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程鳴指着涼亭外的那些尚未開放的花對葉芷蔚道:“葉小姐可知此花爲何尚未開放?”
葉芷蔚雖然極不想跟這傢伙說話,但此時身邊聚着不少人,衆目睽睽之下,想必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於是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但見碧綠狹長的葉間綴滿鮮紅的花苞。雖然此時尚未開放,但已可以讓人想像到這些花要是全部開放,應該是極爲熱烈非凡的景象。木諷長亡。
沒等葉芷蔚開口,對面明珠搶先道:“莫非閆將軍知道它們爲何沒有開花?”
閆程鳴微微一笑,“只因時機未到。”
明珠眸光微閃,“難道今天我們是賞不到花了?”
太子突然在一旁道:“此花名爲夜落金錢,乃是外邦進貢之物,母后全賞了本太子,培育多時,總算是能在今日開花了。”
不少人聽太子所言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此花今日便會開放?”
太子點頭,“唯有今日,待開過後便會凋謝。”
有女眷發出嘆息之聲。
“如此美麗的花只開放一日便要凋謝。未免太過可惜了。”閆程鳴鷹目看向葉芷蔚,“葉三小姐說是也不是?”
葉芷蔚淡淡一笑。“哪怕只得一日盛放,也不枉它來人間走一遭。”
“看來葉小姐是不肯改變主意了?”閆程鳴別有深意道。
葉芷蔚裝起了糊塗,“閆將軍在說什麼,我們剛纔不是在談花麼,怎麼你說的話我聽不明白?”
明珠見他們二人竊竊私語,臉上變顏變色的,於是提議道:“不如我們飲酒賞花。”
太子擊掌三聲,立即有下人端上美酒,配菜卻都是些爽口的小菜,葉芷蔚看了不禁啞然失笑,那些小菜居然全是出自蜀香園的。
有侍從取來酒具,葉芷蔚見了起身道:“我不善飲,還是去跟堂姐她們賞花好了。”
涼亭不少女眷三五結伴賞花。
明珠擔心葉芷蔚走了。急忙道:“不過是應個景而已,你現在走了多沒趣。”
葉芷蔚打量了下週圍,留在這裡的女眷只有她跟明珠,而明珠又是男子裝扮,如此一來到顯得她分外惹眼。
太子臉上帶着和善的微笑,勸道:“葉小姐不要走了,待到正午時分這些花就該開了,莫要錯過了好時節。”
衆人齊聲附和,一旁侍從手腳麻利的將她面前的酒盞斟滿。
不知誰嚷着,“不如以花做酒令如何?”留在這裡的人多是爲附風雅,全都叫起好來。
太子先端起酒盞,道:“沙上草閣柳新暗,城邊野池蓮欲紅。”
閆程鳴想了想,道:“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葉芷蔚不禁暗暗詫異。沒想到這閆程鳴竟也會吟幾句詩。
酒令轉了一圈,只有幾個人被罰了酒,明珠不耐煩道:“換大杯吧。”
有侍從馬上送來大杯子。
不少人見了暗自咂舌,這麼大的杯子只怕三杯酒下肚就要醉了。
明珠看向葉芷蔚酸溜溜道,“聽聞葉小姐才貌雙絕,不然皇上也不會爲你與世子哥哥賜婚,不如你就以這涼亭外的月落金錢爲題,做詩如何?”
葉芷蔚望着涼亭外的月落金錢,脣角翹了翹,“爲何唯獨我要以物爲題做詩,明珠公主莫非是想爲難我?”
明珠笑道:“怎麼會,我只是有感而發。葉小姐若是不會做詩,只需將酒飲了便是。”
葉芷蔚盯着那酒杯,她酒量倒是沒問題,只不過太子的酒,向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可不敢冒風險。
就在這時,涼亭外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綠衣紅妝滿院春,疑是天女夜入堂。”
“好詩!”有人讚道。
衆人齊齊循聲望去,但見一襲月牙白衣袍自夜落金錢的花叢中閃出。
此時,已臨近正午時分,夜落金錢全都微微張開花苞,大紅色的花朵張開後恰如一枚金錢,其色豔麗誘人,更襯那一襲白衣更雪。
明珠面色不由得一紅,嬌聲喚了句:“世子哥哥……”
南王世子風暮寒帶着青衣走進涼亭。
太子與閆程鳴眸光同時一凌,其他衆人紛紛身起施禮,風暮寒只掃了他們一眼,根本沒有回禮的打算。
明珠殷勤道:“世子哥哥這邊坐。”說着她起身將旁邊的位子讓出來。
風暮寒沒有理會明珠,而是徑自來到葉芷蔚的另一側坐了。
明珠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太子不易覺察的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腳,她這才忍氣吞聲的坐了回去。
“世子纔剛剛回京覆命,如何得空到這裡來了?”太子故作好奇道,他可沒有向南王府發出帖子,這傢伙也算是不請自來了。
“順路而已。”風暮寒語氣幽幽,依然是那副拒人千里的冰冷態度,不過葉芷蔚卻瞧得出,他的氣勢比過去要弱些,想必從回京他就沒得休息,這時也不知是不是硬撐着過來,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
既然人都來了,太子也總不能把他趕出去,只得讓侍從倒酒,衆人又重新行起酒令。
不過卻因着風暮寒坐在這裡的關係,每次酒令落到葉芷蔚的身上,都會被他擋回去,就算有人不服氣也不敢說什麼。
閆程鳴忍不住冷笑道:“世子今日莫非是擔心葉三小姐纔過來的吧?還沒過門就看得這麼緊,沒想到世子竟是個懼內之人。”
此言一出,行酒令的人嚇的全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竟敢當面諷刺南王世子懼內……想來這閆程鳴也是夠狂妄了。
衆人都以爲南王世子定會動怒,可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風暮寒坐在那裡,鳳眸微眯,神色從容。
“還沒過門自然要看緊了,不然弄丟了本世子可是會心疼的。”
此言一出,衆人一片譁然。
誰也不曾見過南王世子對女子有如此上心的時候,以前他宮中赴宴時,就算有傾慕於他的女子故意跌倒在他面前,他也是視而不見的。
明珠氣的險起跳起來。
太子眸光微閃,親自拿起酒壺,“既然葉小姐不善酒力,那便只飲這一杯好了,省得世子怪我們難爲葉小姐。”
說罷伸手過來要替葉芷蔚倒酒。
眼瞅着酒壺裡的酒水就要倒進葉芷蔚面前的酒盞內,風暮寒突然伸出手來,抓住了太子手中的酒壺。
第219章 互斟酒,賞花品酒又惹事端 加更,糖分+_+兩巧克力!!
風暮寒伸出手來,正好抓住了太子手中的酒壺。
太子臉上帶着笑,緊緊抓着酒壺不肯鬆手,風暮寒也不放手,結果兩人就這樣僵持在那。
明珠目光閃爍。插言道:“太子哥哥都能幫葉小姐斟酒,世子哥哥能不能幫我也倒一杯酒?”
未待風暮寒開口,太子笑道:“這點小事,世子當然不會拒絕,待本太子先替葉小姐斟滿此杯。”說着他也不顧風暮寒是否將手拿開,直接將壺口傾斜,酒水落入葉芷蔚的杯中。
葉芷蔚擡頭飛快的看了一眼風暮寒。
只見他神色如常,心中頓時大定。
太子見葉芷蔚杯中酒滿,這才鬆開酒壺。
“世子哥哥……”明珠笑嘻嘻的將她的杯子向他這邊移了移。
風暮寒一語不發,竟真的抓着那酒壺替明珠倒了一杯酒,只把明珠喜的芳心雀躍,眉眼中掩飾不住的喜色。
太子端起酒杯,大家一同共飲了一杯。
葉芷蔚也將杯裡酒喝了。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快看。花開了!”
衆人轉頭看向涼亭外,只見夜落金錢全都展開花瓣,涼亭外霎時間陷入一片豔麗的緋紅當中。
不少女眷走到花間。流連嬉戲,氣氛漸漸熱烈起來,不少人忘記了飲酒,全都跑到涼亭外賞花去了,就連閆程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葉芷蔚規規矩矩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這種場合,她越少行動就越少招惹麻煩。
明珠不斷用帕子擦着臉上的汗,似乎很熱,她時不時轉向葉芷蔚這邊,偷眼去瞧她的臉色,心中暗忖:爲何她還不醉?剛纔太子哥哥的那杯酒可是加了不一樣的東西……
葉芷蔚被明珠目光盯的背後陣陣發毛,開始明珠還掩飾着自己的意圖,到了後來。起舞電子書衆人的注意力全都在那開放的夜落金錢上,誰也不曾注意到明珠目光灼灼,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盯着葉芷蔚。
葉芷蔚擡起衣袖,擦了擦額角,緩緩起身。
風暮寒鳳眸掃過來,葉芷蔚微微欠身,“剛纔酒水喝的有些多……”
風暮寒沒說什麼,看着她走出涼亭。
明珠見葉芷蔚走了。露出興奮的神色來,想伸手去拉風暮寒的衣袖,卻見對方臉色瞬間冰冷下來,只好惺惺將手縮了回去。
又坐了會,明珠沉不住氣了,起身嘟囔道:“這裡太熱,我出去涼快涼快。”
這時涼亭裡大部分人都出去賞花去了,葉容與幾次想靠前跟太子套近乎,可是就算他是鎮國公府大少爺的身份,可是說到底,他還是個庶出的。
這種場合,根本就說不上話。
隨着正午的陽光越來越烈,夜落金錢盛放的也越發豔麗起來,不少人耐不住太陽炙烤,紛紛回了涼亭。
太子讓人重新擺酒,換了新的杯盞與酒菜。
這時不知誰說了句:“閆將軍哪裡去了?”
太子似笑非笑看了一眼風暮寒,道:“剛纔他還坐在這裡的……對了,他剛出去不久後葉小姐便也出去了。”
風暮寒鳳眸眯了眯,狹長的眼尾逸出一抹寒光。
衆人又飲了幾輪,這時葉芷蔚自涼亭走進來,沉默的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太子眼中露出一絲驚詫,“不知葉小姐剛纔去了哪裡,爲何這麼久纔回來?”木丸節技。
葉芷蔚垂下臉來,似乎極爲害羞的扭着手帕,“只是出去走了走……”
太子見狀臉上笑意越發明顯,“這院子今日來的客人不少,葉小姐無事不要到處亂走,以免撞到什麼人……都是吃了酒的,有些事還真不說好……”
葉芷蔚心中小人豎起中指,細心的問候了一遍太子的祖宗十八代,面上卻露出一副心虛的模樣,“是……太子殿下說的是,剛纔路過假山邊的荷池,還險些嚇壞了我,閆將軍在那裡……”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低的聽不見了。
“哦?葉小姐剛纔看到閆將軍了?”太子追問道,“爲何沒與閆將軍一同回來?”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在了葉芷蔚的身上。
葉芷蔚頭埋的更低了,幾乎要垂到桌子下面去,除了坐在她身邊的風暮寒能看到她乾淨的側臉外,其餘人都以爲她在哭。
“我……我……”她抽抽搭搭的,支吾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說出來。
風暮寒突然將酒盞往桌上一擲,冷冷道,“若是覺得身子不適便先回去吧,本世子正好順路……”說着他似乎準備站起身。
“且慢!”太子怎甘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即起身阻攔,“葉小姐莫要害怕,受了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自有本太子給你做主。”
葉芷蔚用帕子遮着臉,“那種事……怎好說出來……”
“葉小姐莫怕,儘管說,這裡有這麼多人,自會給你主持公道。”太子興奮的臉都紅了,他非常想知道一會待葉芷蔚說出真相後,風暮寒的那張臉,該會有怎樣的表情。
“我……我好怕,我看到閆將軍在跟明珠公主在假山後面……”葉芷蔚身子瑟瑟發抖,好像終於持不住,倒了下來。
風暮寒順勢接住了她的身體,用衣袖遮住了她的臉。
“我都看到了……他們會不會殺了我滅口……”她縮在風暮寒的懷裡嚶嚶的哭。
葉芷蔚剛纔這話只說了一半,閆將軍與明珠公主在假山後面……
然後怎麼樣了?
衆人大眼瞪小眼。
太子也愣住了,忽地冷了臉,道:“葉小姐,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
葉芷蔚只顧着埋頭在風暮寒的懷裡哭,連頭也不擡。
風暮寒這時倒也好耐性,憑她揪着自己月牙白的袍子,在場不少女眷全都驚得合不攏嘴。
以前不少人都曾聽說過南王世子不近女色,有一年外國使節進獻的美女替他斟酒時故意蹭了他的衣袖,結果他當場退席,更衣去了。
太子正想繼續質問下去,就在這時,自涼亭外急匆匆進來一名侍衛,在太子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太子突然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就連招呼也不打,徑自跟着那侍衛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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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裡衆人見太子不辭而別,全都面面相覷。
有些人向外面探出頭來,坐立不安,總覺得外面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想跟着去看熱鬧。卻又擔心會傷了太子的顏面。
有些明白人立時就將剛纔葉芷蔚的話與這事聯繫起來:閆將軍跟明珠公主……
人們偷眼去看葉芷蔚,卻見她被風暮寒用衣袖遮住了臉,根本看不清她此時臉上的表情。
不知誰說了句:“這悶得很,還是出去透透氣的好。”
有人站起身,出了涼亭。
有了第一個,便有第二個,人的好奇心便是這樣,只要有人引頭,便一發不可收拾,不一會功夫,涼亭裡只剩下了風暮寒跟葉芷蔚。
本來有幾個人並不想過去湊熱鬧,怎奈他們坐在這裡無法承受對面南王世子那刀子似的目光,只得硬着頭皮跑出來挨太陽曬。
“總算清靜了。”葉芷蔚長舒一口氣。自風暮寒的懷裡擡起頭來,鬼頭鬼腦的左右張望着,就像一隻剛從地洞裡冒出頭來的小狐狸。
風暮寒薄脣緊抿。但嘴角卻忍不住上翹。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只能裝病提前退席了。”她吐了吐小舌頭。
風暮寒看着她,冰冷的神色放緩了些,“待散席時本世子送你回去。”
“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夫綱不震?”葉芷蔚取笑道。
風暮寒無聲冷笑,“只怕今日閆將軍是沒空再打你的主意了。”
葉芷蔚咯咯笑起來,“你怎麼知道他們的打算?”
從太子提出要給她斟酒時。800她就覺出事情不對來了。
“那隻酒壺……”風暮寒眸光掃過桌上的酒壺,不屑道,“那是宮裡纔有的物件,八寶轉心壺,裡面藏有暗格,一面酒水是正常的,一面卻是加了料的。”
剛纔他與太子一同握住酒壺時,他用內力強行將壺裡的機關調轉。將無毒的一面轉給了葉芷蔚,後來他倒給明珠的酒卻是加了料的。
“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跟去看熱鬧?”葉芷蔚笑眯眯的。
“你想去?”
“都說守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我們這也算是做了好事一件。”木司肝扛。
風暮寒無聲輕笑,站起身來,葉芷蔚跟在他身後,兩人出了涼亭。
假山池後。明珠臉色緋紅,衣衫散亂的躺在那裡,時不時發出的嬌吟之聲聽得衆人連腳指尖都酥了。
太子黑着臉,瞪着剛剛穿好衣裳的閆程鳴,“你打算如何交待此事?”
閆程鳴一臉無辜,“殿下,我也沒想到過來的人會是公主,她剛一冒頭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她就將我……”閆程鳴撩起衣袖,露出口腕上的一處清晰的齒痕,“其實吃虧的人是我……”
“住口!”太子氣的頭上青筋亂跳。
這時遠遠的,有不少人向這邊靠過來。
太子對身邊的侍衛喝道:“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些把人攔住!”
侍衛立即迎上前,攔住了衆人的去路。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心裡越發的確定閆程鳴與公主定是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就在這時,風暮寒帶着葉芷蔚從小路上過來,理也不理那侍衛,徑自越過他走了過去。
侍衛上前一步想要阻攔,風暮寒鳳眸斜睇,一眼掃過去,只嚇得那侍衛呆在原地。
趁着這功夫,風暮寒帶着葉芷蔚走了過去。
身後衆人見了,紛紛緊隨其後,那侍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向着假山而去。
只把他嚇的頭上冷汗直冒,心知今天這差事算是辦砸了,弄不好太子會要了他的命。
太子這邊正在跟閆程鳴發火,突然就見身後來了一大羣人,一個個眼睛冒着綠光,興奮的向假山這邊望過來。
那侍衛垂頭喪氣的跟在人羣后面,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子氣的一腳踹過去,那侍衛不敢躲閃,只能硬挺着。
“太子殿下莫要動怒,還是先讓人照顧着公主纔是正理。”風暮寒幽幽道。
太子扭頭一看,明珠不知什麼時候從假山後爬了出來,猛地撲到了閆程鳴的背上,雙手又抓又撓,半閉着眼睛,嘴裡不斷的嚷着,“快來服侍本宮……”
閆程鳴一臉痛苦之色,瞥見躲在人羣后的葉芷蔚時,眼底光華一閃,但很快他便低下頭來。
他是個懂得取捨之人,他剛纔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可是好獵人向來不會空手而歸,他總要抓住些什麼,也算是不枉他白忙活一場。
想到這裡,他立時跪了下去,垂首道:“太子殿下,事已至此,末將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還請殿下成全,末將願意負責。”
明珠好歹也是個公主,又是受皇后寵愛的,娶了她也不算太賠。
太子伸手將明珠從閆程鳴的背上拉開,誰知明珠這會神志不清,一把反抱上了太子的脖子,張嘴向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太子尖叫一聲,閆程鳴與身邊的侍衛連忙上前解救,衆人拉扯了好一會,好不容易纔將太子與明珠分開。
太子的脖子上見了血,明珠卻放肆的大笑,將自己原本就不多的衣裳全都扯爛了。
“快……把她給我帶下去!”太子鐵青着臉,眼中不斷冒出森森寒氣,他想殺人,可是卻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對象。
因爲今天這場局本就是他安排的。
原本葉芷蔚喝了他斟的酒後會發熱,身子不舒服,他安排了下人到時引她到假山荷池邊去涼快,閆程鳴就等在那裡。
事成之後,葉芷蔚與風暮寒的婚事便算是徹底告吹,這樣閆程鳴就能順順利利的將葉芷蔚娶到手裡了。
可是他千算萬算,獨獨沒有算到他的這位好皇妹,也是個不省心的主。不知爲何,竟是她喝了那杯加了料了酒,而且還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他能想象到,明珠其實是想來看葉芷蔚的笑話的,可是最後,她自己卻反成了最大的笑話。
皇后長久以來,一直爲風暮寒準備的這顆棋子,算是完全的失去了作用。
太子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精心安排的局,就這樣被了攪了。
可是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那加了料的酒是怎麼跑進明珠杯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