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90我是認真的(5000+)
雲半夏的心裡咯噔一下,腦中一瞬間的空白。
此時的她,應該怎麼反應呢?
是該像無事人一樣說:我看到了,不過,寫的字不賴。
還是該很激動的說:我看到了,而且非常感動,借我個肩膀哭一下吧。
或者…猷…
心裡面想了無數反應,可是此時此刻,她卻不該知如何反應,想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都不符合她與白九謄之間的關係。
要說無事人一樣?她確實看到了;要說激動吧,偏偏他的某些言語讓她不甚贊同。
她與白九謄認識十年,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面對白九謄的突然質問,她聰明的小腦袋不管用了蕖。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看出雲半夏心裡的猶豫,白九謄臉上掛着平常慣有的溫和笑容,邪魅的眸微微眯起。
“如果你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那麼,我來問你來答吧!”
雲半夏默默的點點頭。
“好!”她大方的坐正,她怎麼說也不能在氣勢上輸掉。
“你定婚了嗎?”白九謄突然問了一句。
“沒有!”
“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雲半夏完全是下意識的回答。
“我也沒有定婚,也沒有喜歡的人!”白九謄一本正經的看着她道。
雲半夏的心裡像是突然被堵住了似的。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喜歡的人,難道他那木盒子裡寫的信都是假的嗎?
“白大哥如果說完了的話,就可以離開了!”她陰鬱着臉冷漠的下逐客令。
“在來到慶國之前沒有,那時的喜歡,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小女孩的牽掛,不過,我想要的喜歡,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喜歡!”白九謄目光灼灼的盯着雲半夏,吐出自己的心跡。
她的心臟露跳了一拍,嘴巴動不動,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半晌聽不到她的回答,他又笑了。
“這樣問好了,夏妹妹!”
“有!”雲半夏反射性的坐直了身體大聲喊,雙手端正的伏在膝上,訓練有素的如同軍人聽到了軍號般。
雲半夏窘迫的想找個地洞鑽起來,太丟人了。
白九謄爲免她羞的逃走,故意沒有直視她的眼睛,而是把玩着掌心中的茶杯。
“我又不是野獸,不會吃了你,不要那麼緊張。”
他確實不是野獸,只不過他要是危險起來,比野獸還可怕,會將人吞的骨頭渣都不剩。
“沒有沒有,剛剛我只是嗓子難受,想清清嗓子而已。”她尷尬的找了個理由,雖然是一個不像理由的理由。
“夏妹妹的嗓子現在舒服了嗎?要不要再喊兩聲?”白九謄揶揄道。
狠狠的剜他一眼。
他就沒有一刻不想戲弄她的。
緊張的感覺輕鬆了幾分,她沒好氣的斜睨他一眼。
“多謝白大哥好心,不需要。”
“我是怕夏妹妹你一會兒嗓子還會不舒服。”
齒縫中蹦出三個字:“不會了!”
“好吧,我就相信夏妹妹你!”他的目光繼續盯着手中的杯子。
“你說什麼就快說。”她不耐煩的催促他。
重新擡起頭,白九謄那雙妖冶的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進她的心裡。
心絃一瞬間被撥動,她鎮定的保持平靜。
“你應當不討厭我的,對吧?”白九謄突然又問。
歪了歪頭想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我們這是十年後剛剛重逢沒有多長時間,相信你現在還沒有對我到達喜歡的程度!”白九謄淡淡的看着她道。
雲半夏在聽到他這話之後,心頭上壓着的大石移開了些。
“確實是如此!”她連連點頭,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在慢慢的跳進他的陷阱。
“所以,只要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再多一些之後,夏妹妹你一定會慢慢喜歡上我。”白九謄淡淡的又說道,一雙深邃的眼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的反應。
“對呀,只要我們相處時間多一些之後,我就會慢慢喜歡……”
雲半夏回答得太快,話未說完,只剩下最後一個“你”字,她突然的反應了過來,硬生生的截斷。
“你說什麼?”雲半夏瞪大了眼。
“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後,若是你也喜歡上了我,我會正式向王爺提親!”白九謄認真的望着她一字一頓的道。
剛剛纔從她心頭移開的壓力,一瞬間又重新壓了上來。
“半個月?”她眉頭打結。
“若是你嫌半個月太少的話,十天也可以……”
“不要不要,半個月就半個月!”她連連出聲打斷,在她話落的瞬間,她敏銳的發現了白九謄臉上陰謀得逞的笑容,立馬沉下了臉:“你這是故意引我上套?”
白九謄不慌不忙的笑答:“我這是爲了我將來的幸福着想。”
“你的幸福是幸福,我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嗎?”雲半夏恨的咬牙切齒。
白九謄突然認真的盯住她的臉,一本正經的輕輕道:“雲半夏,好好的考慮考慮,對於感情,我是認真的!”
雲半夏的心臟露跳了一拍,面對白九謄認真、火熱的目光,她愣愣的點頭。
“我會認真考慮的。”
認真的情緒過後,白九謄臉上的笑容摻雜了幾分戲弄。
“夏妹妹,說實話,你也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對不對?”
“誰說的?”她板起臉,嫌惡的掃他一眼:“我會喜歡你?別開玩笑了,我最喜歡的人可是吳彥祖那樣的,個子高、身材好、長得帥,你的條件跟他差太遠了!”
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白九謄好看的劍眉一瞬間皺緊,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五指的力道,讓她吃不消的痛吟出聲。
“你幹什麼?疼,很疼!”她拍他的手背,欲打掉那隻讓她疼的手指。“我要減十分!”
剛剛還說要讓她好好考慮,這會兒他突然對她使用暴力。
“吳彥祖是誰?”白九謄板着臉咬牙切齒的問,那表情看起來,好像知道人在哪裡,他會馬上跑過去把人挫骨揚灰了似的。
“他不在這裡!”雲半夏趕緊解釋。
“不在這裡,那他在哪裡?”
手上的力道又增加了幾分,雲半夏痛的兩條眉毛糾結成一團。
“他呀,只是書裡面的一個人物!只是書裡面的人物而已!”雲半夏飛快的解釋,她只不過是故意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他的醋勁那麼大,那雙猩紅眼中噴薄着怒火,幾乎將她燃燒殆盡。
那雙怒紅的眼半信半疑的盯住她的眼睛。
“真的?”
“真的!如果有那麼一個人,我早就已經撲過去了,哪裡還會待在這裡?”雲半夏連連道。
腕上的他的手終於移開,雲半夏鬆了口氣,看着自己手腕上被他捏出來的五個指印,雲半夏橫了他一眼。
“一百分已經扣掉了十分,如果扣到了六十分以下,半個月也不必等了,我們直接gameover遊戲結束!”雲半夏憤憤的警告他。
“……”
“聽到了沒有?”雲半夏板起了臉,嗓音陡然拔高。
“我有意見,這樣對我不公平,如果幫助你解決什麼事情的話,分數也理當相應的提高!”白九謄不滿的提出要求。
他好像說的也是,只減不加的話,對他確實不公平。
“好吧,必須是我承認的確實是幫助我的事情,我纔會增加分數。”雲半夏妥協。
“這樣我同意!”
雲半夏的的衝他要求:“這樣吧,你幫我把伊心和那什麼金國丞相大公子之間的婚事取消掉,我給你加十分!”
斜睨她一眼。
“還有九十分,離六十分還差得遠,暫時不着急。”白九謄不慌不忙的回答。
雲半夏的臉色一黑。
“你的意思是,你這次不願意幫我?”她一拍桌子。
溜了她一眼,白九謄淡淡的解釋:“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白族人向來不做毀人姻緣之事!”
“不願意幫我的話,你現在就走!”雲半夏微惱。
以爲這樣激將白九謄,白九謄就會改變主意,誰知人白大爺當真站了起來往外走:“好,我現在先回去休息,免得你找理由扣我的分數!”
雲半夏的嘴角抽了抽,想喚他來着,可是想到是自己趕他走的,她只得作罷。
算了,反正昨天晚上他幫她批了那麼多帳本也夠累的了,就先放他一馬,讓他回去休息吧,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由她自己來解決吧。
一直飄浮不定的心,在這一刻才真正的定下來。
白九謄剛剛的一番話,讓雲半夏真正的舒心,半個月的時間呀。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白九謄這個傢伙,應當不會淋溼吧?要是他病了的話,以他現在的身體,傷情不會又會加重吧?
雲半夏眼珠子骨碌一轉,趕緊去摸門後的傘,摸了一會兒,並不見她平時用的那把。
硃砂剛好撐了傘從外面端了茶進來。
抖了抖傘上的雨水,把傘收了立在旁邊。
“郡主,您怎麼出來了?”硃砂先把手上的托盤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再趕緊去扶雲半夏。
“我的傘呢?”雲半夏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門後。
“您的傘呀,剛剛奴婢看到九爺撐着傘回了客苑,那傘好像就是您的。”硃砂提供了一個答案。
雲半夏翻了一個白眼,她剛剛還擔心他淋了雨會生病,結果……
白擔心他了。
“郡主,您還是快回去躺着吧,您這腳啊,還是要多休息,等雨停了奴婢去找樑大夫來給您瞧瞧!”硃砂唸叨着,準備扶了雲半夏回房。
門外傳來了一陣鞋子踩在雨水上的聲音,雲半夏和硃砂兩個的眼睛同時順着聲音看去。
伊心全身溼透了的站在門外,雨水從她的發間、下巴和衣角不停的向下滴着水,整個人狼狽至極。
“呀!伊心!”硃砂驚叫了一聲。
雲半夏扶着旁邊的牆壁,示意硃砂快去扶硃砂,硃砂會意,着急的把伊心從門外拉了進來。
雨水一下子將屋內的地毯打溼,伊心慌張的欲退出房外。
“奴婢弄髒地毯了。”
“你要是敢出去,我馬上讓人把後院的大狼狗牽出來,讓它來看着你。”雲半夏一聲喝斥:“硃砂,你趕緊帶她去屏風後面,衣櫃裡有她兩套衣服,馬上給她換套乾淨的。”
“是!”伊心如牽線木偶般,任由硃砂拉她去屏風後。
不一會兒,伊心換好了乾淨的衣服,硃砂將她的頭髮也擦乾了一些,纔將她重新推了出來。
伊心一張臉慘白,光着腳,一雙手緊緊的握住。
硃砂的手裡還拿着伊心的鞋子,欲給伊心換上,伊心突然撲通一聲,在雲半夏的面前跪了下來。
“郡主!求求您!”她重重的在地上磕頭:“求求您,奴婢不想嫁給大公子,求求您……”
雲半夏起身想扶,可是因爲自己的腳上有傷,只得又坐了回去,示意硃砂扶她起來。
擡起頭,伊心的額頭上已經磕得紅腫一片。
雲半夏嘆了口氣。
“伊心,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伊心跟了她這麼多年,向來勤勤懇懇,她也是最近才知曉,伊心居然還瞞了她那麼多事,雖然她也憐惜她,可是,心裡卻也打了個結。
伊心含淚抽抽咽咽的回答:“其實……奴婢是金國前朝將軍魏賢的女兒!”
雲半夏的腦中浮起一個名字來,恍然想起:“那位名將?”
伊心點點頭。
“父親被人陷害,結果我們全家被斬,只奴婢一個人在外面玩耍倖存,當奴婢得知消息的時候,父親已經被砍了頭,奴婢爲洗刷父親的冤屈,四處找尋父親生前的親友,可是都被他們拒絕,甚至……甚至還被人追殺”
想到那些不堪的回憶,伊心的身體微微顫抖着。
“後來,奴婢遇到了洛小姐,洛小姐父親的朋友是金國的大官,多方幫助奴婢,才令父親沉冤得雪,洛小姐與青梅竹馬的一位公子從小訂了親,快到成親.日時,洛小姐突然被選中入宮。”
“奴婢因爲洛小姐代父申冤,便自告奮勇替洛小姐入宮,不曾想卻被宮裡的嬤嬤認了出來,後被貶爲最低等宮女,嬤嬤們嚴厲,只要做不好事情便會被鞭子狠狠抽打,有一次,奴婢救了出任務受傷回來的阿丙,就與阿丙相識、相戀!”
“宮裡的宮女是不能和男人在一起的,於是奴婢就和阿丙商議準備逃出皇宮,後來的事情,郡主您都知道了。”
聽完伊心的故事,雲半夏心裡一陣唏噓。
沒想到,伊心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更想不到,她竟然還是金國大將魏賢的女兒。
雲半夏擡手示意硃砂,硃砂立即扶起伊心。
看着淚眼婆裟、眼睛紅腫的硃砂,雲半夏心中不忍。
“好了,硃砂,你的事情我現在全明白了。”雲半夏認真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的問:“我現在只問你一句,你確定不願意嫁給呼倫燁?如果嫁給他,以後你將會是少奶奶,享富貴,不用再爲奴爲婢。”
硃砂目光堅定的與雲半夏對視。
“奴婢只想嫁給阿丙,如果不能嫁給他,奴婢只願郡主您給奴婢一個痛快,讓奴婢給已經亡逝的父親和母親膝前盡孝!”
雲半夏笑了笑,衝門外喊道:“喂,門神,聽到了沒有?還不快進來?”
一身溼漉漉的阿丙在伊心驚訝的目光中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雙眼微紅的直勾勾望着伊心,雙臂緩緩擡起。
伊心的眼淚奪眶而出,轉身撲進他的懷裡。
阿丙微笑的緊緊摟住懷中的伊心。
地上又溼了一片。
雲半夏非常煞風景的嘖嘖道:“阿丙,伊心,我這毯子可算是廢了,你們兩個要在我這裡工作一輩子才能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