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唐睿一愣。
“你們到底想不想與我一起去松山基地?”鄧健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當然,不該說的一點沒提。
其實,在來的路上,鄧健心裡就有了一些計劃,內容很簡單,就是利用倖存者爲自己找晶核,因爲吸收晶核也可以提供能量,只是沒有殺喪屍和提煉黃金多。
“呵呵,鄧健同志,你看我們的槍支彈藥也不多,裝備也不好,我們怎麼去?估計走不了多遠就全完了。”唐睿其實很想和鄧健一起走的,但是他畢竟是個軍人,必須爲自己的弟兄們考慮。
鄧健直接開口道:“你們需要武器,我可以提供給你們,但我有個條件。”
“你能提供武器?”少校眉頭一皺。
“對,我能提供武器,但你們必須給我收集喪屍腦部的晶核。”
鄧健的提議,並沒有得到指揮官的答應,相反,聽說要獵殺喪屍,少校臉色變了。唐睿也搖搖頭:“只怕這個方法不可行,獵殺喪屍有風險,我們的士兵經不起折騰了,而且,收集的晶核,如何能換取武器食物?”
少校也點頭:“那羣倖存者已經這樣了,要他們面對喪屍,只怕會引起矛盾。”
鄧健沉默了,看來大家都怕死,他站了起來,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等到你們願意冒險的時候!”
鄧健走出客廳,他決定在寺廟裡留一段時間,唐睿怕糧食開支過大,鄧健主動要求軍隊不必分配食物給幽靈等人。
鄧健與唐睿兩人走出寺廟,望着那羣飢餓的倖存者,心有些沉重。
唐睿嘆息:“只怕用不了多久,我們的食物就真的消耗而盡,到時也真的要冒險去大城市搜索。只怕那樣會死許多人。”
鄧健淡淡道:“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將食物分配出去,相反,你只需保障安全,給倖存者提供居所,讓他們去找食物!”
唐睿一震,眉頭一皺:“只是我們是政府軍,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職責……”
鄧健冷笑道:“世界已經崩壞了,一個軍人不再肩負沉重責任,如果想活下去,就認清現實,從國家機構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吧,因爲末世裡沒有法律!”
唐睿猛的一震,陷入了深思中,鄧健又淡淡地道:“這羣倖存者恃着你們是軍人,就壓在你們身上,吃你們的,喝你們的,其實你們沒必要忍受這股氣!他們有手有腳,完全能自救,只需提供基本的安全保障,要吃要喝的就靠他們自己去找!這山嶺有野味、有野果、有山草,這些東西都能吃,只是他們賴在你們身上,根本就沒想過要自我動手。”
唐睿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門邊,默默地抽着煙,在思考着什麼。
鄧健沒有理會,他坐在改裝車上,閉眼靜靜地等待着。
唐睿是個聰明的人,他會知道怎樣做的。而鄧健只需等待,等待倖存者痛苦,等倖存者自力更生。當倖存者被軍隊放棄只能自行找吃時,鄧健的機會就來了,他很清楚飢餓的人會怎樣做,在飢餓面前,一塊麪包也能讓鬼推磨,更何況是人呢?所以到那時候,鄧健就能提出他的計劃……
他現在只需要等待。
唐睿自然也知道士兵們心裡的苦衷,但他現在還是狠不下心來。
倖存者完全沒有危機感,士兵的壓抑和繃着冷臉,並沒有讓倖存者警惕起來,相反,恃着他們是人民百姓,倖存者虎視眈眈地盯着士兵,眼裡全是懷疑,懷疑士兵私藏食物。
倖存者三兩成隊,討論着,他們語氣中全是抱怨,抱怨吃不飽、沒有安全、士兵沒有給他們最基本的保障……
有幾個毛毛躁躁的年輕人還懷疑道:“吃不飽,我都快要餓死了,我懷疑他們私藏着食物!”
“對對,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生龍活虎,一定是私飽腹肚!”
“食物都被他們收了起來,我們還吃個鳥!”
聲音越來越響,語氣越來越嚴厲,到最後,幾名年輕人站了起來,臉赤耳紅脖子粗似的喝道:“我們吃不飽,我們需要食物,你們是軍人,就要保障我們的生活權!”
他們一鬧,剩下的四五十多號倖存者也鬧了起來:“對,我們是人民,你們是人民的公僕,立即將私藏的食物交出來!”
“我們快餓死了,我們需要食物!”
倖存者死死盯着士兵,一個個臉色嚴厲:“食物,我們需要食物!”
士兵臉色越來越難看,少校還能壓抑着,他站了起來,儘量以平緩的語氣道:“大家請先別激動,稍安勿躁!食物已經全部分派出去了,我們是軍人,以人民的利益爲職責,絕對沒有私心。”
倖存者很討厭這種官調,一個個臉色難看極點:“絕對沒有私心?我們不信!”
“我看你根本不配做這個少校,你太無能了!”
少校臉色變了,而那羣士兵刷一聲全部站了起來,臉色異常的冷。
倖存者一驚,但恃着他們是人民百姓,爆發了怒火:“你們想幹什麼?我們纔是人民百姓,你們是我們的僕人,我們活着,你們就活着,我們死了,你們也受到制裁!”
“去你的制裁!”士兵終於爆發了怒火,一槍托狠狠地劈向眼前年輕人的額頭,頓時鮮血直流,那年輕人尖叫:“你敢打我,你們會受到制裁的!你們是人民的公僕!”
“去你的制裁,去你的公僕,末世了,世界崩壞,沒了國家,沒了法律,沒了軍隊,別再壓在我們頭上,食物是我們用生命換回來的,豈想搶走!你們這羣垃圾,別想壓在我們頭上!”
終於,士兵們爆發了出來,槍托狠狠地往倖存者劈去,倖存者也怒了,一拳頭擊向士兵,卻被對方打倒在地,他激烈叫喊:“等首長回來,你們就死定了!”
“他如果要懲罰我們,我們就叛變,媽的,我也忍夠了!我們用生命換回來的食物,你們休想佔有!”
說着,士兵一槍托往倖存者臉上擊去,頓時間,鮮血飛濺,倖存者整張臉都陷了下去。
改裝車上,鄧健面無表情地望着這一切,旁邊的李妍冰剛想動,卻被鄧健阻止了:“坐山觀虎鬥!”
而在此時,門外響起唐睿激烈的厲喝:“都給我住手!”
士兵們渾身一震,出於對上級的一種敬畏,他們停了下來,只是內心處有一股叛變的傾向。
“首長你回來得正好,準備槍斃了他們這羣叛變的垃圾!我們是人民,他們是公僕,竟然敢打我們!特別是那個少校,是他帶頭叛變的!”
倖存者見唐睿回來,眼睛紅了,指着士兵叫吼:“把他們都槍斃!他們是垃圾!”
可那羣士兵個個臉色嚴厲,死死盯着倖存者,準備上前撕殺!
而少校望向唐睿,他已經受夠這股屈氣了,一旦當唐睿爲倖存者出氣,他立即帶頭造反!
可此時,唐睿望了一眼改裝車裡的鄧健,開聲喝道:“所有幸存者都給我閉嘴!”
倖存者一震,連士兵也疑惑了起來:他們嚴厲的首長不是一直都爲民着想嗎?
待四周寂靜下來,唐睿道:“世界已經崩壞,整個國家已經被喪屍佔領,國家與政府已經崩潰,我們護送領導北上,卻遭遇喪屍襲擊,這幾天我一直試着聯繫上級,但卻聯繫不到,如果不出意外,首都也已經崩潰了!換句話說,這個世上,再也沒有軍隊、政府和法律!我們不是你們的僕人,也不再有義務保障你們的利益!從今之後,你們只能靠自己,沒有誰能幫到你們!”
唐睿聲音剛落,鄧健笑了,眼裡閃過一絲讚賞,而那羣倖存者臉色大變:“什麼?你們想放棄我們?去你的,你們是軍人,無論什麼時候,你們都是我們的公僕!”
“對對!想放棄我們?等我們北上,我們一定要投訴你們,讓你們這羣垃圾滾出部隊!”
一聲又一聲,衆人罵了起來,可槍鳴猛的響起,所有人都驚恐,只見唐睿嚴厲道:“誰還要鬧事,我就一槍斃了他!”
倖存者臉色大變,想發怒,卻怕唐睿真的開槍,只能渾身發抖。
而那羣士兵舉起了槍,扣着板機,只要倖存者一動,他們立即開槍,因爲唐睿的決定讓他們很欣慰。
倖存者意識到危險,個個驚恐,卻又不甘,但又不敢爆發,只能驚恐地望着唐睿。
唐睿面無表情道:“所有人聽着,從今之後,我們只提供你們安全的居所,要吃要喝只能靠你們!山上有野味、水果、野草,城鎮有面包、餅乾、熟食,你們想吃就自己去找!誰找到就是誰的,在我們管轄的範圍內,禁止一切搶盜偷竊,一經發現,立即槍斃!”
聲音剛落,衆人一片譁然,倖存者臉色大變,食物原本是由軍隊提供的,此刻一改,他們就要自己去尋找,這意味着要與喪屍鬥爭,意味着隨時隨地都會死亡。
“不,你不能這樣拋棄我們!”
“對,你們這樣是違法的!”
“我要告你們!”
只是一陣槍鳴,倖存者被嚇破膽,紛紛躲在四周角落。
唐睿嚴厲道:“誰不服就滾出去!”
鄧健在改裝車上,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知道,他的計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