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灰體能真不錯,1500米,5分51,男孩兒90分的成績了。”
外頭齊成峰和老楊站走廊下說。
楊木微笑,“從小就練,一直在軍校呆着也沒間斷過,她最好的成績還跑過5分36。”
“喲,那相當不錯了。”
在楊木跟前,齊成峰也非常謙謹。一開始他接到調令,來二監任指導員,齊成峰還真摸不着頭腦,雖說他也相當於提了一級,原來一直在軍部警憲處跟二監也有往來,可突然這個調職還是挺叫人意外。
來了就上手主持工作了,
直到上任第三日,
進來個新犯人,
齊成峰茅塞頓開的同時,也更加謹慎小心了:
原來,司令元的外甥女孟冬灰即將在此服刑兩年。
孟冬灰屬軍籍,她的刑判在地方,但是具體服刑還是得回到軍事刑監這邊來。還用䭭長明說麼,把你齊成峰調到二監來,不就是爲蔣家這個“不成器”的小姑娘。
事實,接觸了,真不能叫“不成器”。
以軍人眼光看,冬灰個人素質真不錯。要說,真是軍閥大家一小兒嚴養出來的,軍容軍貌,規規矩矩。
她一日作息:
六點起牀,出操,整理內務,早飯,自學,午休,自學,訓練,看新聞,晚讀書,就寢。
你知道在軍校再怎麼說那也是羣體生活,有大環境影響,應該更容易被約束,
可如今,
她是一個人呀,
全憑自覺。
小姑娘一週五日基本都是這個作息。
週末兩日,和學校一樣,有較空閒的時候。大多她就是玩手機了。咳,其實看着也叫人心疼,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囚在這裡……
好吧,誰看她誰都覺得可憐,孟冬灰倒覺得還好。
一開始沒有手機,日子是有點難熬,
後來舅舅給了她一部新手機,時光好打發多了。
她誰的號碼不記得,什怏的每個號碼那是記得清清楚楚。
首先偷偷聯繫了什怏,說了她的倒黴概況,又拜託什怏打理一下她的“個人財產”:“我那車停在……車鑰匙在……”這下放心了,車
Www.тt kǎn.¢O
在,事業在。
什怏說,這兩年閒着也是閒着,不如鑽研一下業務。對此,孟冬灰十分來勁兒。
所以,你看她空閒時抱着手機認真的不得了,其實,真不是在玩兒。她那方面的“技能提升”超級專業呢。
首先,奢侈業的資訊一定不能low!
當季流行的彩妝、護膚、珠寶、時裝、內衣……孟冬灰憑啥這麼注意保持身材,操練不用人督促她比任何人都搞得紮實……她靠這吃飯呀!
其次,什怏給她發了些……直了說,就是些練“狐媚術”的野書壞籍……這就有點不得了了,這本來就是個這方面挺有天分的,這下,騰出空兒來當專業學了!……乖乖,這要再放出去……得了?!
事實,
舅舅就成爲了她第一個“體驗對象”,
當然,孟冬灰敢拿舅舅當試驗品嗎,完全意外,意外啊,情到濃時,孟冬灰不自覺就哼出了聲兒……尤記當時在她這小牢房的小鐵牀上,汗淋漓的舅舅一下抓住了她的下巴“冬灰,叫什麼呢!”本來還在潮起潮落的冬灰那一個激靈!“沒叫啊……”天吶,舅舅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整個吞進肚子裡去!
妖精!
全沒有二話的妖精!
她一身都是和他激戰出來的汗水,
珠珠飽滿。
小嘴巴紅透兒,
剛兒就是這要了命去的地兒吟出了……所以說,這種時刻,女人的叫,是十分關鍵的催化劑,特別是孟冬灰這麼這麼地會叫……
當然配着她那叫人受不起的潮溼眼睛,明明欲裡泡着,偏偏被他這麼一嚇,又有怯,又有羞,又有說不出來的勾……
舅舅那天算把她折騰慘咯。
孟冬灰心裡樂呢,什怏的這些邪神玩意兒真的有用哇……
“楷書產生於什麼時期,”
“漢末魏初。”
當然,舅舅與她一逞歡愉的同時,對她學識的督促絲毫不見寬鬆,
這不,
字兒也得練。練的時候,隨時都得考問。
舅舅一手背後,一手運筆,寫出的小楷真是美妙動人。所以在冬灰眼裡,舅舅才真是神,他是絕非帥才一方擔當,舅舅的字、博識
、文采……你相信麼,冬灰14歲入軍校以前,沒上過一天學。誰教的,就是眼前這位世人眼裡的狠辣王侯。
“你覺得誰可以做標杆。”
舅舅寫下了一個“戰”字,
戰,鬥也,力也,士氣也。也許更適於大氣蒼礴的筆力。
舅舅這一筆卻極致清麗,巧用實力,很有委婉智取的精神。
冬灰兩手背後,稍怯地看着舅舅,“鍾繇……”說的不自信,卻也有些小小的討巧,
舅舅沒擡頭,寫着寫着,笑了起來,“冬灰,你也會摸着人心說話了。你知道我欣賞他,就立他了?”這時候纔回頭看她一眼,“行,說說看,你憑什麼立他做楷書標杆。”繼續寫。
冬灰又咬嘴巴,明顯動腦筋了半天,兩手背後都揪成了坨兒,小聲說出來了,
“鍾繇是大動盪時代的大人物,主要忙於筆墨之外的事功。官渡大戰打得最激烈的時候,他支援曹操一千多匹戰馬,後來又建立一系列戰功,文帝曹丕稱他是‘一代之偉人’。可以想象,這樣一位將軍來面對文字書寫的時候,會產生一種什麼樣的心理……他會覺得,隸書的橫向佈陣,不宜四方伸展;扁平結構,缺少縱橫活力;波盪筆觸,應該更加直接;蠶頭燕尾,須換鐵鉤銅折,這些都沒有楷書橫筆不波,內外皆收,神采沉密……”
已經看見舅舅慢慢彎脣了,
冬灰察言觀色,蹭過去抱住了舅舅的腰,突然不說了,
舅舅一手還在寫,一手握住了她環在他腰間的手,“怎麼不說了,”
冬灰嘟着嘴“沒詞兒了。”
舅舅這時候纔是真的笑得舒暢呢,
把她拉到身前來,抱着,“你寫個我看看。”
冬灰拿起筆,
也寫了個“戰”字,
真是深得舅舅真傳!幾乎亂真。
舅舅低頭挨她的耳朵邊兒,“我欣賞鍾繇就是因爲他在官渡之戰雪中送炭,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樣,忠義裡的靈氣兒。冬灰,學人學事兒是得有個標杆。心裡有杆兒,長行不倒。”
冬灰乖巧仰頭,“舅舅,我心裡的杆兒就是你。”
舅舅咬住她的小嘴巴,“盡趕大年初一的話兒說了。”
(本章完)