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你們的噩夢!”布萊克咬牙切齒地說道。
Pony只覺身旁一陣陰風襲來,一隻手從濃霧裡伸出,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拖進了屋裡。
“嗚哇!救命啊!你放開我!”
濃霧裡傳來pony的驚叫聲,穆赫見狀緊跟上前,一把拽住了pony的腳踝。
兩人一個勒住脖子,一個拽着腳踝,僵持不下。
Pony只覺得自己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就快要窒息。
“咳咳……放……手……”
Kristy冷眸一瞪,立即上前扯住布萊克的衣服,季雨娓也順勢衝上去對着他就是一腳。
畢竟還是在警校學過一點擒拿術的她,這一腳下去,正中其胸口,布萊克鬆開了手,向後退了幾步,隨即又消失在了濃霧中。
“他這樣藏下去,我們根本找不到他!”季雨娓有些着急。
“媽的!混蛋!把我的表都磕破了!”pony從地上坐起,心疼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
穆赫眼裡眸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什麼,蹲下身,一把抓過pony的手,不由分說將他手腕上的表給取了下來。
“哎,你做什麼……”話音未落,穆赫便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
季雨娓和kristy好奇地望向穆赫,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只見他緩緩站起身來,將手錶放在掌心,眸色沉靜對着周圍的霧氣說道:“布萊克,你以爲可以一直這樣躲迷藏嗎?”
“呵呵,廢話,這是老子的夢,老子想做多久就做多久,你們都別想出去了,就陪我一直呆在這裡吧,我得好好想想,如何玩死你們。”布萊克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陰冷而詭異。
穆赫揚起手中的手錶,不緊不慢地地說道:“是嗎?你只知道我們在夢裡,但有一件事,你是絕對沒想到的。”
“呵!你能知道什麼?”
“我們都做了夢,每個人的夢都不一樣,但爲什麼我們都走出來了?”穆赫眸底微光掠過,聲音低沉道,“因爲這裡的夢都有時間限制。”
“什麼時間限制?”布萊克的聲音有點遲疑。
“我手上拿着的就是夢的計時器,時間一到,這個夢就會破碎掉,我們都會醒來。”
“呵呵,真是可笑!我不信!少拿這種鬼話來唬我!”布萊克惡狠狠地說道。
“信不信,我們就來親眼見證一下,既然是你的夢,你應該能聽得很清楚,我手中這塊表的秒針聲吧?”穆赫眸色淡然地幽幽說道。
這時,周圍的一切陷入了寂靜,靜得似乎能聽到那秒針“滴答”走動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整個空間充斥着“滴答”聲。
“現在,你仔細聽着這聲音,我數十下,這個夢就會破碎,你試試看。”
布萊克沉默不語了,似乎也在仔細聆聽這秒針的聲音。
穆赫深吸一口氣,語氣也變得更加柔緩:“一,二,三……”
季雨娓忽然覺得那一聲聲數字就像是催眠曲一般,讓人聽了瞬間感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很舒服,很放鬆。
難道……他是在……
季雨娓腦海裡忽然掠過一個念頭,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拳頭。
這能成功嗎?這可是在夢裡……
所有人都像是屏住了呼吸般,等待那最後一秒的到來。
“九,十。”穆赫突然頓住,緊接着,伸出手打了個響指,語氣一變,厲聲說道,“你該醒了!”
剎那間,所有人只覺得像是坐上過山車一般,眼前的一切嗖然飛速閃過,天旋地轉。
待季雨娓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昏暗的走廊裡,大腦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很久很久。
她艱難地從地上坐起,聽見身旁也傳來一陣聲響,轉頭望去,只見穆赫也正從地上爬起,緊蹙着眉頭看她,低聲說道:“你沒事吧?”
“怎麼回事?爲什麼只有我們兩個?其他人呢?”季雨娓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四周。
“可能呆在不同的房間吧……”穆赫緩緩站起身來,上前將她從地上扶起。
“你剛纔……在夢裡的時候,是用了催眠嗎?”季雨娓漸漸回憶起剛纔夢境裡的一切。
“對。”穆赫點點頭,“借用了pony的手錶聲音做暗示。”
“爲什麼在夢裡也能催眠?催眠不是對清醒的人才做的事嗎?不是爲了讓人入睡才做的事嗎?還可以讓人從夢裡醒來?”季雨娓既好奇又興奮,穆赫這次算是又一次讓她開了眼界了。
“在雲南鬼林的時候,你還記得嗎?我們其實是在一個夢中夢裡,夢境分爲了很多層。夢與現實也是相對而言的,在現實中,我們催眠對方,是爲了讓他入夢,那麼在夢裡我們催眠他,就能讓他甦醒了。”穆赫淡淡一笑。
季雨娓突然想起了隋靳明跟她提到的夢裡的另一個世界,他也說過,懷疑夢中是另一個平行世界。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又何來的現實與夢境了,剛纔的他們不也算是處於一種夢裡的現實了嗎?
那算是這個世界的夢境,那個世界的現實了吧?
“在想什麼呢?”穆赫輕輕晃了晃她。
“哦,我突然想起了,隋靳明去哪兒了?我們一直在夢裡也沒見到他,難道他沒做夢?”季雨娓目光疑惑地思索着。
“別管他了,我們還是去那邊看看吧。”穆赫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地望向前方,“前面已經是死路了。”
季雨娓上前將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煤油燈拎起,藉着昏暗的燈光發現,前面的確是走廊的盡頭了,但隱隱卻看到了一扇門。
“不算死路,前面還有一道門。”季雨娓攥緊了拳頭,現在看到門都會情不自禁地覺得緊張了。
穆赫大步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燈,走向那扇門,伸手抓住門把,深呼吸一口氣,隨後用力推開了門。
“吱嘎”一聲,厚重的鐵鏽紛紛落下,門緩緩開了。
燈光映襯下,一口漆黑的棺材擺在屋子正中間,散發着詭譎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