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晌午過後,葉芷蔚依舊陪着風暮寒在重檐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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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些奏章後,眼皮不覺有些微沉,等風暮寒感覺到異樣時,她已然蜷縮成一團。伏在風暮寒的腿上,呼吸漸沉。
風暮寒又處理了些朝中政務,看她睡的香甜,竟也覺得有些累了。索性丟了政事,抱她進了內室。
兩人靠在一塊,等睡醒時,不覺窗外間已然暮色漸攏。
“王爺。”外面傳來川明的聲音,“宮裡來人,說是今兒晚上是十五燈會……”
風暮寒“嗯”了一聲,早在幾天前他就收到宮裡的帖子,說是十五燈會,可是這些日子他一直忙於政事,險些把這事忘了。
他動了動,將胳膊從葉芷蔚的腦袋低下抽出來。
葉芷蔚慵懶睜開眼睛,問了句:“什麼事?”
風暮寒輕輕拍了拍她,“宮裡燈會。爲夫去去就回。”
葉芷蔚伸手摟住了他的胳膊,“能不能不去?”
風暮寒無奈一笑,“不過是走個過場,很快就回來。你想在這睡還是回房去?”
“我想跟你在一起。”葉芷蔚似沒有睡醒,喃喃道。
風暮寒沉默了片刻,“好。”他起身,扯下一邊屏風上搭着的厚氅,直接將她裹了。
“哎?”葉芷蔚還沒搞明白狀況,整個人便離了牀榻,“這是要去哪?”
“進宮。”風暮寒從容不迫的抱着她出了重檐樓。
“等……等一下……”睡意全都被嚇跑了,“我還沒有穿衣裳……”葉芷蔚急忙提醒道。
“等到了車上再穿。”風暮寒吩咐川明備車,也不帶小蓮她們,直接將她塞進了車裡。
葉芷蔚哭笑不得。
馬車轉動起來,風暮寒從車裡的櫃子中取出兩人的衣裳來,葉芷蔚這才發現,馬車裡的東西一應俱全。不只是兩人的衣物,還有各色簪環首飾。
“我不會梳頭。”葉芷蔚無奈道,好歹也是宮裡的燈會,她總不能隨便的挽個髮髻就這麼進去吧。
風暮寒從她手上取了梳子過來。“爲夫會梳。”
葉芷蔚抿嘴偷笑,“你要是會生孩子就好了,替我生了。”
“又混說!”風暮寒黑了臉斥責道。
正月十五,花燈燦如繁星。池雙在才。
宮中一派熱鬧的景象。
明景殿外,內侍們早早的掛起串串燈籠,只把大殿照的如同白晝一般,蓮花燈上還懸着燈謎,有不少女眷圍在那裡議論着。
只要有人能猜對,便能在宮人那裡領到一盞造形別緻的花燈。
葉芷蔚被風暮寒護在身邊,穿過人羣。
“攝政王……”
“見過王爺。”
“見過攝政王妃。”
一時間問安聲不斷,葉芷蔚竟連想好好看燈的機會都沒有。
經過一處花燈架子時,葉芷蔚見最上層掛着一隻兔子燈,做工不算精緻,可是那燈上竟題着一行小字:從去無相返,莫念故人還。
風暮寒見她停下腳步,於是順着她的目光望去。
“你在看什麼?”他問。
葉芷蔚眨了眨眼睛,就像才睡醒似的,“那燈……不見了。”
“什麼?”
“剛纔那架子上有盞兔子燈。”葉芷蔚指向一旁的燈架。
風暮寒擡頭看了看,那上面根本沒有什麼兔子燈,“你若想要,一會尋宮女來要個便是。”
他拉着她繼續往前走去。
葉芷蔚仍時不時扭回頭,望着燈架最上層,那裡,空蕩蕩的……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什麼兔子燈。
不過她認爲,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因爲那行小字她記得很清楚,那好像是一首詩,特別是後一句上面還有莫念兩字。
她怎麼可能看錯!
夜風吹過來,不知怎麼,一絲惡寒悄悄爬上了她的脊背,她忍不住打了個戰寒。
“攝政王,皇上正在偏殿等您。”一名內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風暮寒面前。
風暮寒好像早有所料,點了點頭,沉聲道,“頭前帶路。”
內侍小心翼翼的走在最前面,風暮寒拉着葉芷蔚跟在後面。
偏殿這邊相對於安靜些,因爲花燈都聚在前殿,所以這邊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皇上就在裡面,還請攝政王妃先在這裡稍等片刻。”內侍恭敬道。
皇帝是不可能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她也沒報希望跟他一塊進去,於是她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小聲道:“那我便等在這裡好了。”
“莫要到處亂走。”風暮寒低聲叮囑。
葉芷蔚應了。
風暮寒便隨着內侍進了偏殿。
內侍剛走不久,葉芷蔚忽見對面明廊下走來一人,身穿蟒龍錦袍,身上披着虎皮厚氅,正是三皇子風澤熙。
“王妃。”幽暗的光線裡,三皇子臉上的笑容有些怪異。
“三殿下。”葉芷蔚語氣冷淡,以她的皇姑身份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三皇子的長輩。
“王妃剛纔沒有去猜花燈麼?”三皇子彷彿並不介意她的冷淡,主動開口道。
“王爺要我在這裡等他,三殿下到此可是想見皇上麼?”
三皇子突然嗤嗤發笑,“我不是來見父王的,只是見王妃站在這裡,想來打個招呼,順便……說件有意思的事給你聽。”
葉芷蔚警惕的盯着他,她可不相信三皇子能說出什麼有意思的事來給她聽。
“你想不想知道攝政王現在正跟誰在一起賞燈?”
葉芷蔚定定的看着三皇子,“你在說什麼?”
“我知你定是不信,不如我帶你親眼見上一見。”說着三皇子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做甚?”葉芷蔚呵斥道,此處雖然看似無人,但她知道自己身邊定有風暮寒的暗衛相隨,不過這裡是大內皇宮,暗衛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擅自出現。
三皇子拽着她的手腕,順着偏殿的腳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你還被蒙在骨裡。”三皇子壓低聲音道,“出雲公主早就與攝政王暗通款曲,想來過不了多久,你這正妃的位子便要讓讓了。”
葉芷蔚如同木偶般被他拖着往前走,隱隱的,前方亮起無數盞花燈。
三皇子放慢腳步,帶着葉芷蔚躲到了一旁的假山後。
假山前,站着一男一女。
男子背朝着他們,身着銀狐裘,五爪金龍錦衣下襬隱隱可見。
那女子,身着異國服飾,正是莫子國出雲公主。
第444章 夫妻失和,趕攝政王到書房睡 加更,冷洛軒,嘉佑若曦 兩巧克力
三皇子將葉芷蔚拉到假山後,得意的指了指前面站在花燈叢中的兩個身影----攝政王風暮寒與出雲公主。
出雲公主半仰起頭,好像在跟風暮寒說着什麼。
風暮寒背身朝向他們,所以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三皇子無聲冷笑,“這下你相信了吧?”
葉芷蔚下意識的向前邁出一步。腳底下突然絆到了一物,險些將她帶倒。
低頭一看,只見假山底下倒着一人,鼻口俱都溢出血來。正是剛纔帶着風暮寒進入偏殿的內侍。
“啊!”葉芷蔚發出一聲驚呼。
三皇子想上前捂住她的嘴,可還是遲了,風暮寒與出雲公主都是習武之人,瞬時轉過身來。“什麼人!”出雲嬌喝一聲。
葉芷蔚呆呆的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
風暮寒轉過身來時,她纔看清,他的一隻手裡提着一盞兔子形狀的花燈。
“原來是王妃。”出雲看到葉芷蔚時臉上露出微笑,“沒想到還是讓她知道了。”說着她得意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風暮寒。
“本宮覺得還是早些告訴她的好。”
“用不着。”風暮寒冷冷道,他向着葉芷蔚走過來,臉色表情有些不悅,“不是說讓你等在外面麼,進來做甚?”
葉芷蔚緊緊盯着他的眼睛,兩人視線相交的瞬間。她捕捉到了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假山底下死去的那名內侍,眼底掠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葉芷蔚的心裡不由得一動,若說這一切都是三皇子與出雲提前準備的陷阱的話,那麼能殺這名內侍的人……一定是風暮寒了。
“真不巧。剛纔是我帶王妃進來的。”三皇子向前一步,站出來,笑道:“沒想到打擾了公主與攝政王的好事,真是抱歉。”
“薇兒……你聽本王說。”風暮寒向她伸出手去。
葉芷蔚深吸一口氣,揮手將他的手打向一邊,“啪”的一聲脆響,就連風暮寒也不禁愣住了。
三皇子站在那裡臉上帶着諱莫如深的微笑。
出雲道,“王妃莫要惱了攝政王,是本宮傾慕於他,怎耐你已懷有身孕,不然早早的就會讓你知曉。”
葉芷蔚深深看了一眼出雲公主,緊緊咬着嘴脣,一語不發。
任誰見了她這模樣都會覺得她是委屈萬分。眼圈都紅了,可是卻不肯掉下淚來。
三皇子見狀上前勸道,“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你們索性把話說開了。公主要嫁攝政王的話必要正妃之位,王妃你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葉芷蔚垂下眼睫,“我知道了……”她的聲音帶着顫抖。
風暮寒雖然板着臉,但心底還是隨着她的表情變化一沉。
難得小狐狸在那一瞬間讀懂了他的心意,願意陪着他演這麼一齣戲,可是真要讓他眼睜睜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受委屈的模樣,就算是隻有一瞬間,也讓他覺得煎熬的如此漫長。
“我……我先回去了。”葉芷蔚低了頭,倉皇轉身跑開了,好像她無法接受突然出現的這一切。
風暮寒收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他生怕她會跌倒,如今她懷着身子,怎麼能這麼冒冒失失的跑來跑去……他想喝止她,但這戲都演到這份上了,不能功虧一簣。
三皇子別有深意的笑道:“看來王妃是傷心了,攝政王回去只怕是要睡書房了。”
風暮寒冷冷瞥了他一眼,“本王的家事還輪不到三殿下操心。”說罷衣袖一甩,闊步向殿外而去。
三皇子看了看出雲公主,出雲微微搖頭。
直到風暮寒的背影消失的無影無蹤,三皇子纔開口道:“如何?”
“此人心思甚是難猜。”出雲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不過你的主意很不錯,用不了幾天宮中就會傳出攝政王夫妻不和的流言。”
三皇子爽快一笑,“過幾日便是南宮將軍府嫡女南宮煙的大婚之日,攝政王妃與她交好,必然會前去,公主到時可以適時出現,讓人撞見您與攝政王在一塊……自然就會坐實了這消息的真實性。”
“只是這樣還不夠,本宮要讓他只屬於本宮一個人……”
三皇子沉吟道:“辦法有很多,只是要看公主喜歡哪一個了。”
“你且說說看。”
“一是自毀清譽,此等爲下下策,與公主名聲有損,而且以攝政王的性子,恐怕也不會輕易上鉤。”
出雲搖頭,“還有呢?”池肝華扛。
“其二是求皇上賜婚,但此事也有些困難,因着如今朝政全都把持在攝政王手中,就連我身爲皇子想見父王一面都難的很。”
出雲微微點頭,“此法可以一試,還有三麼?”
“其三嘛,公主您可直接繞過攝政王與那攝政王的王妃接觸,外界都傳言攝政王夫妻伉儷情深,毀了她的幸福,惹了攝政王厭煩,到時那正妃之位自然是你的,只不過……如此一來也許會讓攝政王恨你。”
“這倒沒什麼。”出雲不屑一笑,“他恨不恨本宮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幫本宮奪得女帝之位便可。”
三皇子略有意外,“沒想到公主竟如此想得開。”
出雲輕笑一聲,“莫子國的女子豈是你們能懂的。”
景明殿外,花燈會仍在繼續。
葉芷蔚穿過熱鬧的人羣,一直向前疾走。
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緊接着,她的身體便落到了一個微涼的懷抱中。
“薇兒……薇兒……莫要跑的這麼快。”風暮寒的聲音聽上去竟有些氣喘。
葉芷蔚詫異的回過頭去,蹙眉道,“當心這裡有三皇子的眼線。”好不容易纔讓人覺得他們夫妻失和,現在他就這麼急急追來,有些不妥吧。
風暮寒收緊雙臂,深吸一口氣,“我險些以爲,你是真的生氣了。”
葉芷蔚差點笑出聲來,“我有那麼笨麼?”
風暮寒沉默了片刻,剛纔在偏殿內的園中,他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樣,真有些分不清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惱了他。
“看來是爲夫傻了……”他苦笑一聲,就算知道是假的,但看到她揮手拂開他手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如同被一股大力狠狠攥着,彷徨失措。
“你在哪裡找來的兔子燈?”葉芷蔚從他手上將那盞燈拿了過去,眼中帶着驚喜的神色。
“剛纔在……”因爲涉及了出雲公主的名字,所以風暮寒最終還是改了口,“你喜歡就好。”
兩人離了景明殿,沿宮中小路出了宮門。
一路上,風暮寒的手緊緊攬着她的肩頭,她扭了扭身子,低聲道:“當心讓人瞧見,哪有夫妻不和的還這麼親近?”
風暮寒脣角緊抿成一條細線,銳利的好似刀鋒一般,“爲夫有些後悔了。”他斬得斷萬人首級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但唯獨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葉芷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後悔也晚了,今晚你到書房睡去!”
第445章 做戲,半夜肚子疼 加更,肖白白,楊_溫馨 兩巧克力
馬車一路回了攝政王府。
葉芷蔚故意在車裡多待了會,讓風暮寒先下了車。
等到她下車時,風暮寒早就先進府去了。
“王爺呢?”葉芷蔚故意問川明。
川明正滿腹狐疑,平時自家主子怎麼也不可能自己下車就走了,今天這是怎麼了。竟把王妃一個人丟在這。
“王爺回書房去了。”川明道,“說是有些朝中事務還沒有處理完,就連新來的主薄李公子也留在書房裡,沒來得及回去。只怕是晚上又要通宵達旦……”
葉芷蔚輕輕點頭,“王爺若是問起,就說我先回去休息了。”
“是。”
葉芷蔚獨自離開了。
站在川明身後的幾名近衛軍小聲道:“莫不是王爺跟王妃吵架了?剛纔進宮時還好好的……”
“都給我閉嘴!”川明沉聲喝道,“不想要腦袋了?”
衆人嚇的全都禁了聲,就算王爺跟王妃真的吵了架,也不是他們能在背後議論的。
川明帶人去了書房。
風暮寒正埋頭坐在桌案後翻閱奏章,連衣裳也沒來得及換,只將外面的狐裘丟在一邊。
文秀書生木修巖也在書房裡,提筆奮筆疾書。
李甲才進府做了主薄,這書房還是第一次來,本以爲會是個輕鬆的活,沒想到大半夜卻被人從家裡揪出來,連夜幫着抄寫整理卷宗。
風暮寒頭也不擡將幾份卷宗丟過去。池肝匠劃。
木修巖一語不發的接過。
李甲忙碌之餘偷眼望向風暮寒。又轉頭見木修巖不苟言笑的坐在那裡,於是小聲道:“咱們要抄寫到何時?”
“全部抄寫完畢。”
“還有多少?”
“喏。”木修巖頭也不擡,隨手一指。
李甲轉過頭去,只覺一下子頭大如鬥:一邊的地上堆滿了卷宗。足有一人多高。
“這……這麼多……”
風暮寒突然擡起頭來,目光犀利的掃向這邊。
李甲嚇的一縮肩膀,乖乖的坐回去,繼續埋頭抄寫。
風暮寒眸光收回,落在面前的奏章上面,可是半天過去了,卻連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不過他在桌案後危襟正坐的模樣,任誰也不敢相信,此時此刻,這位攝政王正在光明正大的走神。
葉芷蔚回了院子,覺得身上有些冷,於是喚了小蓮燒了熱水,痛痛快快的泡了個熱水浴。
小蓮送了替換的衣裳進來道:“王爺還沒回來。要不要留門?”
“不用了。”洗漱已畢,葉芷蔚直接爬上了牀,“王爺晚上要在書房忙政事,咱們先睡吧。”
小蓮有些意外。不過葉芷蔚已經睡下了,她也不好再問什麼,只好熄了燈,輕輕反手關了房門。
也許是風暮寒不在身邊的關係,葉芷蔚覺得被子好像有些薄,她縮起身體,可是翻了半天身也沒睡着,想再加層毯子,又不想去叫小蓮進來。
迷迷糊糊中覺得肚子有些疼,醒過來時一臉的冷汗。
她這時纔想着應該去叫小蓮,可是剛坐起來又覺得不疼了,於是她又躺回去。
可是才睡了沒一會又開始疼。
這麼一連折騰了幾次,她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
“小蓮……”葉芷蔚捂着肚子坐起來。
小蓮推開門,“王妃?”
“快……你去把崔先生找來……”腹部陣陣悶痛,讓她有些心驚肉跳的。
“王妃,您怎麼了……”小蓮見狀也有些慌了。
“沒事,你快去找崔先生過來,別驚動其他人。”葉芷蔚囑咐道。
“好……奴婢這就去……”小蓮慌慌張張往外跑。
院裡夜值的近衛軍見小蓮大半夜跑出來不由好奇道:“小蓮姑娘這是要去哪?”
“我……我要出去趟……”小蓮支支吾吾。
“大半夜怎麼連個燈籠也不拿。”一名近衛軍奇怪道。
“啊!”小蓮這纔想起來,轉身想回去拿燈籠。
“小蓮姑娘想去哪裡,我們這裡有燈籠。”他們夜值房裡常備有這種東西。
“我要去崔先生那裡。”小蓮道。
幾名近衛軍詫異的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
“我替小蓮姑娘跑一趟吧。”一名近衛軍道,“王妃身邊不好離了人。”
“既然這樣,我先謝謝這位大哥了。”小蓮也有些不放心葉芷蔚一個人留在屋裡。
見小蓮回身進屋,那名近衛軍低聲吩咐身邊人道:“你去……跟侍衛統領說下,我去請崔先生過來。”
幾人動行迅速,很快分頭行動。
川明剛剛在書房外安排完夜間的守衛,忽見王妃院裡的近衛軍急急趕來。
川明不由得一皺眉,“怎麼回事?”他迎上前攔住那人。
“是王妃……”那人跑的氣喘吁吁,“剛纔王妃屋裡的小蓮姑娘慌慌張張的出來去找崔先生。”
川明心裡咯噔一下,“是王妃吩咐的麼?”
“屬下不知……”那近衛軍回稟,“不過小蓮姑娘支支吾吾的,想來是王妃吩咐,不讓我們知道。”
川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有事速速報來。”
“是。”
那名近衛軍返身回去了。
川明站在那裡猶豫了片刻,剛纔從宮裡回來時,主子跟王妃間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在這節骨眼上,他進去提這事會不會惹了主子不悅。
他一邊想着,一邊回身進了書房。
風暮寒埋首盯着面前的奏章,半天一動不動。
川明的心裡不由得一動,“王爺。”他低低喚了聲。
風暮寒仍是一動不動。
川明只得提高了聲音,木修巖與李甲全都擡頭向他這邊看過來。
“何事?”風暮寒這才擡起頭來。
川明幾步來到風暮寒身邊,俯身湊過去,低聲道:“剛纔王妃院子的丫鬟半夜跑出去尋了崔先生……哎?”
川明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只見風暮寒猛地站起身,像陣風似的衝了出去。
川明愣了愣,只好快步跟上。
李甲好奇的問木修巖道:“木兄,不知發生了何事,攝政王竟走的這麼急。”
木修巖面無表情的低頭繼續奮筆疾書,也不搭理他。
李甲自討了個沒趣,但卻不死心,時不時伸長脖子偷眼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