在一個小酒樓門口。小三指着門口說:“少爺,進去吃點東西再上路吧,菜我都點好了。”
用過飯後我們又繼續趕路了,走了兩天之後要坐船,所以我們就把馬車賣了。這些天來,找客棧、找地方吃飯、買船票,這些瑣事全部都是小三在張羅,我看着現在很懂事的他,再想起不久前我、他、娘我們三個一起回瑞縣的路上到處跑到處玩的他。又一次覺得他真的在我不知不覺間就長大了。
那天站在甲板上我對旁邊的小三說:“小三啊,這些天趕路辛苦你了。”
“不會,少爺。”
“其實當初你完全可以不用跟着我來受這些罪的,只是我怕娘擔心,所以纔會叫上你一起,想起來啊,真是不應該。”
“少爺,你別這麼說。小三很想要陪少爺一起上京。”
“我說小三啊,不知不覺間你也長這麼大了,都是個大人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我和娘從來就沒有把你當作僕人,你也別在意學士大人當初說的要一直跟着照顧我。要是你有了什麼打算要走的話你就跟我說,啊。”
“少爺,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會走的,我也不打算像你說的那樣去考功名,我這輩子就跟在你們身邊照顧夫人和你了。”
“你就這麼跟着我能有什麼前途啊,你只要好好的學,考上功名纔有將來啊。”
“少爺,那你爲什麼一直以來連鄉試都沒有考過。”
“我...你和我不一樣。”
然後我們兩個都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問我:“少爺,你爲什麼突然不要映依姐了,你爲什麼突然要上京,你是...你是去找學士大人嗎?”
“我不是不要她了,我...我是配不上她。”
“那你這麼千里迢迢的去找學士大人...幹什麼。”
... ...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去找他幹什麼,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去了能幹什麼,可是...即使是這樣,我也必須去。
我註定忘記不了他的臉,我註定忘記不了這個曾經一起許下承諾的人,我註定忘記不了這個陪我長大的人。
我望着遠處平靜的水面,忍不住又想起林信巖。想起我們一起走過的那麼多點點滴滴。
然後小三在旁邊說話了,很小聲很小聲,他說:“少爺,你是在想學士大人麼。”
我回過頭去,看着他因爲臉紅而看起來很青澀的臉。我說:“是。我是在想他。”
就這麼匆匆忙忙的趕路,我們很快就到了京城。到了京城之後我沒有去學士府,而是帶着小三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因爲到了京城我才發現,我真的太急太匆忙了。我根本就沒有想好要幹什麼,即使我現在去學士府見到林信巖的面,然後又能怎麼樣呢。他也不可能馬上放下爹孃,放下官位,放下駙馬爺的身份跟我走啊,如果當初他能這樣做的話,就肯定和我一起回瑞縣了。所以我必須要好好想想接下來我要怎麼辦。
我還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可是我絕對不會回去,我也不知道我哪來這麼大的勇氣,只是當初的感情經過那麼長一段時間的壓抑,現在再一次爆發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無所畏懼了。我要和林信巖在一起。
那是一種莫名的,沉默的,卻有無比堅定的力量。
晚上我就站在客棧的院子裡面想,我在想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林信巖和我一起回瑞縣,當初的諾言是他自己親口說的,是他說要每天在縣令府後園唸書給我聽的,是他說要每天傍晚陪我去瑞湖邊散步的。
然後小三就走過來問我說:“少爺,我們不是要去學士府的麼。爲什麼要住客棧。”
“我們是要去學士府,但不是現在。”
“少爺,你來京城,是…是想要叫學士大人回瑞縣嗎?”
小三能猜到這一點我並不驚訝。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纔會讓娘在瑞縣等着。
然後我就回答:“是。”
沉默了好久,小三開口說:“少爺,學士大人是你想要陪在身邊一輩子的人吧。”
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只能承認,我說:“是。”
“可是學士大人現在是駙馬啊,少爺啊,你有沒有想過…他有可能已經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我沉默,這也是我一直在想,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陪我回去。
然後小三又開口了,用很小很小,小到幾乎我聽不見的聲音說。
“少爺,如果學士大人不能陪在你身邊一輩子的話,你放心,小三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