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湖邊小築裡出來,走了不遠,一道黑影,突然攔住了清風的去路。言愨鵡琻
沒有看到對方的臉,僅聞到味道,清風已經知曉對方是誰。
“我們不是說過,在我們的合作之外,不互相去監視對方的嗎?”清風冷冷的道,話裡帶着幾分慍意。
皇甫順雙手環胸,一邊轉着清風轉,一邊打量着他笑道:“說到監視兩個字,實在是太嚴重了,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搭檔,與自己的大師兄重逢是個什麼樣的場景,是出於好奇,也是出於對自己搭檔的關心!”
關心眭?
聽到這兩個字,清風的眸底閃過嫌惡和嘲諷。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你現在需要關心的是你自己,如果在半個月之內他們拿到了那樣東西,你就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皇甫順陰險一笑吱。
“就說我們是最佳搭檔,因爲你不捨得我死,所以,纔會替我解決了那個向狗男女通風報信的人,是不是?”皇甫順着,一隻手輕輕的搭上了清風的肩膀。
清風嫌棄的閃開了他的手。
“我不是說過了,以後不要碰我的身體,還有……”清風頓了一下,眼睛上下打量着皇甫順,語調警告:“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尊主和雲姑娘不是狗男女!”
“喲,這個時候還護着你的尊主和那位雲姑娘,要知道……”皇甫順譏諷的一字一頓提醒他:“你現在早就已經是白族的叛徒,可不再是白族的族人,等到那位子風回到白族,你的師父也會知道你背叛了白族,你現在……已經是白族的千古罪人,這個時候居然還維護他們!”
清風眉頭皺眉,突然從衣袖裡抽出一把匕首,危險的抵在皇甫順的心臟,一雙眼睛充斥着猩紅的顏色。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不管我是不是叛徒,都由不得你來評判。”
“你知道你這樣是殺不死我的,何必呢?”皇甫順平靜的握住清風手中匕首的刀鋒,輕輕的從自己的胸前拿開:“你你說不想聽我說,那我就不說唄,何必生氣呢?我們兩個可是搭檔。”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現在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清風便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皇甫順冷不叮的冷聲喚住了清風。
“你還有什麼事?”清風的語調帶着幾分不耐煩。
“我還有什麼事?這個問題……該我問你纔對。”皇甫順重新回到清風面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清風的眼睛。
“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其實,你完全可以在你的大師兄回去白族的路上,就將你的大師兄殺死,就在剛纔,那可是最好的機會,可是,你只給他下了什麼只會昏睡的迷.香,至於那個回白族的子風……”
皇甫順的笑聲裡透着幾分譏諷和嘲弄:“你也大可以殺了他。”
“殺了他們,只會打草驚蛇。”清風嚴肅着一張臉,理直氣壯的回答。
“打草驚蛇?”皇甫順嘖嘖的搖頭:“你太不誠實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
“是實話嗎?”皇甫順繼續逼問。
“當然是實話。”
皇甫順嘲諷的大聲宣佈:“你這根本就不是實話,你骨子裡還是惦記着你的白族,你膽小你懦弱,你其實最怕的就是你的師父不會原諒你,對不對?”
“不是!”清風惱的額頭上青筋暴突,大聲反駁道。
“你就是,如果你是的話,就會在這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前,已經會被阻止了,怪只怪你的心不夠狠,還放不下你的白族。”皇甫順一針見血的指出重點。
“我現在已經是背叛了白族的罪人,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不想讓你怎麼樣,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我要是死了的話,你也活不成。”
“說完了嗎?如果你說完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說完了,畢竟,我的性命是你救的,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還有什麼問題?”清風不耐煩了。
“既然你是白族中人,又知道那麼多事,想必……你也知道流光蓮花吧!”皇甫順狡猾一笑的問。
“知道,只是,這東西早就已經在白族內失蹤了,不知在哪裡。”
“我知道它在哪裡,只要你能幫我拿到那個東西,我們的計劃就可以萬無一失。”
“在哪裡?”清風皺眉。
皇甫順一字一頓的吐出四個字:“金國太后!”
金國通往慶國華城的官道上,金國太后坐着太后專屬的豪華馬車,緩緩的行駛着,在馬車的四周,有二百名左右的侍衛保護。
遠遠的看到這陣仗,百姓們便趕緊躲開,以免衝撞了上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這時,突然一羣黑衣人從暗處闖了過來,四周圍觀的百姓們,嚇得四散而逃,侍衛們一個個上前來保護,黑衣人的手中連續射出了無數飛鏢,那些訓練有素的侍衛,一個個倒地。
一部分侍衛見狀,紛紛同那些百姓們一起四散逃開了去。
車伕怕死的駕着馬車便往前奔逃,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向馬臀,馬兒同車子一位飛奔着,一路上,撞到了不少人,馬車因爲碰到了障礙物,不斷的顛簸着,連帶着馬車中的金國太后坐立不穩,身體在馬車中不停的被左右的車壁碰撞,整個人已經暈眩不已。
一隻暗器突然飛來,一下子躲中了車伕的喉嚨,中了暗器的車伕,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翻了一個白眼從奔馳的馬車邊緣掉下了馬車去。
坐在馬車內的金國太后,一身狼狽的好不容易抓到車沿站好。
然而,失去了車伕的馬車,馬兒沒有方向的狂奔,一下子奔進了大路旁的樹林中。
進入了樹林後,馬車比剛開始顛簸的更加厲害,坐在馬車中的金國太后,頭一下子撞到了車壁,暈在了馬車中央。
不知道馬車行駛了多久,終於停止了下來。
馬車中的金國太后,也從昏昏沉沉中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入眼簾的便是湛藍的天空和潔白的雲彩,耳邊迴響着陣陣蟬鳴和流水聲。
這裡是哪裡?她感覺到有人的手,將她腰間的東西掏了出去,她敏感的感覺到是重要的東西,一下子清醒過來,想要去搶,可惜,她根本無力去搶回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她依稀看到兩道人影。
是流光蓮花。
金國太后看到了流光蓮花,那明明是在自己身上的,她努力的爬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着流光蓮花,想把流光蓮花搶回去。
但是,對方輕輕一推,她的身體便無力的跌倒。
“你是什麼人?把我的東西還給哀家!”金國太后生氣的衝皇甫順斥責道。
皇甫順手裡拿着流光蓮光,將流光蓮光放在陽光下仔細的打量,嘖嘖稱讚:“果然是白族至寶,現在看起來,果然名不虛傳,稱得上至寶這個兩個字。”
“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是流光蓮花?流光蓮花爲什麼沒有告訴哀家,你會來搶他?”金國太后吃力的爬起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當然了,因爲我不是普通的人,所以,它對我沒有作用,自然也無法預知了,這樣你明白了嗎?”皇甫順好整以暇的一字一頓提醒金國太后。
“不可能,這是哀家的東西,你還給哀家!”失去了流光蓮花,金國太后仿若丟失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般。
“就是這個東西,可以造出人的身體來,我缺的就是它,擁有了它,待十天之後,我身體裡黑狼那老頭的真氣消失,我就可以用它重新做一個我自己的身體,有了這個東西,我再也不用怕白九謄那幫人了!”皇甫順得意的看着手中的流光蓮花,心裡激動不已。
“它是哀家的,是哀家的,還給哀家!”金國太后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又準備繼續前來。
皇甫順煩躁的看着金國太后,突然,皇甫順的兩根手指,指向上金國太后的心臟,金國太后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臟被皇甫順的兩根手指剜了出來。
血淋淋的心臟掉在地上,金國太后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力量有一點點消失,然後地面離她的臉越來越近,最後,她什麼也看不到了。
皇甫順聞了聞手中的血,不禁皺眉。
“老太婆的血,果然難聞,好在……以後我們就誰也不怕了!”皇甫順得意的說道,眼睛向清風的方向睨去一眼:“以後……就算是你,我也不怕了,因爲……我可以隨時殺了你!!”
清風瞥了他一眼,鼻子中逸出一聲哼,沒有理會他。
“現在,你還是先平安的度過這半個月再說!”
說完,清風便走在前頭先行離開。
皇甫順嘲諷的瞪着清風的背影。
要不是因爲他現在還需要他保護,他現在早就已經對他出手了,哪裡還用受他的白眼?
金國太后的屍體在樹林中被發現,剜心而亡,雙眼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她的屍體被找到後,便被金國的侍衛運回了金國,而金國太后到訪慶國,卻在慶國之內遭到橫禍的事,在金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金國上下一致要求慶國儘快查出兇手,並將兇手繩之於法。
皇甫正雄身國慶國的皇帝,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各大臣們在朝堂之上,因爲這件事議論紛紛。
連續兩日,也未得到任何結果,最後,皇甫正雄來到了湖邊小築。
這是黑狼死之後,皇甫正雄第二次來到湖邊小築。
寧蔻請了皇甫正雄來到正廳坐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皇上此次來訪,想必是有什麼事要問吧?”寧蔻坐下後,便微笑的問道。
“金國太后在慶國境內遇害一事,你應當已經知曉了吧?”皇甫正雄開門見山的問。
白九謄從門外進來,寧蔻沒有回答皇甫正雄的話,而是親自爲白九謄倒了杯茶。
接過寧蔻遞過來的茶杯,白九謄仰頭一飲而盡。
“還渴嗎?還要不要再來一杯?”寧蔻溫柔一笑的問。‘
“再來一杯!”白九謄伸手將杯子遞了出去,寧蔻便再一次將白九謄手中的杯子斟滿。
這兩個人太過分了,就在他的面前這樣恩愛,直刺人的眼球。
“半夏,剛剛我說的事情。”但見白九謄再一次仰頭喝茶,皇甫正雄趁着這個空隙,飛快的又向寧蔻詢問。
“皇上,您先彆着急,這件事,還非得九謄來回答。”寧蔻與白九謄相視一笑,從頭到尾,寧蔻沒有正視過皇甫正雄一眼,完全當他爲空氣人,她的眼睛裡似乎只有白九謄。
“爲什麼?”皇甫正雄狐疑的問:“難道……是他做的不成?”
“噗~~”寧蔻笑答:“當然不是。”
“那是?”
白九謄緩緩回答:“皇甫順!”
“你說三皇兄?”
“沒錯,就是他!”
“居然是他,而且……他居然會下這麼重的毒手,太可恨了,你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他嗎?”皇甫正雄生氣的大聲問。
白九謄瞥了他一眼。
“皇上,找人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找到的,再說了,你派去那麼些人,到現在不也沒結果?”白九謄話裡帶着火藥味。
眼看這兩個人快要吵起來,寧蔻趕緊打着圓場。
“好了好了,現在我們都要通力合作,誰先找到都一樣!”
“還是半夏的這話中聽!”皇甫正雄踞傲的迎視白九謄。
白九謄邪魅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她是誰的妻子?”
皇甫正雄的臉色一沉,與白九謄兩人再一次對峙起來。
這兩個人,還沒完了。
“對了,清塵睡了兩天了,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呢,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你們兩個在這裡聊着,我去想辦法喚清塵起來吃些東西。”寧蔻訕笑着,打算找理由離開,與白九謄和皇甫正雄兩個人待在同一個地方,總是能聞到火藥味,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他既然睡着,就讓他繼續睡,反正也沒事,等他想吃東西的時候,自然會醒。”白九謄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邪魅的眼衝她微眯。
這個時候,居然想丟下他一個人逃走,太過分了。“一個人總是躺着不吃不喝,這樣也不是辦法,我還是去看看吧。”寧蔻瞪了手臂上的那隻手一眼,警告白九謄放手。
打定了主意不想放她離開的白九謄,執拗的拉她回原來的座位上。
“行了,這些事情,不需要你親自去,一會兒讓硃砂或是伊心隨便誰去喚他就行了。”
這兩個人低聲的咬着耳朵,你來我往的一人一句,看的皇甫正雄眼睛裡直泛酸。
“朕宮裡還有事,朕就先離開了。”皇甫正雄受不了的起身。
“好呀,那我就不送了。”白九謄飛快的應答。
寧蔻瞪了他一眼,悄悄的又踩了他一眼,被踩一腳的白九謄如無事人一般,還臉皮厚的衝寧蔻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可不是他趕皇甫正雄走的,是他自己要走的。
寧蔻起身打算送皇甫正雄離開,那邊子風已經氣喘吁吁的從門外進來。
子風一身的狼狽,剛進門,便抓住了桌子上的茶壺和茶杯,也不管茶杯是不能人用過的,便自己倒了水猛灌,最後,用杯子實在喝的太慢,他乾脆將整個水壺抱了起來,灌了整整一壺水,然後整個人攤坐在地上喘着氣。
寧蔻、白九謄及皇甫正雄三人皆用看怪物似的目光盯着他。
好一會兒後,寧蔻第一個反應了過來。
“子風,你總算回來了,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子風氣喘吁吁的斷斷續續回答:“肯定是……清風那個……混蛋,他逃……跑了,不在……牢裡!”
“果然!”寧蔻沉着臉:“看來,是因爲藍鳳凰的事情。”
“四長老當場被氣昏了過後,後來,我走的時候,四長老讓我轉告清風一句話來着,等見到了清風這個混蛋,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
這時,伊心和硃砂兩個將清塵從門外扶了起來,遠遠的,便聽到硃砂的聲音。
“九爺,郡主,清塵神醫有話要說。”
當清塵望見地上坐着的子風時,明白寧蔻和白九謄已經知曉了事實。
“我已經見過清風了!”清塵被伊心和硃砂兩人扶到椅子上坐下,他方虛弱的開口。
“什麼?你見過他了?”子風沒好氣的大聲嚷嚷:“他現在在哪裡?四長老要我傳句話給他,要與他斷絕師徒關係!”
“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他現在跟皇甫順在一起,之前我在昏迷中,但是人的意識是清醒的,我聽到你們說金國太后被殺,而金國太后之前曾經出現過種種異狀,我猜想着,金國太后的手中怕是有白族至寶流光蓮花,流光蓮花現在恐怕……已經落在了皇甫順和清風的手中。”清塵吐出重要的一點。
現場除了白族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流光蓮花的用途。
子風第一個叫了出來,吐出了他人心中的疑惑:“流光蓮花有讓人的身體迅速復原的能力,而且……它的威力極強,恐怕是尊主也無法與之對抗。”
所有人均面面相覷,一個個面色沉重。
這一次,他們是真正的遇上敵手了。
“清塵,你有沒有辦法把清風找到?”寧蔻思索了一會兒,冷不叮的衝清塵問了一句。
清塵仔細的低頭想了想。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將他喚出來一見,但是,恐怕只能一次。”
寧蔻意味深長的笑:“一次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