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噬一翻白眼,身影立刻在寶庫之中穿梭起來,大約一盞茶功夫,滿滿的寶庫被紫噬洗掠一空。看着紫噬滿意的表情,血老笑着說:“少爺看不出來,你對做強盜還有如此好的天賦,不對,不對,如果少爺你做官,肯定是挖地三丈,偷天三尺的鉅貪!”
“血老您過獎了,我還不是在您的指點之下,才做出如此爽快的事情。”紫噬也是玩笑地說。
下一瞬間,紫噬躍身而出,對着慘烈的戰場飛奔而去,血腥之氣沖天而起,血水如河汩汩流淌,殘屍斷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紫噬看到不少魂魔兵還在打掃戰場,一具屍體一具屍體的翻着。
血老冷笑一聲:“沒出息的傢伙,怪不得讓人欺負到那種田地,真是丟人丟到家了。”紫噬沒有反駁,他現在小發一筆橫財,心中暢快,仰天一吼:“三軍聚!”
霎時,無數道黑影在夜空中飛騰而起,片刻之後立在紫噬身前。而距離紫噬最近的依舊是五位將軍,紫噬眼神掃去,只有寧珂臉色蒼白,像是體內氣血波盪不止,心想:“定是剛纔那妖婦造成的,真是難爲一個如此女子了!”
姚明德上前一步,面露喜色,抱拳道:“啓稟將軍,此戰我軍亡百人,傷五百人,其中重傷一百五十人,基本全殲惡魂寨之人!”紫噬臉色一沉,心中想:“此戰出其不意,佔據天時地利人和,竟然傷亡還是如此慘重,真是不應該!”
姚明德幾位見紫噬面露不喜之色,在心中問道:“如此好的戰果,將軍爲何還是如此悶悶不樂?難道將軍還有其他心事不成?”種種猜疑,在五位將領心中升起,但卻沒有率先打破這片刻沉寂。
紫噬恢復以往的平淡,淡逸地說:“諸將聽令,火葬亡故兄弟,將敵軍屍體堆在一起,我要給苟振建留一份大禮!”
“得令……”
衆將齊吼,然後分工而去。而後,紫噬六人找到一處乾淨地方坐下……
紫噬率先打破沉默說:“幾位將軍不知這四周都有什麼地方適合安營紮寨?”姚明德幾位一聽,瞬間一愣,寧珂柔聲道:“將軍,在四周安營紮寨,距離惡魂寨太近,一旦苟振建回來我們豈不是太危險了?”
紫噬淡逸的笑容再次升起,說道:“回來?他不敢,就是結他幾分膽量,他也不敢回來,而且現在他正在焦頭爛額,顧不得此處,當他脫險之際,想必已經是驚弓之鳥,根本不敢立刻回到他的大本營。”
五人一聽,再次一愣,隨後異口同聲的問:“將軍何出此言?”他們已經對紫噬的計謀心悅誠服,不過紫噬的話太過匪夷所思,他們心中相信,卻有太多的不可思議。
紫噬淡淡一笑,緩緩站起,背過身去看着魂魔兵營的方向,說:“我在來的時候,給了他們一點禮物,他們此時已經在幸福的享受了。”五人同時抱拳,對紫噬說:“將軍神機妙算,我等佩服的五體投地!”
紫噬略作謙虛,便立刻打斷說:“幾位將軍還是儘快商議正事要緊,這惡魂寨的危機解除了,但是那些人恐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壯大,必定會給我打壓,所以還是先找到安營紮寨之地爲妙!”
嚴明說道:“將軍這南方萬里之外,有一座萬妖山,山上沒有大妖,靈氣充足。這北方萬里之外有一沼澤,裡面也是妖獸橫行,不過靈氣充足。這西方乃是我們來的路,並無什麼適合安營紮寨的地方。”
紫噬一聽嚴明將三個方向都說了出來,可是唯獨沒有提到東方,於是怪異的問:“嚴將軍,這東方是什麼地方?”嚴明說道:“這東方八萬裡之外乃是寨之地,在他們分界線之處乃是兇獸谷,兇獸谷中兇獸橫行,靈氣匱乏,根本不適合安營紮寨。”
血老一聽到是有點興奮地說:“兇獸谷可是一個好地方,說不定你們會有一個脫胎換骨的變化,就去哪裡了!”
紫噬微微一皺眉,打定決心說:“幾位將軍,我們便去那兇獸谷安營紮寨。”
“將軍……”
五人話未說完,紫噬便決絕地說:“我意已定,切莫再言!衆位將軍,就此下去恢復元氣,明日前往兇獸谷!”
……………………
紫噬擡眼望去,此時天空明朗起來,星星閃耀。
天空之上再一次的劃過了一顆閃亮的流星,點綴着無邊無際浩瀚的星空,點點星華從閃耀的羣星之上墜落了下來,悠遠博古,繁麗古雅。無盡虛空蘊含不盡秘密,浩瀚星空之內突然出現一片絕對黑暗區域,那裡沒有一點光華,彷彿有一隻像黑洞一樣融吞一切的眼睛,就連靠近的星華都被無情地在無意間吸收了並且包括那突然出現而又即刻消失的流星。
無窮無盡黑暗,進而演化成絕對的吞噬,噬絕一切而又不留痕跡,顯得自然韻暢,讓人覺得一切生物在那雙眼睛前都是那麼微不可言,只有選擇被吞噬。黑色眼睛消失,天空恢復平靜,星空又恢復原本光華,不知道在哪一方星空又會出現同樣的情況。
“又是這種感覺”紫噬不由得說,然後心神開始沉寂下去,身體像是一根柱子靜立不動……
曾幾何時,在一個山洞裡的青鼎之中,一雙漆黑眼眸突然睜開。就在那黑色眼眸睜開之時,一種黑色的韻動從那雙眼睛裡流了出來。漆黑山洞變得更加混亂,但是在混亂之種有一些道的韻味。那雙黑色眼眸彷彿能夠透過漆黑的夜,目不轉睛地看着上方,一種熟悉的味道讓他很舒服,心裡很暖,像是被母親懷抱着。
紫噬體內原本像是靜止的血液也在這時候有了一點加速,但是令人驚訝的是他那紅色的血液中竟然夾雜着點點黑色物質,邪惡狂瀑霸道,還有淡淡金黃,高貴神聖玄奇。血液加速之後,那些黑色的物質竟然就像是活過來一樣不斷震動,而且不斷散發出黑色光芒,那點點金黃竟然在黑芒照耀下慢慢地變得稀薄。
那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覺,每次都是來的那麼突然去的那麼急。但是就是在那這種來時甚急去時何匆的感覺中,才能觸動一下他心中不知道多少年來如同頑石一樣寂靜吧,給他自己一種還活着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還有生命氣息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