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程送走蕭北風,回來看着這幾粒築基丹。彭程不管是傻還是愚,他畢竟是個孩子,好奇心很強,拿起一粒築基丹放在嘴裡,覺得沒有啥特殊味道,和他媽媽平常給的藥丸沒啥兩樣,咽口吐沫就把這粒築基丹“咕咚”嚥下去。然後,拿着另外一粒築基丹送到小翠嘴邊,嘴裡說着:“好吃、好吃!”
小翠其實已經看着彭程把那粒築基丹吃了,沒想到彭程竟然把另一粒築基丹送到自己嘴邊,小翠動彈不得,又不敢張嘴,因爲張開嘴,彭程會毫不猶豫地把築基丹放到她嘴裡。小翠自然知道彭程沒有惡意,只是他認爲是藥就是好東西,所以纔給她吃。小翠把嘴閉的緊緊的,向他使勁地眨眼睛。這些表情,彭程似乎明白了。“哦,對了,你是女的,老人家告訴女人不能吃,吃了會死人的。”說完,把築基丹重新拿了回來,說道:“還是我吃吧,別給你吃了。”
小翠聽彭程這句話心裡便是一驚,竟然從嗓子裡冒出一個字“別!”。可這話還是晚了,彭程已經把築基丹扔進嘴裡。小翠從嗓子裡冒出這個字,彭程不禁高興地“啊”了一聲,這一聲不要緊,那顆築基丹正好順着“啊”的一聲“咕咚”又咽下去了。
第一顆築基丹彭程吃下去感覺不太大,只是覺得胸口有點發熱。可是隨着這第二顆下肚,彭程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了,腿腳也不怎麼好使了。說話間,彭程一頭栽倒在地上。
小翠知道大事不好,剛纔冒出那個“別”字純屬着急後的一股急勁。這次眼睜睜地看着彭程吃了築基丹,又栽倒在地上。躺在那裡是乾着急,動彈不得,發不出聲音。有人講了,沒有別人嗎?你還真說對了,還真沒有別人,因爲宋富貴嚴禁別人入內,害怕加害彭程和小翠,發生的這一切外面的人根本就無從知曉。
彭程開始的時候,在地上疼的左右翻滾,衣服被汗水都溼透了。小翠平躺着看不着,但是能聽到彭程喘息聲凝重,說不出話來,似乎有痰在喉嚨出堵着,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又過了一會,彭程不僅僅是腹中疼痛,似乎烈火燒身,有無數的火舌在吞噬着他整個身體,從腳一直往上燒。當彭程感覺燒到頭部的時候,實在無法忍受,他內心徹底被擊敗了,這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死”,他先是用手猛擊頭部,結果無濟於事。接着用頭猛擊地面,非但沒有弄死自己,反而地面被砸出一個坑。彭程此時真正體驗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後來他開始用手撕扯自己的胸口,手無意間摸到了蕭北風給他的另一粒藥。彭程雖然疼得這樣,但是腦子卻異常的清晰,他想起了蕭北風給他這粒藥時說的話,“兩粒一起吃會死人的。”彭程別看看着傻,但是賬還是算清了,“兩粒能死人,那麼三粒吃下去,不就死的更快了嗎?”想到這裡毫不猶豫地把第三粒築基丹吞了下去,吃這粒藥也是彭程實在難以承受這種痛苦。隨着這粒藥進肚,只見彭程雙腿一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頓時沒有了氣息。
小翠聽着彭程在地上折騰,心裡如萬箭穿心,但是自己乾着急沒有辦法,她堅信這麼善良的人不會有事的,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彭程在地上突然沒有了聲音。小翠心裡咯噔一下,她仔細地捕捉着任何一點聲音,整個屋子靜了下來,彷彿時間停滯了一般。
小翠想喊一句,但是就是喊不出來,此時她多希望從外面進來一個人。此時她多希望傻黑在這個房間,可是傻黑正在隔壁房間,小翠似乎能聽到傻黑打呼嚕的聲音。她多希望寄託在傻黑身上,希望傻黑能叫幾聲,把外面的人引進來,可是傻黑似乎沒有聽到這間屋裡發生的事。
小翠絕望了,她猜想彭程這次估計是無回天之力,小翠此時心裡想的只有彭程,彭程那赤誠的言行一遍遍地在腦海閃現,淚水順着眼角肆意地流淌。
約摸半個時辰的時間,小翠臉色逐漸有了笑容,似乎得到了解脫。“這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這也是我最好的結局。”小翠心裡忽然閃現一個念頭,“世間我不能陪你,那陰間不會有人能阻擋我和你在一起!”
此時小翠橫下一條心,如果彭程走了,她不會再留戀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她絕不會一個人苟且偷生在這個世界上。
這麼一想,小翠反而鎮定了許多,竟然有了少許的微笑。這微笑裡包含了多少無奈,多少心酸,沒有這樣經歷的人是無法體驗到的。
小翠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彭程變成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彭程新郎的裝束,正準備結婚,新娘好像是自己,兩個人手拉手要拜堂,可是第一拜下去,再擡頭,她發現新娘竟然不是自己了。這時,她心裡似乎被人偷走一般,奔跑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裡,跑了一會,感覺腿像灌了鉛一樣,又似乎有人把自己的腳捆住了,動彈不得。她趴在地上,大聲地呼喊着,她感覺彭程就在眼見,可是就是看不到自己,於是她大聲地喊:“彭程、彭程”。
喊着喊着竟然把自己喊醒了,醒了後,她依然喊着彭程的名字,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能發出音了,更令她驚訝的是彭程就站在她的面前,站在那裡看着她。
小翠一時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她使勁地眨眨眼睛,然後,用盡全力地喊道:‘彭公子,彭公子,是你嗎?”這時只見眼前的彭程驚訝地看着自己,隨後便笑了起來,“好了,翠姐,你能說話了,太好了,能說話了!”
“真的,真的”,小翠激動地說話語無倫次。
“是真的,翠姐,你真的能說話了”彭程用手比劃着,看出彭程特別高興。
“不是,我說,真的是彭公子嗎、真的是你嗎?”小翠更正說道。
“翠姐,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彭程!彭程!”彭程有點疑惑。
胡鬧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彭程和小翠能否擺脫胡鬧的魔手,請看下一章《生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