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強行留下(6000+)
白族花園的假山
雲半夏等人躲在如迷宮的假山中,使用內力後的雲半夏,靠在假山旁休息,侏儒男帶着一名親信在她身側的兩旁守護。
不一會兒,另一名親信與他們匯合。
侏儒男緊張的握住另一名親信的手腕:“怎麼樣?大家都逃出去了嗎?”
那名親信點了點頭於。
“已經逃出去了,我是看着了他們離開了霧障纔回來的!”那名親信恭敬的回答。
侏儒男鬆了口氣。
“那就好,只要他們都離開了,那就好!”侏儒男回頭看了雲半夏一眼:“下面,就要想辦法帶着小小姐一起離開。樁”
“不行,現在我暫時還不能離開!”雲半夏由硃砂扶着吃力的站了起來。
她的手掌輕貼在小腹上,不得不感謝黑狼,他曾經注入她體內的真氣殘留到現在,保護了她的孩子,現在她纔會安然無恙,否則,她今天動用了內力,而且還奔跑了這麼遠,不可能身體會無恙。
“小小姐,您如果不走的話,留在這裡很危險。”
“我不是不走,就算走的話,也要將伊心帶走,伊心和阿丙兩個跟了我十年,我若是走了,他們兩個留在這裡了很危險!”
“這兩個人在哪裡?屬下現在就去找他們!”侏儒男無耐,雖然與雲半夏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她的性子他現在算是瞭解了幾分,若是他不找到阿丙和伊心兩個,她一定不會跟他們一起離開。
“阿丙很好找,現在主要是……伊心!”
“伊心?”
“對!”雲半夏點點頭,指道:“就是昨天晚上被你們抓的那位姑娘。”
“那位姑娘是小小姐您手下的?”侏儒男詫異:“既然是小小姐手下的,我現在就去找她,將她帶到小小姐面前,這樣小小姐就願意離開了吧?”
“只要能找到伊心,我們隨時可以離開。”
“總領,小小姐,這恐怕不行了!”一名親信突然開口。
雲半夏及侏儒男一起轉頭。
“怎麼?”雲半夏問。
“剛剛我回來的時候,路過之前安放那位姑娘的地方,那位姑娘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侏儒男低頭喃喃自語:“我們離開之前她還在,這麼快就已經不見了?”
“屬下猜測,她可能已經醒來離開了。”
眼睛的餘光瞄到雲半夏投過來的目光,侏儒男一咬牙:“找,一定要找到她。”
“這……”親信爲難的皺眉。
彩雀突然飛來,落在雲半夏的肩膀上,撲騰着翅膀,在空中婉轉的叫喚着。
“不用了,我想……你們不用去找她了!”雲半夏神色略顯愉悅。
“怎麼?麻雀找到她了不成?”硃砂高興的指着彩雀。
硃砂的話,觸及了彩雀的炸毛點,只見彩雀飛了起來,氣急敗壞的衝硃砂大聲喊。
“我是鳳凰,是鳳凰!”
不懂獸語的硃砂,自然不知曉彩雀話中的意思,眨了眨眼看着彩雀,雖然不知它叫的是什麼,不過,肯定是對她表達不滿。
雲半夏掏了掏耳朵。
這隻破麻雀,每次都這樣,她都聽膩了。
“它確實已經找到伊心……”雲半夏還未說完,彩雀又對着她嘰嘰喳喳的叫着,只見雲半夏臉色倏變:“你說什麼?”
眼見雲半夏臉色變了,硃砂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郡主,怎麼了?”
“我們快去找伊心,她碰上了藍鳳凰,再遲的話,恐怕她會有危險!”
“什麼?!”
白族後山的一處斷崖邊
崖底是一片灰
色的迷濛,一眼看不到底,山風拂過樹枝,發出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如同地獄裡的鬼吼聲一般。
往崖底看了一眼,伊心不禁渾身發抖,她有點恐高,看到那嚇人的迷霧,她下意識的往山石上挪了一些,挪動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石子,石子滑落到崖下,卻聽不到任何落地的聲音,可見這斷崖到底有多深。
在斷崖的四周,遍佈荊棘和刺鬆,她被迫來到崖邊時,身上好幾處被荊棘的刺劃傷,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皮膚上到處是細小的傷痕。
“你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否則,我手裡的劍,可不是吃素的!”一身藍色衣着的藍鳳凰,扭動着妖嬈的身段,血紅的脣瓣,如同噬血的魔鬼,手上握着一柄長劍,劍身在陽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郡主是不會來的,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伊心不肯屈服的昂起下巴。
“她一向待自己的手下如同自己的親姐妹,知道你有事,她不可能不來!”藍鳳凰冷笑了一聲:“如果她不來的話,這崖底就是你的葬身之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你這麼費盡心思,想置郡主於死地,但是,結果你都是白費心機!”
藍鳳凰嘴角掛着獰笑,一張美麗的臉猙獰到醜陋。
忽地,她耳邊聽到了一陣聲音,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
“是嗎?那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白費心機……”她的視線轉向聲源處:“是吧,雲半夏?”
雲半夏由侏儒男和硃砂扶着,總算來到了崖邊,身後兩名親信隨從在後。
“馬上把伊心放了!”雲半夏冷冷的道。
“要我把她放了,也可以,但是,需要你自己過來將她交換!”藍鳳凰妖媚的眼勾起勾魂的弧度。
“不要,郡主,您不可以過來,她要殺了你!”伊心大聲叫着。
藍鳳凰冷眼看着伊心,無情的揮出一掌,將伊心一下子揮倒在地,沒有內力的伊心,承受不住她的掌力,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噗”的一聲,伏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伊心!”雲半夏焦急的喚了一聲,便要衝上前,她身側的硃砂和侏儒男兩個用力將她抱住。
藍鳳凰的劍尖危險的指向伊心的心臟處,她笑看雲半夏悲憤填膺的臉。
“你這丫頭可是對你忠心的很,好幾次想自殺阻止你來救她,都被我攔了下來,這樣的主僕情深,真是令人感動!”藍鳳凰一字一頓譏諷的說着,眼中一冷:“還不快過來?難道……你不怕我將她殺了嗎?”
雲半夏咬緊牙關。“好,我過去,但是,你一定要放了伊心,否則,就算我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郡主!!”“小小姐!!”
幾個聲音在雲半夏的身側同時響起。
“你們不要勸我,我心意已決,誰也不準阻止我!”雲半夏厲聲斥責。
伊心的鼻子一酸,感動的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
雲半夏對她很好,是真的非常好。
她與雲半夏第一次見面,雲半夏就冒險將她帶離了皇宮,無私的將她留在身邊,是她的主子,更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次次的救她於水火。
現在,面對生死,雲半夏仍然選擇要救她,雲半夏對她的恩情,已經超越了生死,她永遠都還不清。
她怎麼能還讓雲半夏再替她去死?
她已經欠她夠多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腳邊的懸崖也突然變得不那麼可怕。
“郡主,我這條命是您救的,我已經欠了您一條命,現在……我就將這條命還給您!”伊心開心的流淚道。
“伊心,你想做什麼?”雲半夏驚的睜大眼。
藍鳳凰蹙眉,不及藍鳳凰反應,伊心已經飛快的推開了藍鳳凰,縱身朝懸崖底躍下。
在跳下之前,伊心大聲喊道:“替我跟阿丙說一聲對不起,他的情,我來世再還!”
說完,伊心的身影瞬間便消失不見。
“伊心,伊心!”“伊心!”
硃砂和雲半夏兩個同時大聲的喚道。
崖底的伊心早已不見,只有山谷中迴響着兩人的呼聲淒涼於耳。
“這個女人,居然就這樣死了!”藍鳳凰生氣的喃喃斥責道,趁着雲半夏奔向崖邊的當兒,藍鳳凰突然劍鋒指向了雲半夏的頸間:“不過沒關係,能將你引過來,她已經體現了她的價值,這樣就已經夠了!”
藍鳳凰洋洋得意的看着雲半夏,笑的花枝亂顫:“雲半夏,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既然這麼心疼你的丫頭,那你就一起去陪她好了,她現在正在黃泉路上,等着你呢!”
“馬上放了郡主!”
“快放了小小姐!”
硃砂和侏儒男兩個衝藍鳳凰急呼道。
“放了她?”藍鳳凰嘲諷一笑:“我放過她,那誰放過我?”
相對於藍鳳凰的激動,雲半夏的表情異於平常的鎮定。
“我想知道,你跟“夜”之間,是什麼關係?”
“反正你快死了,告訴你也無妨!”藍鳳凰一本正經的道:“其實,我是“夜”大長老的女兒,自小就被我爹囑咐來白族做臥底。”
““夜”的大長老?”雲半夏皺眉。
“不相信是嗎?”藍鳳凰嘆了口氣:“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確實是大長老的女兒,你可知曉,在這二十年間,如果不是我一次次的謊報消息,白族早就已經不存在,你也早就看不到白九謄,並與他相愛了!”
說到最後一句,藍鳳凰的眼睛裡滿滿的恨意。
“這都是因爲我愛他,因爲我愛他,所以我纔會爲他做了這麼多事。”藍鳳凰理直氣壯的道。
“愛?你是真的愛他嗎?你爲了愛他,居然帶人毀了他母親的墓,這就是你的愛?”雲半夏嘲諷道。
“我這都是被你逼的,他已經喝下了忘情藥忘了你,可是……你對他糾纏不休,現在又讓他重新愛上你,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不知悔改!”
藍鳳凰嘲諷的看着她。
“看在你死到臨頭的份上,隨你罵,反正你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既然是看在我死到臨頭的份上,你是不是還可以再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藍鳳凰已經不耐煩了,一雙血紅的雙眼,恨不得將雲半夏現在就碎屍萬斷。
“關於九謄母親之死的問題。”
藍鳳凰敏感的眯眼。
“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她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你不要血口噴人!”藍鳳凰臉色倏變。
雲半夏低頭微笑的繼續說:“據我所知,你是拿了她的一樣信物,才取得了白族尊主的信任,而且還答應得非常爽快,難道……你就沒有發覺這其中的異樣嗎?”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雲半夏不慌不忙的指出一點:“恐怕,白族尊主就是從那件信物上發現了當年夫人之死的實情,所以纔會讓你來對付我的!”
“不可能!”藍鳳凰的臉色一片慘白:“你不要滿口胡說。”
“這麼說,你是承認當年夫人之死,跟你有關了?”
一咬牙,藍鳳凰衝口便道:“是又怎麼樣?誰叫她發現了我是“夜”大長老女兒的身份,還要將我趕出白族,讓我不要再對少主癡心妄想,我苦苦哀求她,她卻十分絕決的逐我出族!”
“所以……你就殺了她?”
“這不能怪我,是她自己非要出族,纔會遭遇橫禍。”
“恐怕,她當年會出族,也與你有關吧?”雲半夏美眸眯緊。
面對雲半夏的一聲聲質問,藍鳳凰知道瞞不住了,便把實情一件件的全抖了出來。
“沒錯,是我讓人通知她,族外有可以救尊主,讓尊主沉睡甦醒
的藥,但是必須要心愛的人親自去取,才能見效,那個傻老太婆,就跑了出來。”
說到底,都是爲了愛。
白九謄的母親,爲了自己的愛出族,結果自己遭遇橫禍,而自己的愛人在這十年間,從來沒有去過她的墳頭祭拜,多麼可悲。
“十年前,白大哥遇險的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
藍鳳凰眼神閃爍。
“我怎麼會捨得讓他受傷?”
“如果不是你,你怎麼會那麼巧知道他的準確位置,又怎麼會知曉他身上的毒具體什麼時候發作?又怎麼會恰恰好的將他救起?”雲半夏一針見血的指道:“可是,你萬萬沒想到的是,九謄他即使要花費十年的時間泡藥湯,也不願意服下忘情藥,對不對?”
藍鳳凰輕輕一嘆。
“沒想到,你所有的事情都猜了出來,就好像你親眼看到了似的,說你聰明,你果然聰明,沒錯,十年前,硃砂給少主下的迷魂藥中,被我換成了慢性毒藥!聰明的人,是不可以活在這世上的。”藍鳳凰的劍在雲半夏的頸間抵的更緊了幾分,嘴角掛着獰笑:“現在,你該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你也該死而瞑目了!”
雲半夏的目光倏沉,突然她擡起手指。在那一瞬間,藍鳳凰驚恐的瞠大了眼,在雲半夏的指間,突然幻化出一條紅色的蛇來,它吐着紅色的信子,纏在她的劍上,以飛快的速度爬到了她的手上。
“這是……”
藍鳳凰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紅蛇已經在她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然後那條蛇如同沒有出現過一般,一下子便消失不見。
“你竟然有召喚靈獸的能力!”紅蛇的毒,迅速在藍鳳凰的身體裡漫延,她渾身虛軟的跌倒在地上。
硃砂和侏儒男兩個趕緊上前來,扶住雲半夏。
“郡主,您怎麼樣了?”
“小小姐,您沒事吧?”
雲半夏搖了搖頭,然後動了動手指,剛剛她也不知怎麼回事,腦中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就召喚出了一隻蛇來。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毒氣攻心,藍鳳凰掙扎着撫摸自己的胸口,一雙眼瞪大了的盯着雲半夏。
“我總算明白了,爲什麼我一次次的破壞,也沒有成功,白族的讖言鼎有言,白族和“夜”之間命中註定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擁有強大的靈力,沒想到,他還沒有出生,他的靈力已經超乎想象!”藍鳳凰捂着胸口,咳出了一口黑血,突然她狂笑了起來:“雲半夏,雖然我今天殺不了你,可是,命中註定,這個孩子會要了你的命,他出生之時,就是你嚥氣之刻,哈哈…………”
說完,藍鳳凰渾身抽搐了起來,又吐出了一口黑血,她便嚥了氣。
她的話,令衆人皆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雲半夏回到崖邊,看着崖下的迷霧,傷心的跪在地上。
“伊心,伊心~~”
硃砂偷偷的抹着眼淚,小心的扶着雲半夏。
“郡主,您別太傷心了,如果伊心知道了,她走的也不會開心。”
“小小姐,我們還是快走吧,這裡還是白族的地盤,我們多留在這裡一分,危險就多一分!”侏儒男緊張的提醒她們。
“是呀,我們還是快走吧!”硃砂吃力的把雲半夏扶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雲半夏從崖邊扶離,雲半夏和硃砂皆是眼睛紅紅的。
突然兩名親信大聲叫道:“什麼人?”
在樹叢的後面,一道高大的人影走了出來,白色的身形迎面而立,風吹起他的衣襬,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眸緊盯着雲半夏。
侏儒男一見是白九謄,緊張的抽出劍,便衝向白九謄。
“停下!”雲半夏厲聲喝止住侏儒男,她別過臉去,眼眶又是一陣溫熱,她冷淡的道:“不要管他,我們走!!”
“這……”侏儒男不知怎麼回事,警戒的盯着白九謄,但見白九謄身上並無殺氣,纔將劍勢收了,小心的保護雲半夏從白九謄身邊經
過。
白九謄的雙眼緊緊的隨着雲半夏。
在兩人即將擦身而過時,白九謄突然握住了雲半夏的手腕。
雲半夏的心在那一瞬間,漏跳了一拍。
她沒有轉頭,冷靜的提醒他:“剛剛的那些話,你都聽到了,現在我想離開,請白公子放手!”
四周又傳來一陣動靜,侏儒男等人一個個受驚的後退到雲半夏身側。
不知何時,四周早已埋伏了上百名白族精衛,白傲天立在衆人中央,微笑的看着雲半夏。
“好兒媳,你想離開去哪裡?”
雲半夏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小腹,警戒的盯着他。
“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接我的好兒媳、好孫兒回族。”白傲天威嚴的聲音裡透着絲溫潤。
白九謄眸底閃過異色,拉過雲半夏擋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