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會一直等着你(5000+)
面對白九謄質問的目光,雲半夏更心虛的垂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雲半夏尚未出口解釋,一個童稚的嗓音突然響起。
“爹,以後我和娘是不是就可以一起住在這裡了?”雲半夏眼尖的瞧見一個小男孩扯住了白九謄的衣角。
爹?
雲半夏狐疑的盯着眼前的小男孩,小男孩大約十歲左右,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小臉肉嘟嘟,眼睛骨碌骨碌轉的時候,看起來很聰慧的樣子腙。
“你是誰?”雲半夏狐疑的盯着小男孩問。
突然看到雲半夏,面對雲半夏略帶幾分威懾的目光,小男孩害怕的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的躲在了白九謄身後。
奇了怪了,她看起來有那麼嚇人嗎?那個小孩子一看到她就慌忙的躲了起來捩。
“喂,小鬼,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呀?”
小男孩被雲半夏連番詢問,嚇得連連顫抖。
“夏夏,你不要這麼兇,會嚇壞他的。”白九謄微笑的提醒她。
嚇壞他?
“他是誰?”雲半夏再一次重複這個問題。
這一次,雲半夏眼尖的又打量到,在客廳外的門口處,還站着一名女子,面容憔悴,面上遍佈皺紋,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在那名女子的身後,還跟了兩名下人裝扮的女子。
白九謄簡單的介紹道:“他叫小爲,你也喚他小爲就可以了。”
“小爲?”雲半夏低頭默默的念着這個名字,直覺眼前這個小孩看着她時,眼中帶着強烈的敵意。
“爹,這個姐姐是誰呀?”小爲又扯了扯白九謄的衣袖,小心的從白九謄身後稍稍露頭,眼睛怯怯的看向雲半夏。
又是爹,她剛剛就聽到這個小鬼喚白九謄爹。
“小鬼,你認錯人了,白大哥可不是你的爹哦!”雲半夏好心的糾正小男孩。
“你這個壞女人,爹就是我的爹,娘,這個壞女人,說爹不是小爲的爹!”小男孩飛快的轉身撲向門口處的那名女子懷中。
那名女子的臉上略顯爲難之意,低啞着聲音,心疼的輕撫小男孩略顯粗糙的臉。
“不要對姐姐沒有禮貌。”女子輕斥小男孩。
小男孩委屈的擡頭:“可是,她剛剛說爹不是爹。”
女子看了看身後跟着她的那兩人,咬牙轉身,微笑的告訴小男孩:“那是姐姐跟你開玩笑呢,他當然是你爹了,娘不會認錯人的。”
小男孩的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這一次,換雲半夏懵了,雙眼帶着詢問的看向白九謄。
“白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夏夏,她是雪槐,雪槐,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夏夏,夏夏,雪槐今年與我同齡,你要喚姐姐!”白九謄微笑的出聲提醒雲半夏。
雲半夏的嘴角微抽。
眼前這是什麼情況?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上.門,而白九謄卻要讓她喚對方姐姐。
“姐姐?”雲半夏尚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嘴角不停的抽.搐着,目光略顯呆滯:“白大哥?那個孩子,他……”
雪槐一下子心驚,眼睛不住的打量身後跟着她來的兩個人,雙手緊緊的握住小爲的手腕,手腕被雪槐捏的很疼,小爲受不住的叫了起來。
“娘,你怎麼了?好疼呀!”
“是孃的錯,對不起呀,小爲。”雪槐連忙鬆手,深怕捏疼了小爲。
白九謄向身後瞥了一眼,想了一下,然後開口回答:“他是我的兒子!”
晴天霹靂!
雲半夏以爲自己聽錯了,是白九謄在跟她開玩笑。
“白大哥,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要突然對我開這種玩笑,我知道你氣我這一段時間天天喝避孕湯,就故意弄出一個兒子來氣我,可是,我現在才十八歲,暫時還不想要孩子,我們晚兩年再要孩子,你就不要開玩笑了!”雲半夏一臉好笑的衝白九謄道。
就連雲半夏身後的硃砂和伊心兩個也是一臉震驚。
“九爺一定是開玩笑的,九爺,您把郡主嚇到了。”伊心跟着附和。
硃砂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名小男孩:“可是,那個小孩的眼睛看起來不像是說假話!”
伊心忙用手肘頂了一下硃砂的腰際,硃砂趕緊住了嘴,不敢再說什麼。
白九謄輕輕握住雲半夏的手,以眼神安慰她,雲半夏沒有注意他的目光,一雙眼睛在雪槐母子倆的身上打着轉。
雪槐,雪槐。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只是自欺欺人,在這之前,她就覺得不大對勁,在白九謄的房裡到處是雪槐花,書櫃的上方還擺放着一尊雪槐木雕。
雪槐、雪槐。
“夏夏,今天雪槐他們母子會在九洲殿中住下,你安排一下他們住在哪個房間吧!”白九謄想着,要等到雪槐他們母子倆不在的時候,好好的跟雲半夏解釋一番。
不過,以雲半夏的性子,在受到這種屈辱之後,哪裡還會乖乖的等着他去解釋?
雲半夏仿若被人從頭頂澆了一盆涼水。
她冷冷的將自己的手從白九謄的掌心中抽開。
“我覺得有點悶,要安排你自己去安排,我要出去透透氣。”說完,雲半夏頭也不回的衝出了客廳。
伊心急急的衝了出去,硃砂的雙眼帶着氣憤的看了看白九謄和雪槐母子倆,緊跟着追了出去。
彩雀更是憤怒,鳥嘴裡叫着別人聽不懂的聲音,也跟着飛了出去。
“夏夏,夏……”白九謄心裡擔心,第二聲還未喚完,雲半夏已經迅速的消失了蹤影。
雲半夏怕是誤會了他與雪槐。
現在只能趕緊安排雪槐母子倆先住下,等安排完了,再去找雲半夏解釋清楚,相信雲半夏一定會體諒他現在的所做所爲。
看着雲半夏跑了出去,白九謄一臉憂心的模樣,雪槐忙道:“少主,要不,你先去追雲姑娘吧。”
白九謄微笑的搖了搖頭。
“她沒事,我一會兒再跟她解釋,我帶你去西殿吧!”
胡非不想跟白九謄等人一起離開白族,於是,他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打算悄悄的一個人先離開白族總壇。
在臨走之前,他打算到九洲殿再看一眼雲半夏之後離開。不想,卻看到了白九謄帶着雪槐母子倆回來的畫面,當下他就忙去追雲半夏。
雲半夏剛剛跑了不遠,覺得自己就這樣跑出來,像什麼樣子,再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還沒弄清楚,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她決定返回去。
卻在這個時候,牆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兩個人的對話。
“你聽說了沒有,雪槐母子倆被少主接出來了呢。”
“聽說了,可是,當年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這雪槐到底是誰呀?”
“這個雪槐呀,當年勾.引少主,少主當年才十五六歲,年輕啊,血氣方剛的,聽說與這雪槐在祭臺上私.通,被人抓個正着,雪槐後來就被人關了起來,少主也被迫服下了忘情藥。”
“你說忘情藥?不會吧?”
“怎麼不會的,這不,少主又愛上了一個姓雲的女人,尊主不允許呀,又讓少主喝下了忘情藥,可是現在少主忘情藥的藥性突然解了,這不……連同當年與雪槐的事也想了起來,所以纔會去把他們母子倆接回來的吧。”
“真的假的……”
那兩個說話的人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聽不清楚,雲半夏只聽聞到那人最後一句。
“當然是真的了,我還能騙你不成?這新歡和舊愛,少主果然豔福不淺。”
雲半夏的臉色一片煞白。
原來……他早在她之前就已經愛上了其他的女人,而且……還有了孩子。
雲半夏自嘲一笑,而她居然爲了這樣的男人,千里迢迢拔山涉水的來到白族找他,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清白。
結果,他居然是一個拋妻棄子的人。
在過去十多天每個纏.綿的夜晚,他在她耳邊說的那些情話,現在全成了諷刺。
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成了她最不齒的小.三。
雲半夏跑了好一會兒,跑到了藥園附近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劃到了手臂,疼痛令她停了下來,此處無人,只有冷風颳在臉上,讓她感覺渾身止不住的寒意。
她摸着手臂上被刮傷的位置,衣服也被刮傷了一道口子,衣服下,她摸到了溼粘的血液。
因爲,她心疼的不能自已,傷口早已感覺不到疼。
耳邊不時的傳來硃砂和伊心兩人的喚聲,她也不想應聲,她氣憤的跌坐在地上。
“主人,主人,您不要傷心,還有我陪着你呢!”彩雀站在她的肩頭,蹭着她的臉頰安慰她。
身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雲半夏警覺的叫了一聲:“什麼人?”
“是我!”胡非出聲答道。
聽到是胡非,雲半夏心中的警覺暫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胡大哥,怎麼會是你?”
胡非在她的身邊坐下:“怎麼不會是我?”
雲半夏眼尖的瞥到胡非身上的包袱。
“胡大哥,你這揹着包袱,不會是想現在離開的吧?”雲半夏驚訝的問。
嘆了口氣,看了看頭頂難得一見的皎潔星空,再看了看身側的雲半夏:“本來,我是這樣打算的,想今天晚上就離開白族總壇。”
“你太過分了,你是打算偷偷的走,也不告訴我一聲的嗎?”雲半夏板起了臉。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改變主意?爲什麼?”
“剛剛在九洲殿內發生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你剛剛聽到的那些話,我也都聽到了。”
胡非的話,如一根根針般的紮在雲半夏身上,她咬緊牙關,心尖一陣陣的抽痛。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嗎?看看我現在被戲弄有多慘,是嗎?”雲半夏冷冷一笑:“現在你看到了,我很狼狽,也很慘,如果你看到了的話,可以離開了。”
“雲妹妹,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胡非趕緊解釋:“我是因爲擔心你,纔會跟過來的。”
“擔心我?”雲半夏臉上的冷意更甚:“我們兩個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會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了,一直以來,我都很擔心你,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胡非一臉真摯的望着她。
雲半夏淡淡的掃他一眼,自嘲一笑。
“胡大哥,我現在知道你是真的擔心我,這已經夠了,可是,我現在想一個人待着,我想冷靜冷靜。”
雲半夏極少在別人面露出這種脆弱的表情,胡非也是第一次看到。
看到她這樣的表情,胡非還怎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
靜靜的看了她三秒鐘,胡非做了一個決定,大膽的衝她要求道:“雲妹妹,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不過,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解決辦法,既然你已經看清了白九謄的嘴臉,不如跟我一起離開吧!”
“離開?”雲半夏蹙眉。
“對!”胡非點點頭,雙眼帶着期盼的望着她:“離開,離開這個傷心地,雲氏連鎖現在還羣龍無首,等着你重新回去掌管,還有很多人都在等着你。”
雲氏連鎖,那個她花費了十年心血的地方,確實讓她一直心裡惦記着。
聽到胡非這樣提議,她便心動了。
現在白九謄的舊愛還有兒子都回來了,她留下來確實沒有什麼意思,她雲半夏絕不會與其他的女人共侍一夫。
“你先讓我考慮考慮。”現在她的腦子裡面很亂,許多事情都要理清。
“好,不過,最多隻到四更時分,過了四更的話,白族的守衛森嚴,我們就很難出去了。”胡非附加了一句。
雲半夏重重的點頭。
“四更就四更。”
夜晚很冷,雲半夏的身上僅裹着一層單薄的衣裳,胡非默默的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雲半夏和胡非兩個躲在隱蔽之處,他們的方位恰好可以將整個星空收入眼底,月涼如水,這個夜晚異常的熱鬧。
除了硃砂和伊心之外,還有幾名九洲殿的下人,連同阿丙和子風也一起出來尋找雲半夏,到處可以聽到喚雲半夏的人,雲半夏均捂着耳朵,佯裝沒聽到。
讓雲半夏失望的是,這些喚她的人中,始終沒有白九謄的聲音。現在她已經有了妻子和兒子,已經將她給忘了吧?別人都是喜新厭舊,白九謄卻是喜舊厭新,她這是該誇他呢,還是該嘲諷自己?
快到四更時分,聲音漸漸的沒有,硃砂和伊心兩個也被阿丙和子風勸了回去。
直到,所有的聲音再也聽不見,雲半夏的心底裡更冷了。
看來,所有人都已經放棄她了,而白九謄的聲音始終都沒有出現。
他現在是覺得已經得到了她,便以爲她是故意在置氣,生完氣了她就會乖乖回去嗎?
時間以指尖流逝,雲半夏的心也寒了。
四更的更聲剛過,雲半夏決定般的道:“胡大哥,我跟你離開。”
胡非心裡一陣驚喜:“好,我們現在就離開。”
“等一下!”雲半夏的聲音頓了一下:“我有重要的東西落在了九洲殿,我想取了那樣東西再離開,你在玄門那邊等我,我很快就來。”
“可是……”
“你放心吧,我動作很快的,只是回去拿個東西,他們現在應該都睡了,我偷偷的進去,應當不會被發現。”雲半夏解釋道。
胡非想了一下,選擇相信雲半夏。
“那好吧,我在玄門等你,會一直等着你的,你一定要來!”胡非定定的望住她提醒。
“好!”
說完,雲半夏迅速的離開,看着雲半夏和彩雀一人一鳥的離開,胡非咬牙朝玄門走去。
當雲半夏回到九洲殿的時候,九洲殿內一片漆黑,所有的燈已熄。
雲半夏的心如這夜一般的涼。
她悄悄的來到了臥室,沿着熟悉的方向,去找自己要找的東西。
可是,她的手卻摸了個空。
怪了,那個盒子明明就擺放在這裡的,怎麼會沒有呢?
“夏夏,你在找什麼?”窗邊,一道低沉的男聲,冷不叮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