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百年滄桑

“師傅……你這是?”我驚訝道。

“我已猜到此人的身份!特請了兩位洋同志前來助陣!”斯莉莉衝過來,把大蒜串兒丟在了陸小曼胸口,“咦?怎麼不害怕的?”

那個拎着水的洋同志。繞着病牀轉圈兒,不停地把水倒在手上,往陸小曼身上淋,不過淋了幾下,見陸小曼一點反應沒有,也停了下來,疑惑不解。

還是那個拿十字架的洋同志比較機智,唸完咒語之後,直接跳過來,掄起十字架就砸向陸小曼的腦袋,當然,被白百合的哭喪棒一下擊飛!洋同志驚恐地看着白百合,揉着手腕退到了斯莉莉身後。團醫節圾。

“網上說是這麼對付吸血鬼的啊……”斯莉莉不解道。妲己在一旁噗嗤樂了:“那都是西方政府愚民的東西,你居然也信!”

說着,妲己拉開了窗簾,陽光瀉向病牀,陸小曼痛苦地閉上眼,把頭扭了過去!

妲己又拉上了窗簾:“不過怕陽光倒是真的!”

“怎麼木有變成灰兒呢……”十字架洋同志用蹩腳的中文嘟囔了一句。

“師傅哪兒請來的這倆位逗比,讓他們出去吧,太丟人了……”我貼耳對斯莉莉說。

“哦。”斯莉莉尷尬地揮手,兩位洋同志出去了。

“小曼,這是我們國氨部十七處的處長,斯莉莉同志。”我介紹道。

“首長好!”陸小曼掙扎了一下,當然沒有起來。

“解開卡扣。”我對護士說,護士戰戰兢兢地解開了卡扣,趕緊閃到一邊,陸小曼慢慢坐了起來。除了白百合和我,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師傅,要送回總部吧?”我給斯莉莉擠了擠眼睛,這麼個燙手的山芋,我可不要!

“特製的籠子還在路上……”斯莉莉小聲說。

靠,居然用籠子裝?還真當動物啊!陸小曼不反。也被你們給逼反了!

“師傅,別上刑具,她發飆起來,這位白大人都擋不住!”我看向白無常。

斯莉莉這時才發現白百合,眼色突然一變,刷地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遙控器。指向白百合!敢情她剛纔注意力都在陸小曼身上,連白百合的異常氣息都沒有關注到!

白百何不甘示弱,也將哭喪棒指向斯莉莉,妲己趕緊站在兩人中間:“別誤會!別誤會,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嫂……她會動你的!”斯莉莉憤憤道。

“已經拿下了!”妲己挑了挑眉毛,用手摸了摸自己襠部!

斯莉莉眼睛掙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我點了點頭,唉,太亂套了,我現在每次睡覺醒來,都得先想一圈,我是誰,有幾個身份,見到什麼人,應該把自己當做什麼身份,這樣纔不會出錯!

我現在到底是什麼人?首先,是個男人,嗯,又是個女人,是個大一新生,又是個大二學生,是青幫元老,是連市長做上賓,是國家機關公務人員,是紫陽門第二十九代弟子,是陰間潛陽使,是蚩尤轉世,是妲己的替身,是……

總之,我是白浩!

“算了,我決定了,不帶她回總部,”斯莉莉終於恢復正常,背起手,“反正當年的文件早已銷燬,我調這位同志的資料,查無此人!”

“怎麼會呢,”陸小曼聽出來了,“去問問伍豪不就知道了!”

“伍豪是誰?”斯莉莉疑惑道。

“周總裡……”我說。

“操……”斯莉莉禁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不是對他不敬,是因爲太敬仰,才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想必當年,伍豪叱吒國統區的時候,還是個年輕大帥哥呢!

“小曼同志,實話告訴你吧,伍豪同志已經去世50年了。”我大概算了算,那一年三大偉人去世,糖山大地震,距今剛好五十年。

“啊!伍豪去世……五十年?那現在是什麼年份?”陸小曼驚道。

“2026年。”我淡淡地說。

陸小曼的瞳孔驟然變大了幾分!

“節哀順變。”我衝着帝都方向鞠了一躬。

“首長,可以帶我去伍豪墓前,爲他獻一束花麼?”陸小曼看上去特別傷心,頹廢地說。

“總裡有墓地麼?”我皺眉問斯莉莉。

“……沒聽說過啊。”

“稍等片刻。”我掏出手機,百度了一下,擦,還真沒有墓地,按照他的遺囑,遺體火化之後,骨灰分別撒在了帝都密雲水庫、天京梅河口以及黃河入海口,什麼都沒留。

我給斯莉莉看了一下,斯莉莉點了點頭:“也對,總裡是水屬性,死後歸於活水,也算是迴歸本源了……咦,我突然想起來,有個總裡紀念館,在他老家,江南省懷安市。”

“去哪兒行麼?”我轉向陸小曼,剛纔我和斯莉莉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陸小曼無奈地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我、妲己、白百合、斯莉莉全陪着陸小曼,開兩臺車奔赴懷安,斯莉莉聯繫上了江南省國氨部負責人,讓那邊準備一下,閉館接待!

第二天早上到達懷安,剛好下雨,不用懼怕陽光,一行人在館長以及兩位省國氨廳領導的陪同下,參觀了紀念館。整個過程,陸小曼依照我的吩咐,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在總裡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一張照片前,陸小曼站了足有半個小時,眼中流淌出殷紅色的液體,我趕緊支開了館長和省國氨廳的人,讓她哭個夠吧!

參觀完紀念館,國氨廳給安排了酒店休息。我陪着陸小曼(放心,我隨身帶着血漿呢)在房間裡,給她講述從她“死”之後一直到現在的歷史變遷(路上斯莉莉開車,我一直百度惡補近代史來着),讓她逐漸融入現代世界。

她只記得自己犧牲在1928年,是奉伍豪之命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遭遇強敵,被亂槍打死在街頭!

“亂槍打死?你會怕子彈麼?”我疑惑道。

“呵,”陸小曼苦笑一聲,“是三挺事先埋伏好的加特林機槍!把我完全打碎了!”

“啊!那你怎麼完好無損?”我大膽地戳了戳她的肩膀。

“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所以首長之前問我爲何躺在那個棺材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嗯……”看來這裡還有故事啊!

“小曼,下步你作何打算?”我問,對於這樣一個革命先烈,有功之臣,我不相信國家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把她給除掉!萬一上頭真的有這個心思,那我只好擅自把她給放歸山林了!

“我是一名預備擋員!”陸小曼起身,舉起拳頭,堅定地說,“如果組織不嫌棄我的話,我願意繼續爲組織效力,無論在何崗位,無論執行多麼危險的任務,堅決服從組織安排,請組織繼續考驗我!”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激動地抓住她的拳頭放了下來,“我會向組織建議給予你轉正,給你新的身份!給你應該有的名分!對了,你入擋介紹人是誰?”

我雖然是個學渣,但因爲在青幫混,高三就設法在學校入了擋,別忘了青幫第一條幫規!這是信仰,與貪腐什麼的亂象無關!所以我當然知道入當需要兩個介紹人。

“一個是伍豪,另一個,叫顧瞬章。”

“顧瞬章是誰?”我問。

“當時特科三科的科長。”陸小曼說,“我就是在去行刺他家屬的路上,遭到的埋伏!”

“行刺他家屬?”我驚訝道,“難道顧叛變了?”

陸小曼點了點頭。

“禍不及家人啊,怎麼還帶這麼玩兒的,誰讓你乾的?”我疑惑道,這也不是我擋的風格啊!

“……伍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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