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老二眼淚更盛,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了幾聲,聲音也拔高了許多,“你竟然問我是誰?張和淵,你拍着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你對的起我嗎?我爲了你不惜和朋友鬧翻,你呢?爲什麼又出來一個人?我們不是說好的今天我來看你比賽然後一起吃飯的嗎?”
“我、我、我什麼時候和你在一起過?”張和淵百口莫辯。
那女生看着張和淵優柔寡斷,似乎知道張和淵動了色心,可能也是心死,冷哼一聲,對他說:“張和淵,你好樣的。當初你肯背叛戀愛七年的女友和我在一起,我就應該想到今天,那麼也好,我們今天分手。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我也不會再糾纏你。不過....”
她停頓一下,繼續說:“我不會這麼算了的,咱們走着瞧。”說完女生頭也不回的走了,不巧的是她走的方向正好路過老三的位置。
我本來爲老三捏了把汗,不過還好,老三正維持着嘲諷的表情看着她,猶如憐憫的看着一個乞討者。
女生愣了一下,可能沒有想到老三會來,轉眼便扭頭走了。
衆人一片譁然,師大有名的才子竟然人面獸心,背叛七年女友在先,又和其他女生勾搭在一起,可真夠不要臉。
“張和淵,剛纔那個女生你還沒給我解釋?”老二不依不撓,眼淚嘩嘩流下,如同看着一個負心漢一般看着張和淵。
張和淵看着四周的人,急忙拉着老二便走,“我們出去說。”
這樣的動作無疑坐實了兩人的關係。
可是老二哪是這麼容易妥協的人啊,她掙脫開張和淵的手,擦乾眼淚露出好看的眉眼,冷哼一聲道:“張和淵,今天就知道了你的花心,可是誰知道在不知道的地方還有沒有其他的女朋友,今天我和你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老二不等張和淵反應過來,分開人羣便走。
圍觀的人已經開始對他指指點點。學校的老師甚至都看不下去,學校有名的學子竟然鬧出這樣的醜聞,本來心裡不痛快的教務主任直接怒火中燒,對張和淵叫道:“張和淵你給我到辦公室去。”
張和淵跟着教務主任走了,散去的羣衆都在討論着剛剛的事情。我靜靜的站在觀衆席上看着人潮散去,等着老大她們過來找我。
“戲演的不錯。”
一個淡淡的含着笑意的聲音突然打斷我的沉思。
我擡眼望去,穆笙良正扶着腰站在我身邊,眼睛含着揶揄的笑意看着我。
“你怎麼知道是演戲?”我看着他,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
穆笙良笑了笑,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唉,剛剛哭的很傷心的女孩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你舍友吧?”
我一愣,你什麼時候認識我舍友了?
未來得及細想,老大她們過來了,還有剛剛哭的很傷心的老二。
“走吧,言意。哎,這位帥哥不是....”老大過來叫我看到穆笙良疑惑的問道。
穆笙良友好的笑笑,“你們好,我是穆笙良,言意的朋友。”
“嘿,言意,什麼時候交到這麼帥的朋友了?”老二早已經擦去淚水,此刻正一臉興奮的看着穆笙良。
我翻個白眼,“老二,當初見了隋唐你也是這麼說的。”
老二垂頭喪氣的嘆息,“唉,可惜隋唐這隻小鮮肉已經名花有主了。”
我低下頭突然因爲老二的話有些心塞。
穆笙良看着我,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結果又道:“你們回去嗎?我這個傷員可否和你們一起?”
“你不和你隊友一起嗎?”
穆笙良眼神暗了暗,“我跟他們說了不和他們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老大和老二她倆在說剛剛的事情,老三還沉浸在失戀中也是沉默,而我則陷入了隋唐的漩渦中,在思考隋唐爲什麼要撞穆笙良。
“那個、隋唐他爲什麼撞你?”在車上,隨着車子的搖晃,我問他。
穆笙良看了我一眼,眉頭輕蹙,半晌才說:“不知道。”隨即又笑了,“可能是嫉妒我長的帥吧。”
我牽強的勾勾嘴脣,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他、他還小,你別在意。”
他明白我說的是隋唐,然後我看到他的臉有些變了,我有些後悔說出口。
車子駛入學校所在的街道,一個轉彎的時候,我站立不穩,往一邊倒去,穆笙良站在我身邊將我胳膊拽了過去,我就這麼靠近了他的懷裡。
他的身上有好聞的茶花香味,淡淡的,若是不仔細聞可能都聞不到。我差點就淪陷在這香味中,好在車上人聲鼎沸,我能很快清醒過來,否則我可能真的會迷失我自己。
我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替隋唐道歉,但是我看到穆笙良的表情,他肯定是不高興了。在我站穩後,他便鬆開了手,直到下車都沒再和我說一句話。
老大看着穆笙良離開,奇怪的問道:“他好像生氣了。”
我垂頭喪氣的點頭,“嗯,我好像又犯錯了。”
“不過,你倆是什麼關係?”八卦的女人總是改不了這個習慣,一路上都在追問我這個問題。
我撓撓頭,苦惱的說:“可能.....他在追求我。”
“什麼?他要追求你?”老大猛地回過頭來,有些驚訝。
我們已經到了宿舍樓下,此時人也不少,許多人聽到她一驚一乍的都看了過來,看似不關心,實則豎起了耳朵等着聽八卦。
我雖然猥瑣了點,但是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會害羞的,我瞪了她一眼並不像回答這個問題。
這時我的眼前一黑,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我擡頭,便見隋唐一臉黑煞之氣的站在我面前。老大她們見色忘義,見隋唐這副表情,偷偷的溜了。
我看着他,他身上的球服還沒換下來,臉上已經沒有汗漬,右手臂彎裡還夾着一隻籃球,就站在我面前,黑着臉,就要爆發的樣子。
“你、你怎麼來了?”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這麼窘迫,甚至不想看到他。
我偏過頭去,不正視他的眼睛,但是我還是聽到他說:“不希望我來?你是希望穆笙良來?”
話裡滿是嘲諷的味道,想到這些天因爲他我受到的委屈,眼睛突然很酸,我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對待我,爲什麼要處處針對我。你可以談戀愛,爲什麼我就不可以,你可以被女生追捧,我爲什麼就不能有男生追。
可是他並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甚至沒去告訴我個原因,就這麼武斷的認爲我樂在其中。
他說:“言意,你究竟有沒有聽我的話?這十幾年來你都很聽我的話,爲什麼這次不聽?不要接近穆笙良,他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聽話?我冷笑幾聲,淚水順着眼睛流下,我這個人其實是不喜歡哭的,但是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竟然哭了,“我很聽話?十幾年了,我活在你的虐待之中,你欺負我,我媽還護着你,我變的謹小慎微,變的小心翼翼,你改了我的大學志願,我也妥協了。爲什麼你現在還不肯放過我?隋唐,我們都是有生命的個體,我有我的思想,我們即使有許多快樂的回憶我們也不能替誰做決定。你有選擇女朋友的權力,那麼我也有權力選擇自己的男朋友。好與不好,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隋唐看着我,像是不認識我一般,“你就只覺得過去的十幾年裡我欺負了你壓迫了你嗎?我爲你做的所有的事情你都看不見嗎?言意,你纔是最狠心的一個,你的心比誰都硬。相識這麼多年,我以爲你會了解我,看來我錯了。那麼你好自爲之吧。”
隋唐絕決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有種蕭瑟的感覺。人來人往奇怪的看着我,我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很窘迫,可是眼淚總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這是我們第一次鬧的這麼僵,第一次讓我這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